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燒開
秦元清用開水將茶几、茶杯、茶壺都洗了一遍,露出懷念之色,想當初當個教授的時候,給學生上上課課,平時沒事的時候喝喝茶,和同事、朋友們品茶,悠哉悠哉地,多舒服,多悠閒。
可惜自己是勞累命,悠閒不得,硬生生地成了大忙人,操心的事情太多。
雖然不斷有人跟他說,秦院士請停下你飛奔的腳步,等一等你的同胞,他們跟不上你的腳步。
看似很有道理,秦元清也理解,畢竟快速前進,社會日新月異,人們要跟上社會的發展,需要不斷接觸新事物,接觸新理念,學習新技能,而學習新的東西,總是讓人覺得痛苦,覺得有壓力。
可惜秦元清還是義無反顧,固執地用雙手推動着時代的發展, 他很累, 他真的很累,有時候他確實想過,自己放手不幹,不那麼累, 時代依舊還會不斷前進, 起碼發展50年不成問題。
可是每當響起,歷史歲月中, 華夏文明不斷地經歷戰火, 三百年一個王朝,甚至到了後來更是被堅船利炮轟開國門, 迎來百年屈辱歲月,哪怕最後真的救國存亡成功, 可依舊面對着各種圍追堵截, 是經歷了重重困難, 在時代機遇的時候抓住了機遇,纔有了華夏的浴火重生, 是華夏人民用自己辛勤的雙手和智慧, 完成了華夏的現代工業化。
一百多年歲月, 華夏流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淚, 受了多少恥辱,纔有了今天的盛世景象, 他不希望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沒有盡全力,使得華夏在他死後,又進入一個盛極而衰的輪迴之中, 如果是那樣的話, 哪怕他死了,他在地下也不會瞑目。
他希望自己的智慧和付出, 能夠換取華夏長盛不衰,永遠屹立於世界之巔,而不是進入內耗,進入內鬥, 白白消耗自己的氣運, 然後重新進入一個歷史輪迴。。
爲此他爲華夏找了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這條道路崎嶇、坎坷、充滿荊棘,這條道路並不好走。但是這一條道路,卻是通往星辰大海的大道, 只要走過了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華夏將真正地走入星辰大海,從1級文明進入2級文明,整個太陽系任由華夏馳騁,有着整個太陽系的資源,不說讓華夏永存永盛,想來強盛一萬年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到了那時候,秦元清才覺得,自己可以停下自己的腳步,然後可以悠閒悠閒地泡着茶,陪着自己的妻子,走遍華夏大好河山,去欣賞祖國的波瀾壯闊和各種美景,抱着欣賞的心態去看着社會的安寧與進步。
“大佬~~”劉玄和鄧通聯袂而來,一進入辦公室,就叫道。
大佬?
秦元清露出苦笑,這些傢伙,這麼多年了,他們都成了別人口中的大佬了,怎麼還稱呼自己‘大佬’,這要是傳出去了,多不好意思啊。
“得了,你們也是世界級數學家了,一個《水木數學紀事》總編,一個水木數學系主任,可別再叫我‘大佬’啊。”秦元清沒好氣說道。
隨後拿出一小包茶葉,放入茶壺之中,倒入了開水,拿起茶壺倒了三杯茶,頓時整個茶香味撲面而來,讓人毛孔都不由張開。
“來,喝茶,好久沒有一起喝茶了。”秦元清手一伸,笑道:“這茶葉我都放了好幾年,最是好喝。”
然後,秦元清拿起茶杯,放在鼻子處聞了聞,滿滿的香味,秦元清露出陶醉之色,這茶香味太讓人舒服了。隨後秦元清喝了一口,先潤潤口,只覺得‘茶香繞樑,口生津’,當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
隨後將茶杯中剩下的茶一口喝乾,渾身說不出的舒服。
“大佬,不管再過多少年,你都是我心目中的大佬,這一點並不會隨着時間改變。”劉玄喝了一口茶後,真誠地說道:“要是沒有大佬,就沒有現在的我,是大佬領我看到數學之美,陶醉於數學世界的玄妙,說大佬是我的再生父母都不爲過。”
“大佬,劉玄說得沒錯,數學世界,您是知道的,若是沒有遇到大佬您,我們現在也許只是在一個高中當個數學老師,或者在一所大學當個普通數學講師。”鄧通也露出鄭重之色。
雖然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但是一個好師傅,卻可以因材施教,帶你體會到你不曾看過的風景,領略着該領域最頂尖的風光。
看到了,自然會沿着那條路去走。
正是如此,他們成了華夏著名數學家,領先於同齡人,甚至劉玄還獲得了菲爾茲獎,成爲了菲獎大佬。
“行了吧,真的是對你們很無奈。”秦元清苦笑地搖了搖頭。
說起來,劉玄、鄧通都比他大了幾歲,如今也都四十多歲的人,想想當初,面試他們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緊張得不得了,結果如今一個個都是已經穩重得很,獨擋一面,在各自領域都成了專家。
特別是在上次院士增選,二人都成功的入選華科院,成爲一名院士。
再加上陳東、阿娜斯塔西婭、蔡明強,秦元清當年第一次招的研究生、博士生,已經誕生了五位院士,張瑞祥、陳翔、黃山、趙麗娟、任青春要麼是長江學者,要麼是國家傑青,可以說在各自單位也都是屬於大佬級人物。
秦元清又不由想起其他的學生,說起來他們很多都已經超過10年沒見過面,雖然偶爾會在羣裡看到消息,或者春節之時收到他們的節日祝福外,他其實也並沒有太多關注。
“劉玄,鄧通,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們談一談,看看你們有沒有意見。”秦元清也沒有多說一些廢話,而是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大佬,有什麼您直接吩咐就是,可是有什麼秘密工程需要我們參與?”劉玄直接說道:“要是的話,我立即辭掉《水木數學紀事》總編輯一職。”
“嗯,大佬,劉玄說得沒錯,如果需要我們爲國效力,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都可以隱姓埋名。”鄧通也說道。
開玩笑,劉玄和鄧通可是知道,秦元清現在主持的項目,很多都是高度保密的,只要沒有正式公開,外界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說什麼,單單當初他們待過的汽車研究院、航空發動機研究院,就一直保密級別都很高,至今都有警衛進行24小時值班,閒雜人等都不允許進入,而且在裡面工作的人都會簽署保密協議,並接受保密培訓。
更不用說,秦元清主持的大項目了,在沒有曝光前,不管是‘可控核聚變項目’、‘反重力技術’、‘雙環太空站’,大家都知道有這麼個項目,但是具體什麼都不知道。
“還隱形埋名十年、二十年,你們是想太多了麼!”秦元清沒好氣地說道,不過更是感動,看起來當初的家教還是很過關的,至少這份立場和付出精神,一點都不含糊。
“是這樣的,佩雷爾曼要離開高等研究院,返回聖彼得堡,而高等研究院數學中心,需要有個有分量的數學家坐鎮,纔好開展工作,我想來想去,就想到你們兩個比較合適。”秦元清說道。
“大佬,您也知道,我擔任《水木數學紀事》總編輯,爲了中立立場,並不適合任教或者去擔任數學中心主任,除非我辭去職位,我看啊,鄧通比較適合。”劉玄搶先開口說道,直接將好友鄧通給出賣了。
鄧通翻了翻白眼,說道:“劉玄可是獲得了菲爾茲獎,是菲獎大佬,擔任數學中心主任纔是最合適的,我不是菲獎大佬,難以服衆啊.....您看啊,威騰是菲獎大佬,佩雷爾曼是菲獎大佬,這繼任者怎麼着也應該是菲獎大佬纔是。”
看到兩個人互相坑隊友,秦元清沒好氣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推脫的,讓你們中一個擔任數學中心主任,又不是讓你們上刀山下火海,也是爲了水木和華夏數學的發展。”
秦元清喝了杯茶,說道:“反正數學中心主任,你們中肯定需要有一個,到底是誰,你們兩個決定,給你們3分鐘時間考慮。”
這兩個傢伙,真的是不能跟他們好好商量,這麼商量下去,要到猴年馬月的。
“鄧通,來,我們公平起見,石頭剪刀布,三局兩勝,願賭服輸,誰輸了誰擔任研究中心主任去,怎麼樣!”劉玄說道。
“石頭剪刀布就石頭剪刀布,誰怕誰!”鄧通同意了。
秦元清一聽,差點氣吐血了,數學中心主任,多麼讓人敬仰的職位和身份,不知道多少數學家想要擔任,結果倒好,二人竟然是要石頭剪刀布來決定,這要是傳出去,可就成了國際笑話了。
不過他也沒有阻止,反正他要的是結果,至於過程......根本不重要。
“石頭、剪刀、布!”
“石頭、剪刀、布!”
“......”
二人一個石頭剪刀布,也玩得不斷算計,彼此看着對方眼睛,一局要分出勝負,都得來個十幾個回合不可,搞得秦元清心中都無語極了,至於麼!
三局兩勝,最終泛函分析領域的鄧通技高一籌,2:1獲勝,劉玄落敗,垂頭喪氣着,一杯茶灌了下去,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