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站到楚厲的面前,壓着目光凝視着坐着的男人。
居高臨下的俯視讓楚厲有點看不清溫寧淡靜的面容,還有她的神色。
倏地。
溫寧被股力量向前拉扯,一下就橫坐到他的大腿上。
周圍突然安靜了那麼一下。
楚厲一雙幽眸凝視着溫寧,低啞着聲問:“你到底……”
“我不喜歡別人碰你,”溫寧毫不掩飾的露出自己的佔有慾。
盯着溫寧,楚厲心跳加快。
如果不是顧及,真想將她壓在沙發上親個夠。
“你說什麼?”
楚厲抵着她的耳朵,眯着眼睛啞聲再問。
他的嘴脣劃過了溫寧的耳廓,身體緊密的接觸,能感受得到彼此溫度的升高。
“我說,”溫寧露出令他心臟怦然亂跳的微笑,慢慢湊到他的耳邊,清越的聲音帶着盅惑:“不喜歡別人碰你。”
楚厲慢慢睜了眼,瞳仁裡的顏色深暗如夜。
緊攫着她臉上美好的笑靨。
“你想要什麼……”壓住亂跳的心臟,楚厲眸光漸暗,啞聲問。
溫寧瞬間憋了一肚子的鬱氣,猛地推開他,從他腿上站了起來。
楚厲被她推得一個趔趄,朝沙發上倒。
他一雙銳利的眼睛像雄鷹盯住獵物般,精芒四射,卻夾着沉鬱的複雜。
他看不清楚。
看不清溫寧的心,一個人,前後變化太大。
他不得不懷疑。
楚厲的神色異常嚴肅,慢聲說:“你想要什麼。”
溫寧氣結。
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折騰自己,她都這麼明顯表現出來了,連誘惑他上牀的舉動都做了,他卻一度懷疑自己別有目的。
溫寧無力地扶了扶額,“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
楚厲猛地對上溫寧沉深的眼目,心頭倏地一跳。
角落的氣氛怪異,大家都有注意到了。
“先回去吧,”溫寧嘆了口氣,“你根本就不明白。”
楚厲啞聲說:“我確實是不明白。”
回去的路上,車內的氣氛異常的詭異。
楚珩從日本領事館回來,就發現家裡的氣氛不對,問劉副官:“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溫小姐和……”
劉副官話沒說完,楚珩臉就往下沉:“又是她。”
“二少,是司令自個生自己的氣,只是今晚在洋酒館那裡發生了點事……”
“大哥沒事吧?”
楚珩就是聽說了酒館又鬧大事了,還有人派了特工進來刺殺,這才拒絕了那日本人的邀請,匆匆趕回來。
“特工已經被我們處理了。”
劉副官面色異常的嚴肅了起來。
楚珩道:“大哥呢?”
“司令回來就進書房了,二少,是不是日本人那邊又鬧了。”
楚珩沉着臉點頭,“老毛子不安分,連這羣日本矬子也不肯安於現狀。”
楚珩敲響了楚厲的書房門,裡面傳出低沉的嗓音。
“進。”
楚珩推門進來,就看見蹙着眉頭立在窗前的楚厲,高大的身軀在屋裡燈光折射下,投下一層淡淡的暗影。
乍一看進來,竟從楚厲的背影看到了孤寂。
“大哥……你若真喜歡,搶來就是。”
楚厲回頭,手一擺,“日本人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他們大君還是不願意撤出去嗎?”
楚珩憤道:“大哥,當初我們就不該讓這羣日本人在丹城駐紮大使館。”
“我早猜到會是這種結果。”
楚厲語聲平平淡淡的,並不驚訝日本人會出爾反爾。
“他們在背後乾的事不少,別以爲我們不知道,殺我國人,這些日本人就不該留。”
楚厲瞥過視線,慢聲道:“有必要,自是不能留。”
“那大哥將這些人留在丹城想要幹什麼,現在還得費勁的去應付。”
“領事館裡的這位山田君是他們軍佐的兒子,在這裡佔據着重要的位置,手裡權威並不小。”
楚珩驚訝道:“大哥你是怎麼知道。”
“這人送過幾個女人到我營帳。”
“這事怎麼沒聽大哥說過?日本人還真是無孔不入,竟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軍營去了。”楚珩眼睛一眯:“他們是怎麼知道你駐紮營地的?”
“偶然碰上。”
“那幾個日本女人……”
“餵了老虎。”
楚厲面無表情道。
楚珩知道楚厲的手下捉了好幾只山中老虎,養在大籠子裡。
另,還養了成羣的狼狗。
專吃生肉的惡狗。
“前段時間他們的人想出丹城,後又反退了回來,是大哥在前面擋了他們的退路?”
楚厲幽眸微眯:“丹城好進,可不好出。”
“徐家和王家爭着平反老毛子,沙俄那邊可不好對付,我們就不摻和了。現在來個日本人,我們後面的麻煩可能會不斷……”
別忘了,還有英國,法國,德國這些國家。
楚厲處於國內軍閥最爲得力的將領,大總統那邊遲早是要下命令的。
雖說楚厲不可能會聽,卻不可能放着不管。
遲早是要戰!
“最近你專心盯着日本人,沒什麼要事,就不用打擾我。”
“嗯。”
楚珩點頭。
眼神閃爍,試探着道:“溫寧這邊,大哥打算怎麼做?”
楚厲抿着脣,沒回應他。
……
溫寧盤着雙腿,坐在別墅的頂上,運轉着周身的靈息。
民國的破壞還沒有那麼嚴重,靈氣上相對的來說十分的充足的。
對她的修練極爲有用處。
“叩!”
溫寧倏地睜眼,耳聽着下面的動作。
是房間門被叩響。
楚厲站在溫寧的房門前敲擊了幾下,裡面的人也沒有迴應。
想着是睡了,就轉身離開。
溫寧耳朵微動,從樓頂下來,站在外面的山野間。
從後面可以看見窗內的一舉一動。
……
再說聞人斯將徐綾帶回去後,就讓軍醫過來瞧過後就沒有再理睬。
徐鶴和萬政將他找過來商量明日離開的事。
他們不能在這裡拖久了。
“你們確定溫寧能說服楚司令?”
聞人斯凝着眉,問。
徐鶴道:“溫寧可以……楚司令對她不一般。”
聽到這話,聞人斯捏起了拳頭,想起了徐綾所做所爲,一張臉漸漸陰鬱了下來。
“徐小姐怎麼樣了。”
提到徐綾,聞人斯的臉色更難看。
楚厲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徐綾的腰幾乎是被摔斷了。
一路上,只怕一直臥着牀不能動了。
徐鶴道:“先把人放在這裡養。”
聞人斯皺眉,覺得放在這裡養,徐綾會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