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清晨，顧輕念剛出附樓要去學校，就和穿着運動服的杞成業和古嬙碰了個正着。
古嬙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輕念。”
“先生，夫人。”顧輕念扒拉了一下頭髮忙打招呼。
她心裡還有點複雜。
杞成業和古嬙昨天沒找她，可李朝谷的遭遇讓她明白，他們聽進去了她說的話，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相信查證了。
她賭對了。
兩人從本質上和杞飛燕完全不一樣。
“都說了讓你叫伯父伯母了。”古嬙無奈，笑着說完看看顧輕念身上的衣服，“你穿得這麼少，會不會冷？”
她和杞成業穿的都是羽絨服，顧輕念卻還穿着校服，昨天沒發現，今天看着就覺得冷。
顧輕念聽到古嬙的詢問聲，有一瞬間的愣然。
會不會冷這樣的問題，李朝谷也會經常問，可是問的對象都是杞飛燕。
她從沒被問過，也從沒關心過。
沒想到問這問題的竟然是夫人。
“不會冷，我習慣了...不是，我裡面穿了毛衣，也挺暖和的。”顧輕念壓下莫名的鼻酸笑着開口：“運動一下就熱乎了，到學校我都會出汗。”
她撓了一下頭，指了指門口，“那我先去上學了，不能遲到...”
顧輕念一邊說一邊欠身一邊往外走去。
古嬙看着她的樣子不解，“你不和飛燕一起坐車嗎？等着她一起坐車就好了。”
顧輕念低頭笑了一下，“我走着去也快，鍛鍊身體。”
說完顧輕念揮揮手，轉身就跑。
杞飛燕纔不會讓她坐車呢。
不過這些事她沒必要也不想和古嬙他們說，他們不管這麼說是杞飛燕的親生父母，她一直在背後說這些不好。
而且，憑什麼杞飛燕就要讓她一起坐車呢？
杞飛燕有拒絕的權利。
顧輕念眨眼間就跑遠跑出了大門，古嬙偏頭看看杞成業，一起圍着院子裡慢跑起來。
“這大冬天的，特別是早晚都很冷的，穿毛衣也沒用吧。”
杞成業嗯了一聲，“可能是小孩子不怕冷吧，我們老了才怕。”
“你胡說。”古嬙白了他一眼，“我小時候也怕冷，飛燕和她一樣大，不也怕冷。”
顧輕念說不怕冷，是習慣了，那就是經常穿得那麼少了。
看她的校服，袖口都摩得掉色了。
她嘆了一口氣，“我好幾年沒見過這孩子了...以前我還能看到她的時候，買衣服還總給她買呢。”
後來人看不到了，她買的時候也還是會買，可惜每次買回來，李朝谷滿臉感激又誠惶誠恐的，老說不能讓顧輕念穿太好，會養成壞習慣，一件衣服拒絕又拒絕，她看着也累，後來慢慢就不買了。
沒想到......
古嬙抿着嘴腳下加快，杞成業無奈也加快，“別跑得太快，你要心疼她，就給她幾件飛燕的，飛燕衣服不是很多嗎？”
“飛燕霸道得很，而且給舊衣服算怎麼回事，還是不了。”古嬙搖頭，慢慢放慢腳步，“我就是挺心疼這孩子的。”
“你就是心太軟。”杞成業無奈。
古嬙最大的優點就是善良，可最大的缺點也是心太軟。
知道顧輕念在學校的所作所爲，特別是和杞飛燕打賭高考成績，杞成業覺得顧輕念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