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腦袋嗡地一聲,半天反應不過來。
看她瞬間臉色就變白,胖胖也嚇到了。
葉明湛把祁南攬在懷裡,揉揉她的胳膊,“南南,別怕,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然後他對胖胖說道:“慢慢說,不見了是什麼意思?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嗎?什麼時候失蹤的?最後出現是在什麼地方?報警了嗎?冷狄那邊正在找人還是如何?”
一連串問題問完,他低頭看懷裡的祁南,低聲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不管在哪裡,我都能把她找出來。”
祁南心裡的那跟弦鬆得太久,日子太過平靜,突然出事她猝不及防,一下繃得太緊差點沒斷。
聽葉明湛如此保證,她才真正的鬆口氣,沒錯,她怕什麼呢,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自己一定是神經過敏了。
有葉明湛他們一羣人在,還有家人,冷俏又不是個傻的,不至於會找不到一個大活人。
胖胖見他們兩這個反應,立馬知道這中間一定是誤會了,忙擺擺手,“不是不是,你們別擔心,不是失蹤!是俏兒自己走的!”
急急忙忙趕回來的小兩口,這才啪嗒一聲坐下來。
祁南彷彿魚有了水,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了,“胖胖不焦急,慢慢說。”
胖胖這時候,又有些沒主意了,“說來都怪鄭義!還有他那個媽,不對,最主要怪他自己!”
感情問題?
祁南想到上次回來,冷俏說道鄭義的時候臉色是奇怪的,只是問清楚之後,也就沒有什麼了,鬧矛盾很是常見。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會幸福,此時卻覺得自己一定忽略了什麼。
有時候真正的覺得是兩情相悅的人,因爲種種而錯過了,彼此都成爲了對方心裡的白月光,但其實事實呢?真正讓他們真的生活在一起,未必就一定幸福。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祁南本能地覺得,他們出事了。
胖胖前言不搭後語的,看樣子是真的生氣憤怒,不過說的都是鄭義的那些小事。
這纔多久,怎麼這麼多事情自己不知道了?
正在此時,王恨美從外面回來,看坐在客廳裡的祁南小兩口,“你們放心,俏兒沒有出事。”
阿美的本事祁南還是領教過的,她說沒事,至少俏兒還是安全的,祁南又略微放了一點心。
王恨美向來有邏輯,看胖胖已經急糊塗了,自顧自倒上一杯水一飲而盡,接着說道:“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你們聽我慢慢說。”
原本恨美就有些異於常人,做醫生就更淡定從容了,一開口彷彿就有一股撫慰人心的力量。
“俏兒他們節目,是想到醫院裡錄一期節目,就是在婦產科,關於新生兒的,叫美妙的啼哭聲,在產房外面守着的衆生相,簡直就是人生百態。”王恨美說道。
這一點祁南認同,有重男輕女嚴重,一旦聽說媳婦生的是閨女,婆婆當場喪臉把雞湯自己喝了回家的,有喜極而泣的,有熱鍋螞蟻走來走去念念有詞的,還有男人太過緊張不停灌酒,等媳婦兒生出來之後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的。
就連產婦推出門口,丈夫上前問的第一句話是什麼,譬如:“大人還好嗎?孩子還好嗎?男孩還是女孩?”順序不同,都可以被解答出無數的含義。
偏偏這時候是女人最最無助的時候,這些話對她們特別重要。
冷俏他們抓的這個點其實還不錯,跟醫院聯繫好以後,拍攝過程應該會挺順利的。
王恨美接着說道:“一切是挺順利的,等那邊完成以後,俏兒想着過來看看我,然後就自己上來找,看見……鄭義扶着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是來打胎的。”
我去!
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各種狗血在心裡一閃而過。
“只是陪來打胎,那個孩子應該不是鄭義的。”恨美補充道。
祁南嘴角一斜,這種事情也真的是夠讓人無語的,原本就應該避嫌的事情,偏偏被撞上了,一個男的究竟是處於什麼心思,纔會陪一個跟自己毫無瓜葛的女孩子去打胎?
冷俏那暴脾氣又不是不知道的。
王恨美說話儘量客觀,“當時有護士路過,我後來去詢問過了,是那女孩子出來的時候,幾乎是癱在鄭義懷裡的,俏兒剛衝上去問的時候,雖然有些激動,卻還是有理智的,只是質問是什麼關係,那姑娘哀哀瞧着鄭義,就抱着他的胳膊了一直哭。”
“鄭義神色特別閃爍,俏兒哪裡忍得住,過去就抽了鄭義的耳光,那姑娘去攔,倒地上了……”
祁南扶額,瞧這一出出鬧的,這典型的就是俏兒暴炭一樣的脾氣,遇到白蓮花了。
“然後呢?不能這樣俏兒就不見了吧?”祁南不解了。
“那姑娘一直哭,特別嬌弱,暈倒了,就住院觀察,醒過來的時候一直跟鄭義道歉,說是害怕被人戳穿,以爲冷俏是醫院裡醫生,她什麼都不懂,就只能連累鄭義了,免得以後名聲不好聽。”王恨美道,“人打就打了,俏兒憤憤不平的,然後大吵一架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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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是冷俏的脾氣,遇到這麼大的事情,當時該有多傷心,連帶對鄭義也失望了起來。
“鄭義的母親不是在楊城嗎?見鄭義臉上的傷,聽說是俏兒打的,直接鬧去單位,在外面又吼又罵的,還說俏兒不生孩子,還要霸佔她兒子,她要是知道就該把那姑娘接回家生下來,我查過了,那女孩子出院以後沒地方去,去的是鄭義家養身子,然後……俏兒就不見了。”
好容易,祁南總算是把事情理順了,心裡一疼,也不知道俏兒現在在哪,她那種剛烈的脾氣,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窩囊氣。
遇到的這叫什麼破事啊!
“俏兒是給我們留了字條的,說是出去幾天,就怕她有什麼想不開的,俏兒看着爽朗,卻受不得這樣的事情,怎麼都找不到,又不想讓叔叔他們着急,就想着我們幾個先合計合計。”王恨美說完,看着祁南。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已經輪休了,這幾天都有空。”
祁南恨得差點拍桌子,“那這幾天我也不回去了,等事情解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