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小輕一把打開手，姜禾捂着爪子瞪大眼睛，忍不住道：“姐！你矜持點！”
我知道你想看，但你也要裝一裝啊！
姜小輕：“……”
“到底是誰教你的這些東西？”
姜小輕一把捏住姜禾的小臉，搓圓捏扁一陣蹂躪，然後扭過他的腦袋，讓他去看蕭湛，“給我正經點！”
姜禾被姜小輕這一頓揉，忍不住笑了。
可當他扭頭看向蕭湛時，頓時愣住。
男人胸口襯衫敞開，露出傷疤交錯的胸口，新傷舊傷，宛若功勳一般印刻在男人身上。
姜禾瞪大眼睛，驚呼一聲：“蕭大哥？！”
這怎麼可能！
“現在，你知道軍人是什麼了嗎？”姜小輕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
“這、這……”
姜禾看着蕭湛胸前的傷疤，話都說不利索了，他道：“蕭大哥那麼厲害，怎麼會……誰能傷到蕭大哥？”
“任何人。”
蕭湛語氣不變，“狠毒狡詐的敵人，看似無害的孩子，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身處戰場中時，一切皆有可能。”
姜禾聞言，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管你有多厲害，敵人遠比你想的要狡詐，要厲害。”
蕭湛道：“軍人是什麼？其實也沒一個固定的答案，只是有一點不會變——在你決心要做軍人之前，你得做好直面死亡的準備！”
姜禾的想象中，軍人就是成爲蕭大哥那樣無敵的人，一個打幾個也不慫，更不會受半點傷。
可當他看到蕭湛身上的傷疤時，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太過震撼。
甚至還有些……
驚嚇！
看着傻弟弟張大嘴巴，說不出話的樣子，姜小輕嘆了口氣。
她也不想這樣刺激姜禾。
可有些事，姜禾必須要知道。
懵懵懂懂纔是最害人。
“就……沒有不受傷的嗎？”
姜禾忍不住說道：“軍人……就不能不受傷嗎？”
他想當兵，只是想變得更加厲害。
姜禾想過自己會吃苦，卻沒想到當軍人甚至會死！
姜小輕聽了這話，卻擰起眉頭，語氣也變得嚴厲：“小禾！”
話音落下，她又覺得自己過於嚴厲苛刻了些。
姜禾畢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不能強求他理解那些，就連某些大人都沒能理解的事。
“軍人是這個國家的護甲，所以他們滿身傷疤。”
姜小輕放緩了聲音，視線移到蕭湛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又道：“他們的血與淚，都是無聲無息的，肩上扛的責任，更是沉重無比，如果你沒有扛起這份責任的勇氣，就不要輕易做下某些決定。”
這一刻，姜禾終於明白，姜小輕爲什麼要等到蕭湛來了，再讓他決定要不要當兵。
“……我知道了。”姜禾悶聲道。
姜小輕知道他心裡不高興。
畢竟，姜禾在過去那一年多裡，都是以當兵爲目標，不斷努力鍛鍊、成長。
自己這一下，完全擊碎了他美好的幻想，這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打擊太過沉重。
這時，蕭湛扣上釦子，走到姜禾身邊，伸出大手摸了摸姜禾的小腦袋，忽道：“你當初讓我教你防身術，是爲了保護你的家人，可當兵，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