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橋上沒有等回楊青,李月華僵着身子坐在自行車後面,被楊斌馱回了大院,又直接說不餓就跑回自己家去了。
直到將自己家的門關上,將外面的一切隔絕了,李月華才深呼出口氣來,擡手撫了把額上的汗。
狠。
夠狠。
也不知道現在楊青怎麼樣了。
李月華在家裡溫習了一下午功夫,慢慢的也就把楊青這事給忘了,晚上給林阿姨打電話說不過去吃,也沒好意思在電話裡問楊青的事。
掛了電話之後,回想着林阿姨的聲音裡並沒有不高興,暗想着楊青那邊該沒事。
結果等天七點多外面的天也黑了,窗外又有人喊‘大果子油條’,李月華扔下手裡的書,直接就開了門,看到外面站着的楊青,先讓人進了屋。
“你沒回家?”他換拖鞋時,李月華在一旁盯着他他。
楊青沉着臉,“你說呢?”
悶氣的大步走到沙發坐下,“有沒有吃的?”
李月華沒說話,轉身在冰箱裡把自己買的麪包和火腿腸翻出來遞給他,楊青狼吞虎嚥的幾口就把麪包吃了,吃火腿腸時才空出嘴來說話,“要不是爲了帶你去看我大哥,我今天也不會被我大哥算計。吃你點麪包和腸不算佔你便宜。”
李月華:......
“楊叔叔回來了?”試探的問了一句。
見楊青瞪過來,李月華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給面子的繼續追問,“又胖揍你一頓?”
“行了行了,你非得問是不是?對,我爸知道我搶了要飯的錢。”楊青也沒想到這麼倒黴。
他跑開之後,要飯的沒有追上來,他就又跑回小橋那裡,結果大哥不在了,他還沒想明白,要飯的帶着人就攔住了他,直接把他也送進公安局。
也夠他倒黴,往家裡打電話還是爸爸接的,然後可想而知。
也是直到那一刻,楊青才發覺又被他哥算計了。
可只能氣,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還有你,沒良心,你怎麼不在橋那等我?”
這是牽怒吧?
李月華好脾氣的不和他計較,“你大哥說先回家等你,我哪敢反駁。”
楊青一聽就垂了肩。
是啊,誰敢反駁。
李月華看他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好心的寬慰他,“算了,你該想明白你不是你大哥的對手,所以以後還是老實點別惹你大哥。”
今天你大哥只收拾了你,還不知道會不會小心眼的還記恨她這邊呢。
楊青聽了覺得沒面子想反駁,可張嘴半天也沒有找出有說服力的理由來,乾脆就把火氣發泄到吃的上面,火腿腸讓他咬的就像幹腸似的。
結果吃麪包沒有噎到的人,吃火腿腸時噎到了,臉憋的通紅還一直猛咳,嘴裡的東西噴的哪都是,李月華氣的直跺腳,還要給他倒水。
真是欠了他的。
吃飽了,楊青心情也好多了,整個人靠在沙發裡。
李月華不給面子的趕人,“天也不早了,抓緊回家,不然等你大哥一會兒又來電話催。”
楊青原本不想動,還想惱怒的反駁幾句,結果被最後一句給堵的老實了。
看他那憋屈樣,李月華忍不住笑。
咯咯的笑聲軟綿綿的,讓人聽了渾身忍不住放鬆下來。
楊青還怒氣瞪人的眼睛,一瞬間垮塌,躺在沙發上也笑了,走的時候楊青心情也不錯。
第二天是週末,昨天李月華就和林阿姨說好了,這兩天都不過去吃,自己在家裡煮麪,所以週日雖然醒的早,還是一直趴在牀上沒有起來。
算着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不然她這成績,再拖下去可真是不行了,要抓緊找人補課才行。
躺在九點多才起來,還沒等洗臉,家裡的電話就響了,李月華接了起來,聽到是林阿姨的聲音,高興的叫人,等聽到林阿姨說的話,卻笑不出來了,不過還是笑着應下掛了電話。
林阿姨說家裡來了客人,還是她同學,讓她中午過去吃飯,聽到張婷的名子時,李月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心情來,重生之後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現在還壓抑着自己有什麼用呢。
不過她也該打起精神來,不能讓自己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原本起來就九點多,洗漱完也就十點了,李月華也沒有非等到正好吃飯再去過,收拾完就下了樓,不過到門口時,她想了一下,又回樓上換了衣服,換了一件發舊顏色又深的牛仔褲,上身是件對開的橘黃色夾克衫,但是因爲年頭久了,一身的衣服看着都發舊。
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李月華很滿意自己的這身打扮,纔出門。
胡紅豔是個勢力眼的人,一向是看人下菜碟,又從穿着打扮上看人,她穿的不好一點,加上學校裡的人都傳她是靠着楊家照顧,爸爸的身份也一直沒有對外說過,這樣一來,胡紅豔一定不會待見她。
上輩子不也是這樣嗎?胡紅豔后來是知道了她就是送出去的女兒,可也沒有怎麼樣,還是後來知道了爸爸的身份之後,這才熱情的想認她來。
這輩子非得在爸爸身份沒有被說出來之前,就戳破胡紅豔的真面目。
到了楊家,門沒有關,站在外面就能聽到裡面的笑聲,胡紅豔的聲音格外的大,尖銳有些刺耳,就像她的性格一樣,尖酸又刻薄。
上輩子她沒有考上高中,胡紅豔怎麼說的了?說她就沒長那個腦子,能活着就不錯了,這哪裡是一個當媽的能說出來的話?
只可恨她上輩子也是直到進了部隊,慢慢才把這一切想明白了,可惜已經晚了。
這輩子,他們休想再利用她而給張婷爭好的助力,她不去報復他們就已經看在親情的面上了,想再搶走她的東西不可能。
“月華來了,怎麼在門口站着?快進來。”林笛溫柔的聲音傳來。
李月華擡起頭,嫣然一笑。
是啊,這一世疼她的人還在,一切都是從頭再來,她一定可以守住自己的幸福。
百花齊放,她卻不知道揹着光站在門口,她這輕輕一笑,就印在了衆人的腦子裡,跟本就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