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嬙不知道顧輕唸的古怪想法，看着她表情古怪，故意板下臉道。
“有什麼不好的，讓你叫你叫就是了，還是你不願意？”
“沒有不願意，只是...”顧輕念滿臉複雜，抿了抿脣最終問出了一個問題，“您...您不怕我嗎？”
這個問題...顧輕念剛纔就想問了。
換個問法就是：你爲什麼不怕我？
你應該怕我的......
古嬙怕她的臉，是李朝谷從很小就植入顧輕念思維的一個概念。
即便重生了，這個概念一時半會都沒轉變過來。
顧輕念從小就聽李朝谷說，她的樣子會嚇到古嬙，讓她絕對不要走到古嬙面前，免得嚇到了古嬙被趕出去。
怕被打怕被趕出去，也怕真的嚇到像天使一樣的夫人，顧輕念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從沒出現在古嬙面前。
就是今天，她也帶了口罩。
結果沒想到古嬙會讓她叫伯父伯母。
沒想到古嬙不怕她？
古嬙聽了視線忍不住掃過顧輕念額頭上的傷疤，搖頭給了她肯定答案，“當然不怕，怎麼會怕呢。”
她頓了頓，“輕念，你不用因爲臉上的傷疤自卑，人最重要的是內在。”
顧輕念聽着古嬙的回答，臉上露出複雜無比的恍然笑容，重重呼出一口氣，“是，您說得對。”
上輩子沒走出來，沒問出來，沒面對過的問題，走出來問出來了，答案原來如此簡單。
以後她要更勇敢。
顧輕念滿心複雜，看向杞成業和古嬙，“謝謝你們能抽出時間...我還要回校上課，就先告辭了。”
“對啊，你還要回學校，我們送你回去吧。”古嬙立刻說到。
“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顧輕念擺手，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還回身欠了欠身。
“哎...”古嬙看着顧輕念三兩下跑了，無奈放下手看向杞成業。
杞成業看着顧輕唸的背影，拍了拍古嬙的肩膀。
收拾了一下，到墓前告辭，杞成業和古嬙才離開。
“成業，你相信誰說的？”走了一截，古嬙問杞成業。
他們昨天回來知道了事情，今天來祭拜，還在墓前和傅老先生表示了遺憾。
“你呢？”杞成業摟住古嬙的肩膀溫聲反問。
“我也不知道了，我相信飛燕和朝谷沒有撒謊，可我看輕念也不像撒謊的樣子。”古嬙煩惱皺眉。
“之前都沒見過，今天才見了一面，你就相信她了？”杞成業好笑，“你怎麼總是這麼容易相信人？”
“我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很喜歡她，小時候還抱過她好幾次呢。”
古嬙辯解，“要不是朝谷說輕念認生，抱出來後總睡不安穩，後來她臉又傷了一直不敢見人，我也不會都沒怎麼見過她。”
說到這裡，古嬙想起什麼，白了杞成業一眼，“你還說呢，小時候我讓你抱她，你不是都接着，後來輕念這名字還是你給起的呢。”
杞成業聽到這裡也想起來了，擡手認輸，“是，是，是我老忘事。”
不說都沒想起來，輕念這名字，還真是他幫忙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