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文工團的最後一場表演是去軍政大院慰問演出。
軍政大院是季少涵長大的地方，林冉前世也來過。
團裡的人還在禮堂裡裝飾舞臺，列隊之前林冉還有一點時間，季少涵帶她回家裡看了一圈。
自從方琪跟方小蕾離開，季家除了季淮偶爾回來，都沒人住了。
“房間定時有人來打掃，都是乾淨的，你隨便坐。”季少涵讓林冉坐沙發上，倒了一杯水給她。
“誰來打掃啊？”這麼大的房子，收拾起來也很費事吧。
“我爸的警衛。”
林冉，“……”
“對了。”季少涵坐她旁邊，“之前我準備結婚之後住軍區，一是覺得方便，二是怕你在家裡跟別人相處不好。現在家裡沒有別的人，要是婚後想住這邊也沒問題。”
“算了，還是先住軍區吧，等後面真有需要再回來住。”
這邊的環境是很好，大院裡的設施也很齊全，生活很方便。可從軍區跟這邊來回跑，林冉還是不想，人太懶。
“好，這些事情你決定。”
兩人在屋裡坐了一會，後面林冉歸隊準備演出。
軍政大院裡同樣有禮堂，雖然不夠軍區的大，比基層的好多了。
這次來表演的人不多，看錶演的都是大院裡的孩子跟家屬。
臨近年關，在外上學的也都放假了，一年一次的慰問表演大家都擠在禮堂，有那麼幾個調皮的小年輕，就趴在禮堂後面的小窗戶，看那些排對上臺的文工團女兵。
“聰哥，有新人。”
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正是青春熱血的時候，小的時候看熱鬧，長大了看姑娘，碰上個漂亮的就忍不住眼睛放光。
“新人？”霍聰看了眼那個走在最前面的姑娘，搖了下頭道，“做領舞的怎麼可能是新人，第一次來這裡表演差不多。”
幾個腦袋湊在窗子上，連僅有的那點自然光線都要擋了。
林冉回頭看了一眼，跟做後勤的隊友說了一聲，讓她去將窗子擋住。
雖然這裡是過道，但給人盯着也感覺不舒服。
唯一的小窗戶很快被東西擋了個結實，幾雙眼睛這下子沒得看了，大家感覺碰了一鼻子灰，有人抱怨道，“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吧，她故意讓人擋的。”
“肯定是她了，這還用說。”
“長得漂亮極了，估計不好對付。”
提起那個漂亮姑娘大家都忍不住感慨，之前只能看個側面，感覺很好，剛剛回頭一瞥，魂都被勾去一半。
“聰哥，剛剛那位怎麼樣？”
霍聰還一直站在窗前，有人推他總算回過神，對身邊的人笑了一下，“我感覺已經給你們找到嫂子了。”
“……”
“你不是認真的吧，看年齡感覺比你大。”
“年齡大有什麼。女大三，抱金磚。”
霍聰很快走了，帶着他的幾個兄弟去前面看錶演。
要說前些年季少涵是軍政大院的小霸王，而今，當年那些皮孩子已經長大了，這個霍聰就是接班人，而且他皮的時候還不講理。
一行人很快去到禮堂，上面的演出纔剛剛開場，前面已經坐滿，霍聰跟幾個兄弟坐在靠門口的位置。
剛剛幾個人在窗戶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現在看見臺上那個紅色的身影，霍聰的小心臟都忍不住快要撲通跳出來。
“聰哥，你真有眼光，那位估計就是團裡最漂亮的姑娘了。”
“是啊，臉好看，身材也好……”
幾個人嘰嘰喳喳誇了好一通，話裡都掩飾不住欣賞跟羨慕，可人是聰哥看上的，沒人敢說什麼。
“不過並不是新進的兵，就不知道有沒有對象。”
有人找揍般冒了一句，霍聰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有對象又咋樣，只要沒結婚我照樣可以挖過來。”
“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行，就算定親不是也能退。”
霍聰看上的人，就算是牆角也要挖。
這時，一直在他們旁的古月湊了過來，對着霍聰笑道，“霍聰，你的眼光還不錯，只可惜人家有對象了，就等年齡到了結婚呢。”
“古月姐，原來你認識她啊。她叫什麼名字，對象那裡的？”
自己看上的姑娘有對象，霍聰一點不驚訝，還開口向古月打聽情況。
“怎麼，你不怕了？”
古月反問他，見他很不屑的搖頭，鼓勵道，“你這小子有血性。不錯，反正又沒結婚，管對方是誰，搶過來就是了。那姑娘叫林冉，比你大不了多少，連十九都沒到，關鍵人長得漂亮，能力還強……”
表演過去半場，霍聰將林冉的情況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除了她的對象古月閉口沒談。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既然是從村裡出來的，估計對象也不會太優秀，大不了就是部隊的小連長或營長什麼的，跟自己這種有背景有身份的人比起來，差了一大截，他沒有什麼可顧慮的。
“古月姐，既然你認識就做箇中間人，介紹一下吧。”
他還要自己做中間人，古月笑了下，“好啊，不過人家還有對象，這種事情得低調一點，免得弄出什麼風言風語雨來，給人看不起。”
“你說得是，幫我約一下人，我找個地方，到時我們單獨聊聊。”
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碰上心儀的姑娘，霍聰有點等不及了。
古月點頭，“行，你說地方，一會演出完我帶人過去。”
“好。”
林冉這次上臺演了三個節目，等最後一個演完下臺，前面的節目已經結近尾聲。
“林姐，外面有人找你。”
林冉換好衣服正在卸妝，一個今年新進的小隊員過來給她傳話。
“誰找我啊？”
“不認識，是個女的。”
不認識那就不是團裡的人，林冉一時間還真想不到是誰。
將頭髮重新綁了下，林冉披了大衣出去。
冬天黑得早，下午開始的表演，這個時候外面已經黑盡。
禮堂有小門，林冉出去看了兩眼，沒見着什麼人，只看見一個小姑娘站在不遠處，還對她招手。
“小姑娘，你找我？”
林冉過去問了聲，見小姑娘點頭，然後指了一下不遠處，“不是我找你，是一個大哥哥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