就是來時一樣,馬雯涵和齊崢曄返回到輕型艦母上的動作,也不過是一個意念之間,只是當週末的身體在椅子上坐正的一瞬間,站在他身邊的馬雯涵卻是一個腿軟,差點跌坐在了地板上,抓住她將她拉回到膝蓋上的,正是週末。
“嗷~~~”
孫志第一個反應就是將面前的通話屏幕切斷,然後他才反應過來週末離開之前選擇的位置是經過特別設定的,透明的通話屏幕根本看不到他所在的位置,孫志立刻就將通話又重新接通,繼續彙報了一半的數據。
“你們那邊,沒有什麼事情吧?”
經過了六個小時的飛行,華聯邦的整個艦團已經抵達了預定的待命位置,根據星際軍演的安排,在明天早上太陽運行到某個特定軌道的時候,整個展示軍演就將正式的開始,之後還有分組對抗,艦團攻防戰,還有與星際海盜正面交火的模擬演習,整個演習的活動時間將近一個月,所有人都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聽到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略帶深意的問話,孫志挺起了胸脯一臉正氣的表示什麼事情都沒有,通訊屏幕那邊的週上尉看着自己子侄的副手,心頭閃過了一絲滿意,臉上的神情卻越發的難看:“十分鐘後,我要見到你們的艦長。”
輕型艦母也是艦母,身爲這個艦母的管理者,有着少尉軍校的週末雖然管理的人不多,身上的軍銜卻不低。
孫志知道這是對方的關照,他沒有絲毫猶豫的拍胸脯答應了下來,通訊屏幕關閉的一瞬間,他的視線已經跟着週末和馬雯涵的背影,轉到了休息區那邊。
“末嫂沒事吧?”
唐子御正距離孫志三步遠的地方練手,把能源石一個一個雕琢出來雖然有些吃力,卻也是很好的打發時間的活兒,他負責的是天氣的監控,一切由機器讀取數據再分析,他能做的確實很少。
“應該沒事,末少不是在嗎?”原本擡腳打算過去跟末少說一下週上尉的事情,聽到了唐子御的疑問之後,孫志非常明智的決定六分鐘之後再去找週末比較合適。
“你沒事吧?”
端了一杯熱飲送到了馬雯涵的面前,週末眼底的擔憂顯而易見,這樣脫力的馬雯涵週末並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馬雯涵意念海掏空了導致的,週末只見過一次,這次是第二次,而兩次脫力的情況細數下來,似乎都跟她有關係。
“我沒事。”馬雯涵搖了搖頭,坐在位置上深吸一口氣,“你別這樣,事情跟你的關係不大,倒是我……”
“你當時怎麼猶豫了?”以週末對馬雯涵的瞭解,從黑洞出現的一瞬間,馬雯涵手上就有了制約對方的方法,可是馬雯涵當時就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可以做什麼,就那麼一門心思的盯着格瑞思肚子上的臉不停的提出疑問,每一個問題都像是廢話,但是細思下來,卻又覺得每一個問題都帶着深意,週末非常的好奇,他很想問清楚。
“那張臉,我見過,只是我見他的時候,他是一個人。”
馬雯涵的話音落地,週末的眉毛就皺了起來,不其然的他的臉上出現了齊崢曄的神情,顯然他正在用齊崢曄的思維在思考。
“你見過!”齊崢曄/週末的三個字像是咬在牙齒縫裡一樣,“你什麼時候見過,是那……之前還是之後?”
“上輩子,蟲族來襲之後的一個月裡吧,具體的時間我已經有些模糊了,那個時候我的意念海雖然在覺醒,但是我什麼都不懂,也根本不會用,只有到了緊急的關頭意念纔會噴涌而出,保證我死不了。”馬雯涵的聲音壓的低低的,不知道是怕被別人聽見,還是她的情緒有些低落。
“你遇見他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崢曄/週末的心裡隱約有了一個猜想,但是在沒有得到馬雯涵的肯定之前,齊崢曄/週末並不打算主動說出來。
“我學會了,十二奏鳴曲!”
“咔嚓~~~”
一聲劇烈的雷電聲在馬雯涵和週末的耳邊響起,從輕型艦母的右側落地窗上,可以清楚的看見一道閃電劃過,隨後又歸爲了平靜。
“唐子御,怎麼回事?不是沒有星際閃電羣的預報嗎?”
孫志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好像在焦躁着什麼,很快唐子御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理直氣壯下帶着幾分的心虛:“是沒有啊,這應該是靜電閃電。”
就像人類穿衣服時發生的靜電反應一樣,暉倫星系裡一望無際的廣闊空間裡,也偶爾會出現靜電閃電,因爲某個位置的電離子增多,摩擦,爆炸,看上去毫無預兆,閃了一下之後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蹤跡,是一個星際的景觀,並不值得太多人注意。
“雖然能源石很重要,但是也要注意一下數據屏幕。”孫志說這個話就是接受了唐子御的解釋,唐子御也是見好就收,嗯了一聲之後,轉身正對着操控臺而坐,繼續修整着手裡的能源石。
話題被靜電閃電打斷,週末和馬雯涵四目相對,就在馬雯涵張口正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週末站起了身:“我先跟上尉打個招呼,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再過來,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如果想睡覺的話,就回房間去吧。”
“好。”馬雯涵點點頭,到現在爲止她的心都還是亂的,她自己都還沒有整理清楚,但是在面對齊崢曄/週末的疑問時,她還是想盡力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齊崢曄/週末大約也是看出了馬雯涵的勉強,索性自己放她一個人呆一陣子。
“是,是,我這邊都沒有問題。”
耳邊傳來了週末的應答聲,馬雯涵低頭看着手裡的馬克杯,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第一次見那個人的場景,他的出現是那麼的突兀,又是那樣的理所當然,當馬雯涵所在的一個小小的生存者隊伍裡的人都被蟲族捕食殆盡之時,那個身穿長袍的男人站立在了道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