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章魚高大俊朗,因爲在軍營生活的年頭不短,平時站着就筆直得跟一顆松樹似的。看冷俏放下防範,暗暗鬆了一口氣,幸虧自己反應快,要不然這丫頭看着自己不是一直躲着?
以前因爲有危險,並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他根本不敢有所行動,這可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姑娘,輪得到別人說三道四!
冷俏原本就比一般女孩子要高,以前跟鄭義在一起的時候,爲了遷就他幾乎很少穿高跟鞋,此時穿着高跟鞋,披着一件風衣,俏麗非常。
遠遠看去,兩人十分般配。
鄭義自從在冷俏學校遇挫以後,就再也不敢去學校找過她,反正找也找不到,還要被當成跟蹤狂。
在他自己學校那邊,這件事情已經不怎麼被提起,他就跟碧蓮這麼不冷不熱地磨着。
有些事情就是很奇怪,有的時候不覺得如何,等失去了發現少了這樣,差點活不下去。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鄭義一直都是茫然震驚的,遠遠超出了他想象的範疇。
等鼓足了勇氣,打算來冷俏工作的地方找人的時候,沒想到看到的是這一幕。
巨大的玫瑰花陣,空氣之中彷彿都是花的芬芳!浮誇!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般熱烈的顏色,特別適合冷俏,她一直就是這般燦爛外放的人。
冷俏穿着高跟鞋,但是站在她旁邊那個人很是高大,顯得冷俏都嬌小了起來,傻大個……
鄭義的心裡一遍吐槽一遍泛苦,因爲他知道,這一刻他心裡是嫉妒的。
“冷俏!”鄭義的聲音,帶着自己都無法遏制的怒氣。
宛若一個抓住妻子出軌的男人。
冷俏原本放鬆的身軀立馬緊繃,她剛纔有些誤會章魚,原本想等飯點再約的,但章魚拿着之前的相片,是他們在鄉村小學裡面拍的,冷俏看着看着,兩人討論就多一些,離得也有些近。
沒想到,鄭義居然還敢來。
之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章魚營造的好氣氛被破壞殆盡,牙根都要磨平了,看着鄭義都帶着殺氣!
要知道他可是早一些回來的,家裡在喝過葉明湛祁南的喜酒以後,他的耳朵都被唸叨出繭子了。
什麼從小就比不過人家,連個媳婦都哄不回來!瞧瞧人家的速度,一回來就結婚,瞧人家媳婦,瞧人家兩家處的……
總之就是他的錯!
好容易有了這麼一絲絲眉目,居然還被打斷了,簡直不能忍!
鄭義莫名就感覺到脖子一涼,面前兩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如此同步。
“怎麼,你還敢來?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是不是少用一點的好!”冷俏冷冰冰問道。
鄭義依舊是一臉懵的狀態。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冷俏有些不耐煩,“你不用裝了,這事情說你不知道我都不信,我們是怎麼分開的,你自己心裡沒點數?你媽來鬧?你那個女朋友來舉報,我都沒有計較,好了,現在居然還要找一個人來角色扮演了?我勾搭人家有婦之夫,就是爲了那幾輛破車!我需要嗎我!”
這樣的冷俏,跟平時與鄭義相處時候的她判若兩人,又一種凌厲的美感。
反而讓鄭義更加不知道怎麼對付。
章魚咳咳一聲,走到冷俏旁邊,“沒錯,俏兒要什麼,我買就行了。”
說完,站在一旁,想着把手搭在肩膀上,還是作罷。
只是他朝冷俏眨眨眼,彷彿傳達:糊弄完這小子再說。
冷俏心裡又有些感激,爲了她的破事,章魚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這個人簡直聽不懂人話,一直糾纏着她,對於冷俏來說已經煩不勝煩。
她就是個乾脆的性子,過去就挽着章魚的手臂,“以後別來煩我,我男朋友要不高興的。他這個人跟我一樣,脾氣可不太好。”
鄭義看着冷俏挽着章魚的模樣,覺得刺眼極了。
他就要失去她了,在他以爲她可有可無的時候。
鄭義心裡一痛,瞧着冷俏,男人的自尊讓他全然沒有剛纔的低聲下氣,而是盡力站得直直的,望着冷俏的眼裡也沒有了情意,“冷俏,你真的就要跟他在一起嗎?”
“沒錯。”冷俏想也不想就回答。
“我果然是看錯你了!”鄭義臉上有悲憤,彷彿這段時間自己的挽回,都變成了笑話。
他說道:“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不過就是在找一個藉口分開罷了,這個人又不是第一次見,原來你們什麼時候搞到一起,還蒙着我!不就是看着他有錢嗎?別把自己裝得那麼清高!”
一個念頭在腦裡生根,就會快速長大開花。
鄭義根本控制不住這麼想,彷彿只有這麼想,才能讓他心裡舒坦一些,“所以你其實早就想結束我們的關係了,還要裝着自己受傷害的樣子,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他這樣的人,手裡有錢,能對你好嗎?別以後沒地方哭!有錢人都是一個德行!”
“喂喂喂,不要過分啊!”章魚聽不下去了。
冷俏也是氣狠了,挽着章魚的手臂沒有鬆手,語氣卻是不弱,說道:“那你倒是告訴我,我跟他不合適,難道跟你合適?沒錯,他是有錢,有錢不好嗎?
他不僅有錢,對我還好,你看見這個花陣了嗎?你又是怎麼對我的?收起你那把所有的給我的那一套,你倒是沒錢了,卻也沒有花過在我身上吧?何況,我也不缺這麼點錢。我離開的時候他知道去找我,你在哪?跟他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受過委屈。”
“我們在一起,不需要相互遷就,不需要相互猜忌,他有錢,我也有,他脾氣急,我也知道他爲什麼急,我不需要掩飾,他完全明白,並且覺得這樣很好,不管從外形,家庭,工作,性格!我們都合適,就是跟他相配!怎麼了?”冷俏說話跟機關槍一般,嘰嘰喳喳的,打得鄭義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談戀愛的人一旦迴歸理智,也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