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舒服？”
楊衛國眉毛皺起來，這個小丫頭該不會是擺了自己一道吧？
他站在原地等了有十分鐘，冷暮雨並沒有回來，他將糖葫蘆塞到兩個結伴來看電影的女同志手裡，轉身離開了。
既然是她自己溜掉了，那就怪不得他了，楊衛國並不是什麼多情種子，他就是看這個女人長得舒服，再者自己又答應了陸少東的事兒，現在她自己走了，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跟她耗。
冷暮雨一路狂奔，足足跑了有三條街，看到後面沒有人才停下來。
她捂住胸脯，大口大口的喘氣，心裡有點着急。
雖然她耍了楊衛國一回，但是她現在已經被他見了面兒，以後要是哪天回了上海，在家裡的一個飯桌上碰到，他可就全知道了，到時候指不定怎麼教訓自己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吶。
她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居然還幫同學去親戚家家裡相親，這傳出去，可不丟盡楊家的門楣？
冷暮雨着急歸着急，卻無計可施。
她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不如……
不如趁着還沒見到面兒先把婚給離了！
原本她就是奉了父親的命令爲了報答楊家的恩德嫁進來的，楊衛國準備過幾年離婚她求之不得。
現在……乾脆提前給離了算了，反正等她拿了m城大學的學歷，以後養活自己不成問題。
楊家那邊的事兒，要讓楊衛國自己處理。
不然自己出面，連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欠了人情債，是最沒尊嚴的！
這一點，冷暮雨深有體會。
＊＊
深圳，軍區總醫院。
藺婷婷已經住了兩星期了，按理說再過兩個星期出了月子，就可以出院。
可是白薇薇卻覺得不對勁，她這身子恢復得不大好，下面還是時常見紅，雖然只有一點點血，但不乾淨啊！
“婷婷，你覺不覺得你流產得有點詭異啊？”
白薇薇開始起疑心。
藺婷婷往後一躺，腦瓜子都開始疼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體我很清楚，當初懷着雯雯的時候顛沛流離，傷了根本，氣血虧損，需要靜養，自從懷了這個孩子，我已經很小心了，從飲食到用藥和作息，考究得不能再考究，後來無端流產，大約是命……或者……”
人爲！
之前意外流產，檢查結果說她其實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見紅。
這一點並沒有錯。
藺婷婷自己上廁所的時候也發現了自己在無端見紅。
可是她將自己用藥還有吃的那些湯水都檢查過一遍，根本沒有問題。
如果這樣子還是在見紅，那隻能說明她子宮已經傷了根本，留不住這個孩子。
因而她到後面聽天由命，順應老天爺的安排。
“你是大夫，你的醫術我也清楚，你可以自己作出一些努力來留住這個孩子的呀。”
白薇薇摸不清楚她的意思。
藺婷婷擺手，“薇薇，我不是神仙，當初你先天性宮寒，輕微不孕，我只能幫你調理好，我現在自己也只能給自己調理身體，該留不住的還是留不住！”
“真的嗎？”
白薇薇眨了眨眼，她從藺婷婷的話裡面感覺到了一絲絲的隱晦。
“婷婷，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白薇薇追問，藺婷婷卻緘口不言。
實則兩個人都想到一處去了，唐秋月！
她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又整天想方設法地刺激藺婷婷，而且她自己在廁所滑倒了失去過一個孩子。
難保不是她對藺婷婷做了什麼手腳。
如果這個孩子留不住，起先藺婷婷就可以診斷出來。
她主動住進醫院裡面，說明只要認真調理，這個孩子還是保得住！
白薇薇理清了思路，更加堅信自己的懷疑。
她一定要抓住唐秋月這個女人的手腳，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然而，唐秋月卻請假了。
她又受到了驚嚇，整天惶惶不可終日。
當初流掉的那個兒子，是她一生的陰影，換了個城市，原本不用再記起那一幕場景，可是誰知道，藺婷婷又當着她的面流產了！
而且還是在廁所裡，一模一樣！
她越想越痛苦，越想越害怕，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面神神叨叨，逐漸開始有些瘋癲！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推門而入的秦向前嚇了一跳！
“你搞得什麼鬼？”
他其實也是回來試探虛實的。
不光是白薇薇想到了這一點，他也想到了。
藺婷婷流產來得突然，他還沒有來得及陪她迎接生命之喜，突然就傳來噩耗。
這幾天他都不敢去醫院看她。
唐秋月一看見秦向前回來了，趕緊撲過去抱他，“向前……向前……有鬼……我看見幾個嬰靈扒在我身上吸血！向前！”
她驚恐萬狀。
秦向前卻眼神清明，“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居然看得見這些東西！”
事到如今還用問嗎？
她根本就是害了藺婷婷肚子裡的孩子，不然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
“孩子……孩子……”唐秋月一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邊角彷彿上面沾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邊痛哭流涕。
秦向前只覺得頭疼，他攥住她直接往外拖，然而走出門的那一刻又覺得不妥。
折回來望着唐秋月，“你好好收拾收拾，我帶你去看看病。”
這個年代還沒有心理醫生，但是精神科總是有的。
他沒證據證明唐秋月就是兇手，但是她再這麼瘋癲下去，難免會做出什麼出格事兒。
秦向前此刻又矛盾又糾結，他既想給唐秋月定罪，可又怕她的事兒鬧大，對他有影響。
思來想去，還是對外公佈他們離婚的消息比較好！
男人無情起來，還真是挺無情的！
唐秋月終於等到男人回來解救自己了，她欣喜若狂，擦乾眼淚去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跟着他往外走。
可是她哪裡知道，他心裡的主意吶？
高峰儀算是最後知道藺婷婷流產這件事的人，他象徵性地去醫院看望她。
可是心裡早就準備好了問題，要問藺婷婷。
她跟季常到底認識了多久，季常是哪裡人，季常有沒有跟她說過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這些都值得推敲。
因爲應天調查了半天，也沒有調查出季常的身世。
不過……法醫檢查結果倒是發現，季常曾經受過嚴重的外傷，喪失了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