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脈！”
溫寧替他回答。
蔣老面色凝重的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你自己不清楚？”
一個人沒有脈搏，怎麼可能還活着？
這是蔣老最驚詫的。
溫寧搖頭，眉微蹙：“我也是突然想到了纔給自己把全脈，蔣老再給我把一把。”
蔣老沉了沉臉，再度給溫寧把起了脈。
這一次，蔣老把得更久一些，足有半個小時。
溫寧在這裡耗了大半天，仍舊只能得到了一個結果。
仍舊是死脈。
“雖是顯了死脈，但隱有微脈動，如果蔣老再細看，一定會發些點什麼。”
蔣老皺眉，再次示意溫寧把手給他。
蔣老足足把了四次，才猛然瞪大眼，盯住溫寧的臉。
“你，你這是……滑脈！”
溫寧點了點頭。
“你……”
“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不過，我會找出原因的。”
蔣老被溫寧給嚇着了。
這可是史無前列的滑脈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把蔣老嚇成這樣，溫寧無奈地笑了笑。
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這是天大的意外！
“到底是誰……能這樣對你。”
蔣老實在想不出來，突然又想起了溫寧混過娛樂圈的事，蔣老一臉的凝重。
溫寧看見蔣老這樣，就知道他心裡在亂想什麼了。
凝重的表情終於是有了些笑容：“蔣老放心，其實我已經嫁人了。”
“什麼？！”
這下，可把蔣老嚇得夠嗆的！
十九歲的女孩竟然說自己早就嫁人了？
沒騙他老頭子？
溫寧此時的心情也非常的複雜，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
她當時還不確定，連連給自己把過幾次確認。
也因爲太驚訝，她才找了蔣老。
想過要找龔老，可是一旦讓他知道，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動靜來。
所以纔會選擇蔣老這裡。
“那這孩子的……父親是。”
蔣老久久纔回過神來，愣愣地問溫寧。
溫寧嘴角揚起一抹笑，“到了那天您會知道的。”
這是保密了。
蔣老回神點點頭，她能藏這麼久，說明背後那個人有可能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當然，這僅是蔣老的猜測而已。
蔣老越看溫甯越覺得神奇！
如果是換成別的女孩子，蔣老早就指責對方濫交，亂來了。
面對溫寧，蔣老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除了震撼還是震憾！
蔣老原本還想着將溫寧介紹給某位年輕才俊，轉眼，溫寧就有孩子了？
“孩子才足月，探不出任何東西，而你這近如死脈的現象……”蔣老一臉凝重地看着溫寧，最後道：“孩子還是最好先不要了。”
溫寧皺眉：“蔣老的意思是說讓我打掉？”
蔣老點點頭。
溫寧沉默了下來，在這種時候自己確實是不該懷孕。
上輩子孤身一人，現在突然多了一個孩子。
只覺得心裡邊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先容我想想吧，想通了我會來找蔣老，”溫寧朝蔣老道謝：“今天這事，還請蔣老先替我保密。”
就算溫寧不說，蔣老也不會透露出去。
溫寧現在的情況不瞭解，又出現了死脈，他還得查查典籍才能確定。
溫寧走後，蔣老就匆匆的搬出了藥鋪裡診藏多年的典籍。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纔對！”
蔣老越查越覺得驚心！
溫寧從民藥堂出來時，天色已經很暗了。
天空飄着小雪，冷風呼呼的吹颳着。
溫寧攏了攏外套，站在馬路邊，仰望冰涼的天空，“孩子……”
真是神奇！
溫寧的手撫上平坦的小腹，心中滋味說不出來。
孩子就這麼來了？
她一點準備也沒有，她怎麼應對？又怎麼和楚厲說？
他會喜歡孩子嗎？
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進展，就突然多了一個孩子，真的可以嗎？
溫寧閉了閉眼，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查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會出現死脈？
脈搏幾乎沒有，放在正常人身上早就沒命了。
溫寧卻知道自己的體質不同於常人，有可能是什麼地方受阻了，就等着她去打通。
“呼！”
溫寧拿出手機給龔老請了假，打車回公寓那邊。
公寓的燈是亮着的，楚厲人在！
溫寧站在外面半分鐘纔開門進屋，正在裡面處理工作的楚厲突然停了下來。
楚厲在軍裡的工作很忙，還有他背後的事情也一直在忙活。
即使是回到家裡來，他的事情仍舊堆積如山。
“怎麼回事了？”
楚厲看見溫寧身上的雪漬，挑了挑眉，走過來，“給張參謀發過去，資料方面找專人確認。”
對電話裡的人說了一句話後，楚厲就掛掉。
沒拿手機的那隻手正替溫寧彈去身上的雪漬，滿眼不贊同地看着她。
“回來怎麼沒打電話。”
“你在忙，就不打擾你的時間了，我自己可以打車回來。”
“找個時間去考駕照。”
楚厲將她的外套脫了下來，抖動了兩下掛到衣架上，然後調高了屋裡的溫度。
溫寧看着男人一系列的動作，心裡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太會照顧人的人，也讓她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
“沒，沒什麼，”溫寧收起了自己的視線，道：“你一直在家裡處理事情？”
“嗯，”楚厲點頭，然後回頭用深目看着她，“是需要我帶你去哪麼？”
“沒有想去哪，就是覺得有些不習慣，”平常時他都是匆匆忙忙的去忙自己的事情。
“你和那位劉主席認識？”楚厲突然蹲到她的身前，替她將腳上的鞋子給脫了，一邊問。
溫寧愣愣地擡起腳，點頭，“龔教授和他有一些往來，見過幾面。”
“醫療研究隊並不全是我這邊組織，有很多人蔘與了進來。”
他嚴肅的語句讓溫寧一愣，她一直懷疑醫療研究隊是爲了軍隊服務的。
現在聽他這話，似乎有點貓膩在裡頭。
更重要的是，這個醫療研究隊並不是他全部負責。
難怪他並不想讓她參與進去，是怕她有危險？
“你是要我……”
“你只要好好呆在京大就好，其他的不需要做，”楚厲叮囑着。
溫寧點點頭。
“吃過飯了？”
溫寧搖頭。
楚厲看了她一眼，道：“坐着。”
溫寧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乖乖的坐到了沙發上，盯着走進廚房的男人。
不由感嘆着造物主的神奇，將這個人造得這麼完美，真的好嗎？
楚厲做飯很快，半個小時飯菜都一起出來了。
兩道菜，很簡單的家常。
對溫寧來說，卻是另一種美味。
“怎麼了？”
“像你這樣的男人……怎麼會進廚房！”真是神奇。
這話她老早就想問了。
楚厲挑眉道：“難道讓你進？”
沒道理讓媳婦進廚房給他一個大老爺們做飯！
溫寧一愣。
讓她進，還是別想了。
她除了會簡單的煮麪，還真沒有做菜的天份！
“不喜歡我進廚房？”
溫寧趕緊搖頭。
就是覺得有些違和！
因爲他不論是從外表還是內裡，都不像是進廚房做飯的人！
放到外面，恐怕是要驚掉人眼睛吧。
溫寧道：“其實可以請人……”
“家裡不需要第三人。”楚厲淡漠的拒絕這個提議。
溫寧吃飯的動作微僵，有些試探的道：“不喜歡多個人？”
“只有我們就好，”其他人不需要介入進來，哪怕是傭人也不行。
溫寧眼神有些暗淡，“我知道了。”
楚厲皺眉。
最近溫寧的表現有些怪異，總覺得她有什麼事情在瞞着他。
“到底怎麼回事？”
他並不喜歡查自己媳婦的事，這樣會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如果事事都需要通過查才能得到答案，那麼兩人之間又有什麼意思？
“我沒事，就是突然覺得你還挺會過日子，”溫寧咳嗽了一聲，他立即遞水過來給她。
溫寧喝了兩口緩了過來，道：“我真沒事，你不用管我，你有事就去忙。”
“我現在的事就是你，”楚厲認真地盯着她，並沒有打算要離開的意思。
“我真沒事。”
“你在說謊。”楚厲逼近她。
溫寧：“……”她演技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告訴我，”楚厲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是不是那些在找你麻煩？”
“沒有誰找我麻煩，”她迎上楚厲的眼睛道：“我是說，如果家裡突然多了那麼一個人……你真的……”
楚厲黑眸一眯，“只有我們就足夠了。”
溫寧噎了一下，沒再說話。
“怎麼突然提這個。”
“沒有什麼，只是突然想問問而已，”溫寧笑了笑。
楚厲盯了她半晌，擡起她白皙的下巴，吻了下來。
溫寧沒有拒絕。
……
楚厲次日將溫寧送進學校，一直坐在車內很久很久才離開。
溫寧的表現實在太明顯了，由不得他不在意。
拿起手機，拔了一號碼：“給我安排一下那位劉主席見面……將醫療研究隊的候選一併集中了過來，王家嗎？讓他們過來……既然他們和徐家在明面交戰，那就讓他們王家退出去。”
楚厲的聲音極冷，由不得對方拒絕。
“政方？讓他們過來，以我的名義召開……如有人缺席，我會親自上中央。我想他們不會想我踏進那個地方！”
最後一句，彷彿帶着一種毀滅性的威壓！
“溫寧，你在查什麼呢？”
林音拿着吃的走進宿舍，看見溫寧在查閱着某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借來的書集。
溫寧合上書，搖了搖頭。
“隨便翻翻而已。”
“下個學期我們中醫這邊就要和西醫做交座了，以你的能耐，想必也不用愁了。”
林音想起溫寧那個時候拿起手術刀的樣子，就算是專家級別的人物也未必能做到那個份上。
溫寧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交座？”
“就是互相學習，”林音將手裡的東西遞過來，溫寧搖頭。
“我對西醫學沒什麼興趣。”
“你拿手術刀的樣子可不像是對西醫學嫌棄的樣子，”林音豎了一個大拇指，有能力者，想怎麼牛就怎麼牛。
不像他們，還得從底層一點一點的努力站起來。
“拿手術刀並不代表我就喜歡了西醫學，”溫寧拿起書，走出去。
“你要去哪？你的狗不要了？”
林音拎起丟在她牀位上的小狼，大聲呼喊。
溫寧像是沒聽見似的，直接拐彎不見人。
“嗚嗚。”
被主人拋棄的小狼可憐巴巴地盯着林音手裡的東西，林音受不了它，“給你，給你！”
“嗚嗚！”
小狼湊過狼嘴，大口大口的吞進林音遞來的食物。
溫寧躲時煉藥室幾個小時，第二天早上她就離開了。
這種時候，別的學校都放假了，而且遠的地方的學生也已經回家了。
唯有他們這些靠近家的，都留到最後。
因爲過年，醫院也有不放假的人。
龔老已經帶着手上的結果去了軍部，今年怕是也沒法出來過年了。
溫寧昨天給龔老發信息後纔想起這事。
溫寧拿着手裡的藥離校，給徐明延拔打電話時，徐明延正在和徐行幛離開徐家大宅，準備再次暗地裡給王家一個悶虧吃。
突然接到溫寧的電話，徐明延喜出外望！
“溫寧！”
“在哪。”
徐明延說他們正在出門，溫寧報了一個地點，讓他在那裡等着她。
徐行幛很想和女兒說話，溫寧卻沒有給機會。
“溫寧只讓我一個人去，”徐明延彷彿明白了徐行幛眼裡表達的東西，啞聲說。
徐行幛點頭，“去吧。”
最後徐行幛一人開車前往軍部，王家現在毫無顧忌了，他們徐家又何必做好人。
兩家明裡暗裡做得越來越明顯了，連上面的命令都差點鎮壓不住兩家。
兩方對決，必然有一方會輸。
徐家已經輸不起了。
奈何王家有特殊人員的相助，每次都總能讓他們徐家吃上悶虧。
神仙鬥法，遭殃的總是凡人！
與兩家相關的人員，雙規的雙規，被逼得離開的離開。
總之，攪得一淌渾水。
楚家本是要先拿王家辦一辦，現在這種時候，選擇沉默纔是明智的。
徐家和王家不要命了，他們楚家還要命。
兩者相爭，漁翁得利！
沒有任何損失，對楚家而言，最好不過了。
抵達約定地步，溫寧就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徐明延，“爺爺那邊知曉怎麼用，你拿着就行。”
“這是那個藥？”
徐明延很想向溫寧道歉，但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道歉的時機了。
因爲溫寧的臉色看上去很是冰涼，根本就沒有那心思去應付他。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那件事……是徐家對不起你，我媽她還是很想見見你，想要親自跟你道謝。”
徐明延聲音有些沙啞。
這段時間，對徐家的打擊太重了，徐明延的身上明顯有一種滄桑感。
溫寧嘆道：“我不是說了，我在處理事情。這件事，等空了再說。”
現在她不適合回徐家。
“那你……”徐明延眼睛一亮。
“我沒怪徐傢什麼，救阿姨是我自願的，只是現在我這裡有點事情抽不開身，”溫寧挑眉，“這是我現在能幫徐家的了。”
徐明延順着她的視線看着手裡大袋的藥片。
溫寧煉了藥粉，壓合成西藥片大小，只需要融入子彈，或是空擊中，那些特殊能力的人，就會有半分鐘變爲平凡人。
“溫寧。”
“大哥不是還有事情去做？”
溫寧站了起來，從這邊的玻璃門走出去。
“小心。”
“噼啪！”
“砰！”
徐明延以最快的速度將溫寧帶了出去，外面衝進來的車子直接撞到了他們的身後。
開車的人如果不是發瘋了，就是故意。
“快走。”
徐明延拿出手槍，將溫寧推向身後的出口。
小店裡還有很多人，此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的。
“噗噗噗！”
消聲槍打出來的聲音，連擊在徐明延的身上。
該死，這是王家的人！
溫寧往後鑽了出去，看着四周衝過來的人，眉頭一皺。
“快走。”
徐明延一個人應付還可以，但再保護一個，那可就危險了。
“就是她。”
一道嗓音從上面傳來，溫寧仰頭看去。
就見側面的天台上，站着幾道身影。
是他！
溫寧認出，這個人就是曾捉過自己的賀狄。
王家和魔修走近也罷，竟然也能引得隱人出手。
賀狄出現在這裡只是在尋找那個人，幾乎所有的隱人和魔修，以及實驗品都在尋找那天的高手。
溫寧只怕是想不到自己那天救人，會引來這麼多人。
“我們不是來助王家做這些事，”賀狄站在高處冷冷地看了溫寧一眼，對身邊人的話，賀狄冷冷的回絕。
溫寧看向徐明延，發現他已經被人逼到了一處。
她現在只要離開，就什麼事也沒有。
王家派出這些人，就是想把事情迅速解決。
徐家的人要是全部消失了，整個徐家的力量都會成爲王家的。
這麼大塊的肥肉，又怎麼捨得丟掉。
“她和徐家有些關係，”站在賀狄的身後人再次出聲，“那在發生爆炸前，這個女人和那幾個人困在了裡面，可是那幾人消失了，這個女人卻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話音一落，賀狄就瞅着溫寧眯起了眼。
溫寧冷漠地擡起眼，盯着賀狄。
“帶走。”
賀狄似乎衡量了番，再次冷聲開口。
警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砰！”
子彈打在鐵架上，擦出一束火光。
徐明延帶着一身血，伸手迅速拉過溫寧就朝安全的方向就跑。
……
“主子，前方有隱人的痕跡。”
楚厲從軍中接到消息，就帶着趕了過來。
這些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三番兩次趁着他不注意就亂躥。
他的人能阻止得了一次，卻無法阻止第二次，第三次。
楚厲下了車，對身邊其中一人道：“通知軍方，馬上制止徐王兩家，如果他們再這樣下去，請楚家出面壓制。”
將這城市鬧得烏煙瘴氣的，又鬧得人心惶惶，這兩家簡直不可理喻。
“是。”
楚厲的身形，如光影般移動，消失在原地。
兩家鬥法，遭殃的永遠是無辜的路人。
後面收拾的，永遠是他們。
楚厲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們耗，有什麼事情要解決，請暗地裡解決，別把無辜人牽扯進來。
楚厲確實是個冷血的人，但他的冷血僅僅是對那些爲所欲爲的人罷。
他的職責是維護世間的正常運作！
溫寧被徐明延拉着跑動，因爲害怕牽累旁人，徐明延儘量的往最安靜的方向跑。
不論他們跑得有多麼快，他們永遠能一眨眼間就在眼前。
徐明延也知道，這些人不是普通人。
“該死，這些怪物。”
徐明延從來沒有想過世間有什麼修真人物，只以爲那是什麼實驗對像。
利用藥物將人類撐到極致，力量就能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藥。”
溫寧出聲提醒。
徐明延趕緊拿出溫寧給的藥。
“給我。”
溫寧從徐明延的手中奪過子彈，將藥片塞了進去。
“溫寧，小心前面。”
徐明延身上只帶了一把手槍，子彈也沒有多少粒了。
“砰砰！”
溫寧連開了兩槍，直接擊中對方的身體。
藥味散出去，衝打在身後的那人身上。
“砰！”
前面的人被正中眉心，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寧，最後一眼，從高處摔了下來。
徐明延驚愕於溫寧的槍法！
沒多想，徐明延將溫寧拉了回來，奪過槍，將她護在身後。
“走。”
溫寧被推了一下。
“快走。”
徐明延轉身對她吼道。
溫寧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真是好事多磨。
槍聲遠了，溫寧將衣袋裡的石頭拿了出來。
仍舊無一絲動靜。
“難道，是你在作祟？”
溫寧揚手朝自己的腹部打去一掌！
“嗡～”
兩塊石頭同時震動，她的手被震開，完全沒有辦法傷害自己。
“這是。”
溫寧眼眸狠狠的一眯。
腦子瞬間開朗！
“原來如此！”
溫寧無奈一笑，自己糾結了這麼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鬆了一口氣，溫寧往後走回。
那邊已經停止了槍擊，安靜得出奇。
溫寧走出去，就看見站在前面的高大挺拔身影。
楚厲？
賀狄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一乾二淨，徐明延正昏迷躺在前面的沙地上。
溫寧快步走過來。
楚厲擡眸看了眼過來，看到溫寧，愣了下。
“別過來。”
楚厲沉聲喝止她的動作。
溫寧站住，視線落在徐明延的身上。
發現他身上除了傷勢外，並沒有生命的危險。
溫寧微鬆了口氣。
楚厲大步朝她走過來，嘴裡責怪着：“跑出來做什麼。”
“我聽到這邊的動靜。”
“聽到了還敢往這邊跑，不要命了，”楚厲的聲音很嚴厲，像這樣說她，還是頭一次。
溫寧愣愣地看着他。
他這是在發火？
楚厲深吸一口氣，將她帶到走。
溫寧回頭看了一眼，乖乖的跟他離開現場。
“你生氣了？”
溫寧快步的跟在楚厲的身後，有種小孩子犯錯，急着向大人承認錯誤的感覺。
楚厲當然生氣。
差不多每次有危險的時候，都能看見她。
如果他剛好不在，是不是早就喪命了？
“老公？”
楚厲步伐仍舊邁得極大，極快。
溫寧已經小跑了起來。
“老公！”
楚厲突然住步，伸手過來將她的手握住。
“以後不會了。”
“答應我。”
楚厲的聲音有點沙啞，“別讓自己冒險。”
溫寧點點頭，這時候才發現握緊她手的這個人身體是僵硬的。
“楚厲，你怎麼了？”
楚厲倏地回頭，將她拉進懷裡，用力的吻了上來。
溫寧感受到他的用力，彷彿像是在害怕失去，又像是一種極致的壓抑，需要一個宣泄口。
溫寧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楚厲才放過她。
“我已經在努力保護你們了，所以，別出事。”
靠在他懷裡的溫寧再次愣住。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厲，我可以保護自己。”
楚厲沒有再出聲，似乎緩了過來，伸手撫了撫溫寧的腦袋，道：“先回家。”
“嗯。”
“回楚家，”楚厲後面再次補充一句。
溫寧慢慢垂下腦袋，“我……”
“回家。”
楚厲堅持。
只有回楚家，她才安全。
最近外面不安全，他工作量又增加了。
那些人不服他，他一直知道。
畢竟在他們的眼裡，他還很年輕。
不過沒關係，他會讓他們知道，他楚厲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好。”
楚厲帶着溫寧回學校那邊將小狼帶上，就直接將她送回了楚家。
溫寧下車，就看見楚老爺子已經站在門前迎他們了。
“爺爺。”
“回來了。”
“爺爺，”溫寧上前，跟着叫了一聲。
楚老爺子點點頭，表情凝重的對楚厲道：“先去處理好你的事，楚家這裡，有他們在。”
“溫寧……”
“溫寧這裡，我們會照顧好，那些人如果不壓制，危害的只會是無辜的百姓。”楚老爺子看向大孫子的眼神非常的複雜，道：“別讓你奶奶失望。”
楚厲鄭重點頭，看了溫寧一眼，道：“好好呆在這裡。”
溫寧點頭。
這次，她才真正的看見，楚厲身上扛着比平常人更沉重的擔子。
楚厲走了，站在她身後的楚老爺子才重重嘆息一聲。
“爺爺，楚厲他……”
“他保護的是全民，身上的擔子重，孩子，你要多體諒他。”楚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對溫寧道。
“溫寧回來了！快進屋吧。”
“進屋吧。”
身後的門口突然被打開，探出了三嬸的腦袋，看了溫寧一眼，連忙招手。
溫寧抱着手上的小狼走了進去。
“哇！好漂亮的小狗！”
楚六爺家十歲的楚梟噠噠的朝溫寧跑過來，一雙大眼睛盯着溫寧懷裡的小狼。
“楚梟，別鬧你大嫂。”
“大嫂，我能摸摸嗎？”
溫寧將小狼放到了楚梟的懷裡。
家裡的男人基本都在，一年到頭最忙的就是楚厲，有時候過年都見不到人。
工作狠了，他兩三年都沒露影也是有過的。
白雪娜從廚房裡出來，就左左右右看了幾眼正在陪楚梟玩的溫寧。
“雪娜，你有沒有發現，溫寧似乎變了。”
三嬸方悠湊過臉來，看着溫寧的舉止道。
溫寧和家裡人打過招呼就坐在那裡陪楚梟。
楚大爺幾人正在客廳裡說話，女人們忙着廚房的事。
這個時候，傭人基本是用不着做什麼的。
因爲家裡的這些將軍夫人，只要能湊在一塊的，都會進廚房搗騰，傭人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徐家和王家的事情鬧得太過分了，上面已經傳人上去了，最近家裡能不動的就不需要再動了。”
原來他們談的是近來王家和徐家的事。
溫寧將小狼丟在客廳和楚梟玩，自己就從後面上了樓。
這裡留有她和楚厲的房間，平常時也時常有人打掃。
溫寧將懷裡的兩塊石頭拿了出來，放到了手心上，試着閉眼凝聚周身力量。
“嗡！”
一個顫動，再無動靜了。
溫寧皺了皺眉，輕聲道：“我知道你在保護我們……我且就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