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王府談論
“二小姐好好照顧公主,本宮稍後就回來。”皇后朝顧明蘭吩咐,自己的女兒她還是有幾分瞭解的,留下顧明蘭,想必是因爲同仇敵愾。
軒轅昀拓沒有說什麼話,眼光一直看着顧明樂消失的殿門口,深沉而陰鬱,隨後跟着皇后往外殿走去。
“拓兒,你…是不是看上顧明樂了?!”
“是,所以請母后不要再爲難她,她會是未來的皇后!”
“什麼!”皇后睜大了眼,卻不知道她的兒子對顧明樂竟到了這種地步,竟打算讓顧明樂成爲未來的皇后!“拓兒!且不說顧明樂害了你皇妹,再說她的身份也不配你!更不配成爲未來的皇后!而且她現在已經是鳳家的媳婦了!”
“那又如何!”軒轅昀拓冷哼,盯向皇后:“只要我成了皇上!什麼都不算數!她只能成爲我的皇后!等她成了皇后,便是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拓兒…你…你想做什麼?!”皇后直覺軒轅昀拓話裡含着不同的意味。
“母后,你就在這裡好好照顧昀景,其它的事什麼都不必管!記住!不管是母后,還是昀景,若敢再動她分毫,莫怪我無情!”
扔下這句話,軒轅昀拓便拂袖離去了,皇后身子一震,愣愣的看着軒轅昀拓的背影,軟了身子,神色久久無神渙散。
內殿裡,顧明蘭正愁找不到機會和昀景商量白氏和顧明睿定下的計劃,待皇后和太子離開後,急忙走到了殿邊。
“公主…”
“哼…本公主留下你,你該知道原因!”
“是,公主,蘭兒明白…”
“上次的事本公主應該將你碎屍萬鍛的…”
顧明蘭心頭一震,忙道:“公主,蘭兒也沒想到事情會那樣…這一切都是顧明樂陷害的!”
“哼…本公主豈會不知!本公主再給你一次機會!此次若能將顧明樂打入地獄,本公主便饒你一死!”
“是,公主,蘭兒正有一計想稟報公主…”
……這邊,顧明樂還在和昀景策劃陰謀,顧府裡卻徹底炸開了鍋。
顧天淮以謀反之罪,今日便要問斬,老太太聽到這消息,幾近昏厥,隱秋苑亂成一鍋粥。
“睿兒,這是怎麼回事…你父親他明明有把握把這些事都推到顧天祥身上的…怎麼就…怎麼就…”畢竟是十餘年的夫妻,又是一雙兒女的父親,白氏不由得不着急,若顧天淮出了事,她的一雙兒女便沒了父親的庇護,該如何是好!
顧明睿沒有了往日的沉靜,握着拳在屋裡來回走動,他心裡清楚的明白,若父親以謀反之罪謀反,不單單是失去了父親如此簡單!謀反之罪相當於欺君之罪,嚴重者是要滿門抄斬的!就算逃過一劫,往後他的一生都將揹負叛臣之子的身份而活,再沒有出頭的機會!他這一生就算是毀了!
“睿兒…我們該怎麼辦啊!睿兒你快想想辦法!”白氏心裡沒了分寸,只能將所以心思都寄託在兒子身上。
“呯”一聲巨響,顧明睿的拳手猛得敲向屋裡的檀木桌,手心流出血絲,朝着白氏大喊:“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歇斯底里,完全沒了往日翩翩君子的模樣。
白氏一震,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只能害怕的看着顧明睿。
顧明睿沉着眼,咬着牙,腦海裡不斷思索着辦法…辦法…他的父親必死無疑,他卻不能不爲自己打算!
顧家的親戚裡有誰有權勢?!…想了一遍又一遍,卻未想出一人!…腦海突然一閃,長房…顧明樂…尚書…丞相…鳳王府…
想着,突然就往外面走去了,白氏見狀,急忙喊道:“睿兒…你去哪裡?!”
沒有迴應,顧明睿頭也不回的出了二房大院。
……。“卿,打探到了,昨夜禁衛軍連夜進了太子府,太子出了府之後不知去向,直至今日天亮纔回府,之後便進了宮。”
鳳卿拿着一隻玉杯把玩着,問道:“昨夜夜闖皇宮的人可是泠雪?”
“我們安排在宮裡的人幾乎沒見過泠雪,只知道是一名美豔的女子,應該是泠雪。”景墨說着坐到了邊,喝了一口茶:“你倒還坐得住,不怕宮裡出亂子,樂兒有所牽連?”
“沒那麼快…不過就在這幾天了,明日樂兒一出宮,就該動手了。”鳳卿說着將玉杯放到桌上:“索將軍如何?”
“已安排妥當,不過有所要求。”景墨的眼光中透出些許猶豫。
“哦…什麼要求?”鳳卿倒似提了幾分興趣。
“索將軍想要助我們一臂之力。”
鳳卿佻了佻眸:“墨是如何答覆的?”
“他確是帶兵好將,只是……”景墨鎖着眉搖頭。
鳳卿看了眼景墨,竟是笑了笑:“墨是怕他非真心。”見景墨點了點頭,又道:“有些人讓他想明白了,便能善用…”
景墨看向鳳卿:“卿的意思是…索將軍可以善用?”
鳳卿起了身,負手往外走去:“這事就由墨處理。”說罷,出了屋,屋外一片素縞,正是將軍府。
索逸辰見鳳卿出屋,迎了上來:“世子爺!”
鳳卿點點頭:“大公子,接下來的事便將給你們了。”
“世子爺放心!”索逸辰拱了拱手,又接着道:“世子爺…若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兄弟兩人,我兄弟兩人定當義不容辭!”
“好,若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幫忙之處,定當邀助!”對於索家兩位公子,鳳卿心中別有一番打算。
剛想離開將軍府,皇宮裡來了人,言爲:奉旨前來,雖將軍謀反,皇上卻念其前功,使人前來弔唁!
只是鳳卿,景墨和索家兩兄弟皆一清二楚,皇帝的用意。
不出所料,公公弔唁之後,便言要掀棺,最後一睹索將軍遺容。
索家兩兄弟做了好準備,大方的開了棺木,裡面赫然躺着“索威武”,露出的皮膚上皆是傷痕,臉上亦中了數刀,卻依舊可以看清面目,確實是“索威武”。
公公走後,索逸辰便朝景墨拱了拱手:“多謝景世子!”棺木裡躺着的不過是一具死刑犯的屍體,之所以是索威武的面容,是因爲景墨通易容之術,爲其易了容,才未叫宮中來人識出破綻。
鳳卿離開將軍府後,便回了鳳王府。
“世子爺,老王妃請您回府了立即過去!”
鳳卿點點頭,直接往老王妃的院子而去。
此時老王妃的堂屋裡已坐滿了人,老王妃,鳳寒,鳳王妃,雪姨,鳳然。
還有一位中年男子,長得十分儒雅,穿着暗黃的王爺朝服,正是鳳王府的鳳王爺,鳳卿的父親。
鳳卿進屋,只朝着老王妃行了禮,眼裡似乎只有老王妃與鳳寒,並無他人。
鳳王爺儒雅的面容微有變動,輕咳了幾分,卻沒有說話,眼裡閃過濃濃的無奈。
“卿兒回來了。”老王妃原本微沉的臉一見鳳卿便展了開來,喚鳳卿坐到了身邊。
“卿兒,方纔祖母進宮見到樂兒了,是個貌美得體大方的姑娘,卿兒的眼光果真沒有錯。”只看老王妃的神態,便知她確實對顧明樂這即定的孫媳婦十分滿意。
鳳卿眼光泛出柔色:“孫兒知祖母會歡喜樂兒。”
“是啊…卿兒歡喜,祖母自也歡喜…”老王妃這話說得寵溺,叫一邊的鳳然聽了,好不嫉恨,明明皆是老王妃之孫,老王妃眼裡卻只有鳳卿和重病的鳳寒,絲毫不將他鳳然放在眼裡,叫他情何以堪!想着,心裡又恨了一分。
“對了,今日祖母還去見了馨貴妃…竟覺馨貴妃像極了春妮。”
老王妃這話一出,鳳王妃神色即刻變了,春妮…!
鳳王爺的神色也是變了,下意識的看向鳳王妃,眼裡閃過一絲掙扎與悲痛。
雪姨和鳳然的神色也變了,他們都知道老王妃所指的春妮是何人,是鳳王妃身邊的貼身丫環,在七年前突然病逝了。
知其一二之人將眼光都看向了鳳王妃,雪姨的神色中更帶疑惑,自從七年前,春妮死後,王妃似變了一個人,不光將她和然兒趕出了王府,還忘記了許多事!而且春妮的死十分可疑,七年前…七年前鳳王府發生了太多不幸的事…王妃於她有救命收留之恩,她原以爲王妃是受了太多的刺激,纔會變成那樣…現在聽老王妃突然提及春妮,再想老王妃這些年對王妃的態度…心裡竟有些懷疑起來了…
堂屋裡,除了鳳卿和鳳寒的神色不變,鳳寒原就失了八歲前的記憶,並不知有春妮此人。而鳳卿,早已料到老王妃進宮必會見到馨貴妃,回府後也必會提及!如此一來…坐了七年王妃之位的女人必會有所察覺,有所動作,她若進宮,就可拆穿她七年來的僞裝,時間到了!
“七年了…春妮死了七年…今日竟還能瞧見和春妮如此相似的人…雖是貴妃娘娘,可我總覺得…她的感覺像極了當年的春妮…”老王妃不顧屋裡衆人的神色,隨後看向了鳳王妃,七年難得一遇的和顏悅色:“梓玉啊,你可見過馨貴妃?”
鳳王妃低着頭,神色有些異樣,不知在想些什麼,竟未聽到老王妃難得和顏悅色的喚聲。
鳳王爺見了,斂下心中所想,朝鳳王妃喚道:“梓玉…梓玉…”
“啊…”鳳王妃這才緩過神,看向鳳王爺:“王爺…”
鳳王爺神情一沉,朝向老王妃:“母妃問你話,你怎麼出神了?”
“嗯…”鳳王妃急忙看向老王妃,掩下自己臉上的慌亂:“母妃問媳婦什麼?”
老王妃皺了皺眉頭:“我問你可曾見過馨貴妃?…我不過提了聲春妮,你這般慌亂做什麼?!”
“我…回母妃…媳婦想起春妮,心裡便難受,所以才…”鳳王妃說着又低下了頭。
“哦…當真如此…那想必你是未曾見過馨貴妃了…那馨貴妃太像春妮的,若非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我倒真以爲春妮那丫頭沒死呢!”
“回母妃,媳婦確實沒見過馨貴妃…聽母妃如此一說…倒真想見見馨貴妃呢…”鳳王妃扯嘴笑着道。
鳳老王妃怪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輕哼道:“你即已懷了身孕,這些時日便好生呆在王府裡!春妮是你親眼瞧着死的,如今貴妃娘娘不過長得像春妮而已,沒什麼可見的,莫要冒犯了人家皇貴妃!”
鳳王妃眼光一暗,卻是抿了抿嘴,低頭應道:“是,媳婦謹遵母妃之言!”
“嗯…那就好…”老王妃不再看鳳王妃一眼,而是看向了鳳王爺:“卿兒的婚事,聖旨已經下了,也該早些確定下來,這些日子我就選個吉時,備好聘禮,你隨我上安伯侯府提親去!”
“是,兒子遵命!”鳳王爺十分恭敬的回答。
“祖母…提親之事還需暫緩半月。”
“爲何?”鳳老王妃看向鳳卿:“卿兒不想早日將樂兒娶進門嗎?”更何況如今就連太子都惦記上樂兒了,只怕是夜長夢多。
鳳卿笑了笑,看樣子祖母倒是比他更心急:“樂兒的父母親現在安陽,大概還有半個月便能回府。”
“原來如此…”鳳老王妃這才點了點頭:“婚姻大事,自是要父母做主,既然如此,便等安伯侯夫婦回府了再說!”
“大哥,我聽說…安伯侯府好像和謀反扯上關係了,不知大哥知不知情?”鳳然突然開了口,朝鳳卿問道。
老王妃神色一變,看着鳳卿:“卿兒?”
鳳卿看了鳳然一眼,隨後朝老王妃:“祖母不必着急,只是樂兒的二叔父,安伯侯府其他人並不會受牽扯…”
“當真如此?”老王妃還有些不放心:“這事卿兒可要好好打聽清楚,樂兒是個好女孩,只是卻要乾乾淨淨的嫁入鳳王府,莫不能毀了你祖父的名聲…”
“祖母放心,卿兒會處理妥當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