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斌若有所思的看着林至：“曹向榮上頭還有個哥哥，他哥哥已經結婚生子了。曹家這偌大的家業，有人繼承了。”
林至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顧文斌話中的意思。
他立刻表態道：“我父母已經不在了，家中親戚都不親近，沒人能左右我的生活。我本身不是很喜歡小孩，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的。”
顧芷妍雖說做了手術，可是人工心臟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她還是得等合適的心臟。
她的身體，是不適合生孩子的。
所以，顧文斌纔會同意女兒嫁給並不出色的曹向榮。
正是因爲曹向榮不出色，又是家中老二，所以曹家二老沒有膽量因爲這件事情苛待顧芷妍。
顧文斌爲了顧芷妍，的確是考慮的很周全。
但是，曹向榮再適合，他對芷妍不好也白搭。
在林至說完之後，顧文斌便定定的看着他。
好像是在辨別他話中真僞。
林至也毫不躲閃的回視着顧文斌。
他說的是真心話，不怕看。
半晌之後，顧文斌笑了。
“你與芷妍在一塊，以後也是要喊我爸的。咱們父子倆之間，不能有隔閡。當年的事情，我得向你解釋一下，你父母……”
林至先是心中一鬆，直到顧文斌這是答應了他和顧芷妍的事情。
但是聽到顧文斌重提當年的事情，他的神色有緊繃起來。
他嚴肅道：“顧叔叔，您不用多說，我信您。”
林至這話，倒是讓顧文斌有些措手不及。
“當年是我年紀小，很多事情都沒想通。當年的事情，芷妍已經跟我解釋過了，我信您。”
當然，他也派人去調查過。
他父母的死，真的與顧文斌無關。
顧文斌怔楞片刻，提起面前的茶壺，給林至倒了茶：“你嚐嚐，這茶不錯。”
……
半個小時而已，對顧芷妍來說，像是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她的身上，因爲焦急，甚至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看到林至出來，她鬆了一口氣。
站起身，連忙上前接過了林至的輪椅：“談完了嗎？”
林至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顧芷妍的手背。
顧文斌見女兒這樣，無奈道：“談完了，你們要是有活動就去吧，不用在家裡陪我。”
顧芷妍心內暗喜，沒等林至說話，她立刻道：“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林至禮貌的和顧文斌道了別，被顧芷妍推着離開。
去醫院的路上，顧芷妍開車，林至在副駕上，擺弄着手機。
等紅燈的時候，顧芷妍看了林至好幾眼。
林至一無所覺。
顧芷妍自覺有些受了冷落，心裡難免有些不開心。
只是，她與林至現在的關係既熟悉又陌生，還處於時時刻刻端着的狀態。
她不好耍脾氣，只能默默的忍着。
等快到醫院附近，林至像是忽然開了竅，提議道：“外面風景挺好的，把車停在路邊，咱們吹吹風吧？”
顧芷妍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笑意。
但她沒表露出來，板着個臉：“林老闆這麼忙，吹什麼風啊？再說了，這大冬天的，凍死了。”
話雖這樣說，顧芷妍還是將車靠邊停了。
車窗沒降下來。
吹風？
他們兩個都是病號，別逗了。
“我爸跟你聊什麼了？”沉默幾秒，顧芷妍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