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也能爲他付出一切
廳裡氣氛再次凝滯,比剛纔還有嚇人。
蕭老爺子暗地裡頻頻給大孫子使眼色。
怪他,平時太縱着孩子了。
囂張可以,但是不能這麼囂張啊!
什麼叫你是原主?你以前跟人家小公主有一毛錢關係啊不孝孫!
是你生的嗎?是你養的嗎?
說話要講究藝術!不能這麼直白!
從古至今就沒有這麼求偶的!這不是強取豪奪嗎!
你看上人小公主了想要,可以!爺爺給你想辦法,你別衝動一人去掃千軍啊!
這次真打不過啊!
誒喲喂心臟病要犯了!
蕭老爺子眼神抖抖索索往對面瞧,心裡已經在計算蕭家財產, 不知道這次全拿出來夠不夠給大孫子兜底。
少年話出口後,燕家那方一片沉默。
這種極具壓迫感的沉寂,卻沒能讓少年面色有絲毫波動。
之前被揍過,人摔出去的時候還在地上滑行了兩米,穿在身上的白襯衫沾染了淺薄血跡跟斑斑灰塵。
明明該是狼狽的,可是他站在那裡, 身姿筆挺修長,黑眸漆亮有神。
狼狽亦折不了他的驕傲跟神采。
燕淮眼裡凌厲稍有鬆弛, 只是面上不顯,暗地裡跟身邊幾人交換了個眼色。
面前着兔崽子,是想起來了。
不過,把他們的寶貝當成自己所有物,還大言不慚讓他們物歸原主?
呵。
初生牛犢。
別墅後方的小花房裡,燈光瑩亮,鮮花如錦。
七七絞着手指在花房實木地板上機械轉圈圈,時不時扭頭往別墅方向瞧。
“婆婆,蛋蛋會不會又捱揍?”心裡實在擔憂,小姑娘弱弱問伴在身邊的婆婆。
張細鳳坐在藤藝圈椅上,淡定得不行,“已經揍過了,你爸爸不會再動手的, 他更喜歡動腦子。”
七七小臉一喪,沒有被安慰到。
爸爸動腦子更讓她傷腦筋。
雖然蛋蛋也很聰明, 但是她有預感,對上爸爸那隻千年狐狸, 蛋蛋可能會有點慘。
“你這丫頭, 都說女生外嚮, 這就心疼了?這次確實是他做得不對,大庭廣衆的哪能對小姑娘說抱就抱,擱我們那時候,這可是耍流氓。”張細鳳這次說話一點不留情面。
恩情歸恩情。
當着他們那麼多長輩的面,毫無顧忌的,不說他們長輩的面子,對七七名聲也不好。
他們七七還是小姑娘,剛拿到身份證的年紀,還讀高中呢,合適嗎?
少年人光知道衝動。
“七七,這次你要聽婆婆的,不能心軟,不管怎麼樣,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她心有擔憂,隱晦教導。
七七聰慧,跟婆婆又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能聽出婆婆的意思。
小姑娘臉蛋浮出紅暈, “婆婆,我知道的,蛋蛋也不是那樣的人,他平時可規矩了,從來不會對我動手動腳……這次、這次是他想起來,認出我來了,太激動纔會那樣……”
張細鳳心頭嘆息。
瞧瞧,說不上兩句話,一開口還是維護蛋蛋。
小丫頭怕是自己都沒意識到,蛋蛋在她心裡究竟重要到什麼程度。
七七不知道婆婆在想什麼,她自己心不在焉,也沒心思去猜測。
心裡還記掛着少年被爸爸踹的那一腳。
人飛出老遠。
她當時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想朝少年奔過去,腳還沒擡起來,就被叔叔跟堂叔一左一右架走了。
蛋蛋肯定受傷了的。
她想去看看他。
小姑娘眼角悄咪咪往婆婆瞟了眼,又悄悄往別墅那邊看了眼,“婆婆,要不我們過去看一眼?就看一眼,我給蛋蛋送個藥酒就回來。”
張細鳳沉默一瞬,把小姑娘拉倒自己身邊坐下,“真那麼緊張他?”
七七抿抿小嘴,在婆婆注視下,輕輕點了下頭。
緊張的。
那是蛋蛋。
是給了她新生的人。
也是爲了她,能豁出性命的人。
七七垂眸,脣角淺淺彎起,光是想起那個人,心裡便是甜的。
她對蛋蛋的緊張跟重視,程度大概是……也能爲他付出一切。
一隻帶着老繭的手輕輕撫上她發頂,老婦人聲線縱容又無奈,“去送個藥酒就得回來。”
小姑娘立刻擡頭,黑眸晶亮,“好!”
“花房櫃子裡就有藥酒,是你阿貴伯伯平時備着的,走吧,婆婆跟你一塊過去。”張細鳳說罷,從椅子上起身,轉頭小姑娘已經不見了,只遠遠留下個背影。
“婆婆,就幾步路,我自己跑着去更快,你先坐會,我馬上就回來!”
張細鳳,“……”
女大不中留!
她跟月月之前還說他們家七七沒開竅。
哪是沒開竅?只是小姑娘自個還沒反應過來,心早就飛了!
這次真要糟!
七七手裡抓着藥酒,腳下生風跑得飛快,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
從花房到別墅拐個彎就到的距離,近的很。
沿着青石路,兩邊懸着照明的花燈,燈光暖黃調,不算明亮,只將整條路渲染出夢幻氛圍。
小姑娘在青石板上奔跑,燈光下眼眸晶亮,盈着激動跟喜悅。
蛋蛋沒想起她來的時候,她雖然能接受,但是也時常沮喪。
他們之間有太多共同的經歷跟回憶,少了一部分,就是一個圓缺了一角,便是不完整。
而今,終於圓滿了。
對七七來說,這纔是她在生日這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宋思凝!”
即將跑過拐角的時候,一聲急喚在側方響起。
七七頓住腳步扭頭,臉上笑意還沒來得及收,眼裡充盈的喜悅也還沒褪去。
盡數落入側方花圃後少年眼裡。
李鳳瑤眼瞼收縮,冰涼指尖蜷起,只是怎麼都壓不下心裡泛起的苦澀。
她身上幾乎要跳躍而出的歡喜,全是另一個人帶來的。
“宋思凝,”李鳳瑤走出花圃,站在少女不遠處,視線定定落在她臉上,“原來你就是燕家小公主……”
“李同學,有事嗎?”少女看到他那一刻,神色便收斂了起來,一如在學校面對其他人時那般,溫和沉靜,又疏離,“要是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我有要緊事。”
“什麼要緊事?”
小姑娘晃晃手裡透明小玻璃瓶,“蕭吏剛摔了一下,估摸受傷了,我去給他送藥酒。”
面對他時收起來的笑容,在提起那個人的時候,又重新浮現。
只是一個名字,就能讓她露出笑顏。
時間不足,剩下的白天再碼啦,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