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過會兒就好了。”男人心裡也生了悶氣,乾脆不追。
白薇薇見狀,打個圓場,邀請顧建設:“建設,要不今天就到我們家吃飯去?”
高峰儀走過來攬住兄弟肩膀:“走!”
男人遇到憋屈事,喝一頓酒就打發了。
高淑惠當然不會落下,顧建設抱過耗子,把他放在自己脖子上騎着,騎大馬似的,孩子高興得不得了,咯吱咯吱笑。
這年頭,自家釀的高粱酒度數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太低,兩個大男人在部隊常年呆着,酒量不算好,喝多了就容易說胡話。
顧建設酒桌上扯着高峰儀,一個勁兒的嫂子長嫂子短,最後竟冒出一句,要跟祁豔紅掰了,找個嫂子這樣兒的。
白薇薇嚇出一身冷汗,差點把手裡碗摔了。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高淑惠的臉色,果然,女人那雙眼惡毒得恨不得把自己殺死。
事後,高峰儀也喝大了,話少,仰躺在牀上,一雙手卻跟鐵鉗子似的抓着白薇薇不讓她走,嘴裡含糊不清的喊媳婦兒。
白薇薇沒法子,讓高淑惠去照顧顧建設。
自己這兒,還有個娃要顧着呢。
高淑惠把顧建設扶到隔壁屋的牀上去,剛給他脫鞋,男人嘴裡嘟囔了一句:“嫂子,你真好。”
女人那張臉沉得可以擠出水來,等她再去解釦子,那張掛着酡紅的醉臉,比平常更清俊。
她想起當初在兄嫂屋外聽到的聲音,耳根子發熱,鬼使神差將脣湊上去。
男人就在此時睜開迷離醉眼,看見白薇薇那張如花面龐湊上來,一隻手扣住女人後腦勺,對準嘴親上去。
高淑惠原本沉醉着呢,等男人嘴挪到鎖骨那裡像耗子似的啃時,她纔回過神來,趕緊一把推開。
這咋可以,白薇薇和哥哥還在隔壁。
她心底忽然生出一種念頭,要是兄嫂不在隔壁就好了,如果這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就可以生米煮成熟飯了。
顧大哥一定不會不負責任。
這天,倆大男人就一人一張牀,睡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才醒過來,顧建設覺得腦子疼,匆匆告別,回家去。
天色已晚,高淑惠當然是住在這裡。
高峰儀睡了一下午精神好,晚上乾脆幫着帶孩子,讓白薇薇睡個好覺。
走在回家的路上,顧建設覺得精神恍惚,他好像做夢褻瀆了嫂子白薇薇,可是咋醒過來,守在他牀邊的是淑惠。
而且,他並非沒有發現,姑娘的嘴皮子破了一個角,看他的眼神止不住的羞澀,他甚至無意間瞥見她鎖骨上有塊緋紅的印記。
難道……自己不小心,酒後失德,侵犯高淑惠了?
越想越覺得懊惱,男人大步流星,越走越快,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母親湊上來:“建設,你跟豔紅是咋回事?豔紅媽媽今天打電話過來說,豔紅把自己關在屋裡頭哭了一天,飯都沒吃。”
顧建設一身酒氣,十分不悅:“沒咋,她小姐脾氣發了,哭兩天就好了,媽你別管了,我很累,進屋了。”
顧母越發覺得不妥,大半年前就覺得祁家這門親事不靠譜,要不是看兒子跟人好端端處了半年,早就叫停了。
現在來看,倆人之所以處了這麼久,全是兒子寬容忍讓有男人風度,祁家這閨女,是個會鬧脾氣的以後在一起了,不知道能把日子過成啥樣。
顧建設把自己關在屋裡,偷偷找了藏起來的一包煙,劃一根火柴,點了一根抽起來,男人無論抽不抽菸,煩悶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吸兩口。
他現在腦子又疼又亂,跟一鍋漿糊沒差。
自己咋就會對好兄弟的妻子起了心思呢?
喝醉了還非禮了兄弟的親妹妹!
與此同時,又跟祁豔紅處着對象。
這一下子對不起了四個人!
翻來覆去一晚上,硬是沒想出個解決辦法,天明時分,拉開門出來,母親早早的起牀出去晨練,一瞧見兒子,鬍子拉碴,眼皮子耷拉下來,憔悴得不像個人了,身上又是酒味兒又是煙味兒,心疼得不得了,當即就拍板兒:“建設,祁家那事兒,我看就算了,你倆不合適,沒有緣分的事不要強求。”
顧建設無所謂的點頭:“嗯,我會跟豔紅說清楚。”
顧母放心了,垂眸又嘆息:“噯,早知如此,媽就不催你了,你才二十三歲,要啥好的找不到,嘖,急功近利總是出岔子。”
顧建設走過來安慰母親:“媽,你是爲我好,是我現在沒有成家的心思,你別往心裡去了,今天我就跟豔紅說清楚,相信祁家叔叔阿姨都會理解。”
當天,顧建設洗了個澡,刮完鬍子,換了身軍裝,清清爽爽地出門。
祁豔紅當然沒哭一天,更加沒不吃飯,她在家鬧彆扭鬧得可帶勁兒了,就等着顧建設來求自己和好。
順便盤算着,跟着顧建設去高峰儀家裡作客,順道再接近接近高峰儀。
她就不信男人不喜歡自己,爸爸可是他的領導,自己長得又不差,性子還活潑,明明就是討人喜歡的。
那個狐狸精家世再好,又沒看給他啥幫助,想來家裡也是瞧不上這個女婿。
自己要是有那種家世,一定要在m城找個更好的軍官。
顧建設登門拜訪,祈母熱情得不得了,趕忙讓他進來坐,還喊女兒出來,可是祁豔紅端着架子就是不出來。
祈母假意歉疚一笑,顧建設表示理解,自己親自進祁豔紅的房間去。
祈母坐在客廳裡,時不時湊上去偷聽兩句,想觀觀形式。
對於祁家來講,顧建設可是不折不扣的乘龍快婿啊。
誰知剛開始說得蠻好的,顧建設不愧是大家出身,又是部隊長大的,一口一個道理,講話妥帖,漸漸的,到後面就不對了。
啥不會照顧人,沒有給祁豔紅很好的體貼關懷,不適合她,一連串婉拒的說辭冒出來,祈母差點沒急得推門衝進去挽留。
祁豔紅倒好,氣得丟枕頭,摔花瓶,開水瓶,“你滾!你滾!要滾就直說,講這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