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專車進了一處嚴密把守的大樓,裡面一些標誌,都是象徵着國家的意義。
看着插滿紅旗的板布方向,溫寧轉過來看楚厲。
“本來這件事是該派上面的人過來的,中途我轉了地方,”楚厲走在她的身邊,解釋着爲什麼讓她過來。
楚厲的話讓溫寧一愣。
突然想到了唐綾之前帶領的團隊,難道……
“怎麼。”
“沒什麼,”溫寧從他的身上移開目光,“你這樣的位置……很艱重。”
楚厲眉眼柔和:“已經習慣了。”
背後身份和現實身份的交替,兩樣都讓他肩頭的重量沉沉。
放到別人的身上,早就喘不過氣來了。
而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承擔了起來。
“以後,有我陪在你的身邊,替你減輕一份。”
楚厲緊緊握住了溫寧的手,傳達着一種無言的東西。
“那位就在裡面養着,”走在前面的大人物回頭對楚厲指了指有看護守着的門道。
裡面,是重量級的病房。
其實就是將病房搬到了國家的地方,是什麼人物,竟然讓他們這麼緊張到請楚厲出手。
“我得看過病人。”
“這是檢查結果和最近治療的結果數據,”說着,身後的人將那位的資料遞給了溫寧。
溫寧接過,翻看了幾眼。
楚厲擡擡手,身邊的人上前打開病房門。
溫寧走進屋,看見一名躺在牀上的五十多歲的男人。
身上插滿了管子,呼吸也有了困難。
一副瀕臨死亡的樣子。
溫寧沒有上電視看什麼國家領導的愛好,但好像這位是什麼總理。
“司令夫人……你看……”
溫寧回頭看了楚厲一眼。
楚厲點頭那會,溫寧就坐到了旁邊上,伸手替那人把脈。
周圍的人一見,瞪了瞪眼。
這是把脈?!
“有過心肌猝死的危機,心臟方面的醫師雖然已經穩住了,但手術的過程中出現了不良的症狀,他的心臟在極速的衰歇,心跳時有時無,最多也活不過兩天的時間。”
溫寧的聲調沉穩冷靜,可是聽在那位大人物的耳朵裡,冷汗涔涔。
“那司令夫人可有辦法救一救這位……”
“我既然站在這裡了,自然會想辦法,不過……還請你們先出去外面等候。”
“這……”
楚厲轉身過來,冷目一掃。
那位大人物立即將屋裡的人都叫了出去,正好那些給裡面那位動過手術的專家匆匆趕過來,看見這位大人物帶着人退出去,裡面鎖着門。
不由駭然道:“裡面這是……”
“由楚司令那邊的人接手了,我們靜候結果就是。”
諸位專家都不說話了。
楚厲站在牀前不遠,看着溫寧拔掉對方的針管,只留了呼吸機。
再一次,楚厲看着溫寧拿出銀針對人行鍼。
那速度,比在座談交流會上時更讓人欽佩,同時也讓他更爲驕傲!
他的妻子,擁有着比尋常人還要厲害的醫術。
每一針下去,楚厲的眼就凝重一分。
雖然知道溫寧一定能治得了這個人,可是還是忍不住跟着溫寧的動作緊張了起來。
溫寧專注施針,楚厲見她動作,立即起身,給她打下手,替那個人將衣服給解了。
溫寧從對面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楚厲將衣服解後,就站了回去,並沒有打擾她的工作。
欣賞溫寧行鍼,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楚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動作看,直到溫寧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給那個人餵了藥才結束了這場治療。
“累了?”
楚厲上前,握住她拿過銀針的手。
就是這隻手,以驚人的速度行鍼。
“還行,後面收尾的工作就交給他們了,心臟復甦了,吃一些西藥就好。至於中藥,就不要麻煩了。”
溫寧連藥也不開了,坐到了這邊的沙發上。
等着半個小時,她纔將銀針撤了回來。
大功告成。
他們二人出來時,已經是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時間。
“楚司令……”
“人已經救回來了,”楚厲淡淡瞥過堵在門前的衆人,大家自動散開一條道,供他們過去,離開。
“咦?那是誰?”
“剛纔那位,連藥箱都沒拎進去吧……”
“那她是……”
“先進去看看病人的情況。”
旁人正驚奇着呢,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都沒有治癒的人,怎麼到了那個女孩的手上不到兩個小時就好了?
是不是太過邪門了些。
可當看到裡面呼吸平穩的病人時,大家眼珠都要瞪掉了。
真的太邪門了!
“那位到底是什麼人?”
“楚司令的夫人!”
“咦?楚司令什麼時候結婚了?我們沒有收到消息。”
“對方低調,又是那麼有能力的醫術高手,楚司令也是出於對她的保護!”
“也就是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楚司令!哈哈哈!回頭,得向楚司令討杯喜酒喝!哪裡能藏着掖着,這婚禮估摸着得重新大辦特辦!”
“那我們這些人可就等着喝杯喜酒了!到時候找個機會結實一下這位司令夫人!人才啊!”
……
後面那些議論聲,溫寧並不知道。
跟着楚厲離開了中央,朝着京城中心回去。
轉了一圈,溫寧回來了。
龔教授那裡,她讓楚厲派個人過去看看,並沒有再過多的關注。
席先生那裡,溫寧到是很感謝他替自己傷了那秩序神。
“在想什麼。”
楚厲將她的腦袋壓向自己的胸膛,溫厚的大手正輕輕撫着她的腦袋,另一隻手放在她微凸的肚子上。
想着她的心也實在太大了,竟然敢帶着身孕去和秩序神對抗。
“我在想,有件事……”溫寧突然眉頭狠狠一擰,有股刺痛朝她的腦袋伏衝進來。
“溫寧?”
“我沒事,”一瞬間,又消失了,“可能是那餘威沒有散去,神就是神,即使是死了,也影響着。”
楚厲伸手要給她輸些真氣,手剛放在她的後背上,又猛地住了手。
爺爺的事情,已經是一個天大的教訓,不能因爲這個再讓她受這種苦。
將溫寧送回醉香苑,楚厲就下廚做吃的。
溫寧坐在喜紅色的大牀上,拿出那兩塊石頭詳端了老半天,難道像上一次那樣能力消失了?
可是她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修爲在。
除了這兩塊石頭。
溫寧最後還是將手裡的東西收了起來,不再關注。
有些東西想回來時,自然會回來。
放下這些,和楚厲一起吃飯。
休息一天,楚厲纔將溫寧送回學校。
還沒有離開校門口,楚厲就收到了一波短信,是某位軍師發過來的哄女人計劃。
看了幾條,楚厲連連皺眉。
懷疑那樣真的可行?
他沒有太多時間去給溫寧做吃的,只好拜託家裡這邊做好了派人送到學校。
收起了手機,楚厲握着方向盤若有所思。
“溫寧?”
侯校長掛掉電話,就看見出現在辦公室前的溫寧。
“校長。”
“快進來坐!快進來!”
溫寧走進去,說:“龔教授那邊沒有什麼事,侯校長儘管放心了。”
侯校長一聽,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這裡沒有什麼事吧?”
“我很好,”溫寧道:“這邊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替我給那位楚司令問個好!”
溫寧回頭看了侯校長一眼,點頭。
看着走遠的溫寧,侯校長心裡茲生出一種古怪的念頭。
他好像看到這女生胖了……
……
溫寧回到宿舍,宿舍三人都不在。
只有中途被送過來的小狼窩在牀邊,看見溫寧進來,興奮得跳了起來,衝着溫寧使勁的搖尾巴。
還當自己是狗了。
“她們呢?”
“嗚嗚。”
“罷了,先休息一會再過去找孔學長。”
說着,溫寧給楚厲發條短信後就躺在柔軟的被子上睡着了。
不知是夢裡還是現實裡,溫寧又回到了那座山,坐在那處屋子裡修練。
“溫寧,你的家人來了。”
家人?
徐家人嗎?
疑惑間,溫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虛飄在身後,根本就不是什麼現實世界。
然而,看人的角度卻是以她的視角來看。
所以,並沒有看見自己飄起來的樣子。
開門出去,溫寧清清冷冷地看着那個灰衣短打的男子道:“讓他們自行滾出去。”
“可是他們已經來了十幾次了……說是溫家的老爺子快嚥氣了,請你出手相救。”
溫寧冷漠折回屋,關上門。
灰衣短打男子看了緊閉的門一眼,轉身離開。
古香古色的大柱門外,一名與溫寧長得七八分相似的俊逸男子回過身來,眉眼間染着層黑霧雲,陰沉沉道:“她怎麼說。”
“溫寧說讓你滾。”
“她果然這樣說,冷血,是溫家最基本的東西,”男子不知道是諷刺自己還是家族。
“溫先生,請你離開吧。”
男子淡淡道:“我還會再來,請她再考慮一下。如果老爺子能活過來,溫家的四分之一,會屬於她的。”
“溫先生的話我會轉達。”
一轉眼溫寧又看到了五歲的自己,正站在冷冰冰的大廳裡,而她的親人,正上演着一場爭奪大戰。
她的爺爺,正冷冷坐在位置上。
因爲裡的爭執,溫寧遭魚池之殃,額頭破了好大的一個口,流淌着冷冰冰的血液。
拿紅實木砸她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會注意她,就連她的親大哥也冷冰冰地看着這一幕。
溫家,權勢濤天,可是……沒有一個是流着熱血的人類。
全是冷血動物。
“哧!”
一道喝聲起,溫寧想避已經來不及,後腰被一把冰冷的長刀給揮砍了下來。
腰瞬間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血從腰側噴出來。
溫寧沒有哭,沒有叫,只是覺得暈……
猛地,溫寧從牀上坐了起來。
恍惚地盯着陽臺外的暗淡,自己竟然會夢到那個世界的自己……
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耳邊是一陣的手機鈴聲,溫寧摸起來看了眼,是徐明延。
“大哥……”
聲音有些沙啞。
徐明延一聽她的聲音,不由一緊,“你沒事吧?”
“沒事,”溫寧閉了閉眼,調整自己的情緒,“大哥有什麼事嗎?”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到,這一聲大哥叫得多麼的冰冷。
那邊的徐明延一愣,好半晌才道:“奶奶給你準備的宴席就在大後天,你要是不願意來,我現在就向她說明,取消了這場認親宴。”
溫寧聽了沉默了很久很久,徐家還在給她準備宴會?
難道是……
溫寧走下牀,拿起那兩張請諫,一看。
日子正是大後天。
說什麼商務酒宴,其實就是爲了方便隨時取消的說法而已。
溫寧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道:“晚點我再給你答覆,替我跟奶奶說一聲。”
“好。”
跟徐明延掛了電話後,溫寧走到陽臺後面,對着靜夜看了很久。
腦子裡閃過秩序神最後的一句話,難道自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
不可能的。
既然給她重生的機會,爲什麼要剝奪。
她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算是與天鬥,她也要鬥。
眯了眯眼,溫寧重新拔通了徐明延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