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時間,陰沉沉的須鐮幫忙準備點心,荒義則也從酒窖拿來紅酒。
高成離開柯南房間後走下樓梯,正好看到衆人圍在餐桌邊:“毛利大叔呢?”
“爸爸他回車上去拿煙了。”
“那個老煙槍……”
“好了,”黑田直子笑道,“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城戶君,先找張椅子坐下吧。”
“剩下的兩個人還沒來啊……”
“他們不會來了,”毛利大叔穿着大衣,臉色沉重地打開玄關門走進客廳,“我剛纔到懸崖那邊去,吊橋已經不知道被什麼人給燒掉了!”
“啊?怎麼會這樣?”
客廳衆人驚聲道:“下山的路可是隻有那一條啊!”
“惡作劇也要有個限度……”
“這不是惡作劇,”毛利大叔神色嚴肅,“如果我猜得沒錯,恐怕是有人想把大家困在這裡。”
“可是誰會做這種事呢?”
“這個嘛……”
面對衆人的迷惑,毛利大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是你們做的嗎?”
“拜託,我們幹嘛要把自己困在這種地方?”
黑田直子面帶憂色道:“電話一直打不通,該不會是哪裡的電話線被切斷了吧?”
高成在聽到吊橋被燒燬的時候臉就變了,如果說其他還有可能是巧合,吊橋也被燒掉就怎麼也說不過去了,這次搞不好真的會發生什麼……
“濱野先生呢?”高成掃視一眼衆人問道。
“他應該還在房裡想餘興節目吧。”園子迴應道。
“還在房裡?”
高成眉頭跳了跳,顧不上解釋便一頭衝上樓:“荒先生,濱野先生住哪間房?”
“302號房……怎麼了嗎?”
荒義則還有園子等人疑惑地跟在高成後面上樓。
“濱野先生!濱野先生?”高成找到302室,敲了敲門,沒人迴應後又扭了扭門把,發現房門沒有上鎖。
推開門,裡面沒有半個人影,只有敞開的陽臺窗戶吹進一陣陣冷風,窗簾隨風飄舞。
“奇怪,濱野先生不在嗎?”荒義則幾人跟着走進房間,詫異看到高成沉默站在外面陽臺邊。
“還是晚了……”
高成緊緊看向後院寬闊的雪地中心,夜色下濱野利也一動不動地躺在雪地裡,周圍連個腳印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呢?到底怎麼過去的……”
“濱野先生!”
毛利大叔匆匆跑下樓,在衆人前面趕到濱野利也身邊,查看過濱野情況後臉色一變,急忙喊道:“都別過來!他已經死了!”
“什麼?”
“怎麼會?”
荒義則等人驚恐地停下腳步:“毛利先生,這……”
大叔沉聲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不準隨便行動,更加不能破壞現場!”
“現場?”
“你們沒看到嗎?屍體距離別墅超過10米,可是周圍卻只有我剛纔過來留下的腳印,也就是說這是一起不可能犯罪事件!”
毛利大叔重新放下濱野屍體,嚴肅站起身看向衆人。
“還沒有介紹,我其實是個偵探……”
“啊!”黑田直子反應過來,“難道毛利先生就是那個有名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
“不會吧?”
荒義則詫異看着毛利大叔:“我還以爲只是巧合……”
“咳,”毛利大叔清了清嗓子,“在下的確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接下來可以請大家到客廳集合嗎?殺害濱野先生的很可能就是這裡的某個人……”
“誒?你是說我們當中有人是兇手?!”
“呃,我可沒這麼說,也有可能是躲在附近的什麼人,當然,兇手在你們這些人裡面的可能性也很大。”
毛利大叔帶着衆人回到別墅客廳。
“現在唯一知道是,有人用一條細繩之類的東西勒住濱野先生脖子,殺了他之後又用某種方法把他運到了後院,犯案時間就在濱野先生獨自一個人回房間之後。”
毛利大叔盤問道:“可以告訴我那個時候你們都在做什麼嗎?”
“我當時跟黑田小姐在準備餐具,”土井塔率先回答道,“對吧,黑田小姐?”
“嗯,”黑田點點頭,“不過弄好後,我又到廚房去幫須鐮先生了。”
“幫忙?”
“荒先生讓我準備下酒菜。”沉悶的須鐮指了指餐桌。
“唔,那個時候我正好去吊橋那邊,”毛利大叔沉吟着摸起下巴,繼續朝土井塔克樹問道,“這麼說你後來一個人嘍?”
土井塔急忙解釋道:“啊,我去房間拿聚餐時要吃的餅乾了。”
“哦?拿餅乾?”大叔盯着土井塔,相當懷疑。
“我去房間看柯南,”園子接着道,“然後就一直和小蘭在一起。”
小蘭用力點點頭:“我剛好也看到了城戶學長。”
田中貴久惠解釋道:“至於我,負責燒洗澡水,一直在柴房那邊。”
“荒先生呢?”
“哦,我去酒窖拿酒了。”
“拿酒花不了多少時間吧?”毛利大叔狐疑道。
“因爲我忘記酒窖換過新鎖,所以又回了一趟別墅拿鑰匙。”荒義則焦急道。
“一共花了多長時間?”
“這個……”
“大約八分鐘,”須鐮幫忙說明道,“田中小姐離開客廳去燒水,到荒先生從酒窖回來差不多有八分鐘,因爲我正好在用烤箱。”
大叔聞言皺起眉頭:“這樣的話,的確沒有時間做其他事啊。”
“那個,”田中貴久惠打了個寒顫,“好冷啊,我可以去房裡拿件衣服來穿嗎?”
毛利大叔熱切道:“當然可以,田中小姐,爲了安全起見,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旁邊小蘭眼角一抽,同樣起身道:“那我也去,我去看看柯南。”
“大家一起吧。”
田中貴久惠還有毛利大叔幾個警惕地上了樓,留在客廳裡的衆人頓時陷入沉默之中。
兇手既然將吊橋燒燬,很有可能還會殺人,所有人都相當擔心,害怕自己成爲下一個目標。
“好好的聚會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黑田直子不好受道,“兇手難道想把我們都殺了嗎?”
荒義則安慰道:“大家呆在一起應該就沒事了,明天再看能不能聯絡上外面。”
“都是我的錯,”園子一個人坐在邊上,緊緊拽着手指,“是我害死了濱野先生,因爲我選了他表演餘興節目,他才……”
“說什麼傻話?”高成看着掉起眼淚的園子,沒好氣道,“根本就和你無關,那只是個魔術而已……你只是正好被濱野先生用來表演魔術了。”
“誒?”
“真正令我在意的……”
高成起身拿起電話旁邊的便條紙:“濱野先生對於自己被選中似乎很意外,看起來原本負責餘興節目的應該是土井塔纔對……爲什麼魔術會失敗呢?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這個魔術的手法……”
高成眉頭微微皺起。
如果土井塔是基德,想要在濱野面前動手腳不是不可能,可是基德不可能會殺人啊……那傢伙雖然很討人厭,但絕對不會亂來纔對……
“如果有第二個人,魔術就很簡單了。”灰原的聲音忽然在高成耳旁響起。
“小哀?”高成些微尷尬,“你不是在睡覺嗎?”
“你們這麼吵,而且又有人被殺了,我怎麼還睡得着?”灰原瞥了眼高成,繼續幽幽道,“那個魔術,如果說一開始就是濱野先生和田中小姐在配合,事情不就很清楚了嗎?”
“你是說田中小姐是託?”高成瞪大眼,想到什麼,重新觀察手上的便條紙,發現有幾張反面空白有很不明顯的筆痕。
“難道那個時候是寫不出來的筆?”
高成回想之前的情形,那個時候濱野特意蒙上園子眼睛,有讓園子靠邊避開衆人。
他當時的注意力都在濱野身上,可是真正動手腳的根本就是田中貴久惠,肯定是中途把筆給掉包了。
沒錯的話,交給園子的便條紙反面恐怕事先就已經做好了記號……
也就是說,魔術“失敗”很有可能是田中貴久惠造成的。
那個大美女是兇手嗎?
高成糾結地抓了抓頭髮。
“怎麼了嗎?”園子奇怪問道。
“啊,沒什麼,”高成回過神,連忙道,“我有點不放心小蘭他們,還是上去看看……”
“咵啦!”猛然一陣玻璃破裂聲炸響,嚇了高成一跳。
“怎麼回事?”
“好像是哪裡的玻璃打破了!”
別墅浴室,燒好的熱水還在冒熱氣,地上滿是玻璃渣,向外的窗戶被打破,正對面裂開的一面鏡子上還插着一根弩箭。
高成看了看弩箭,視線落在打破的玻璃窗上。
所有人都在別墅裡,也就是說射箭的是外面的人,可是怎麼會莫名其妙朝沒人的浴室射箭呢?嚇唬人嗎?
“怎麼了?”毛利大叔等人匆匆從樓上跑下來,看到浴室的情況後臉色變了又變。
“混蛋,那傢伙到底要幹什麼?不但襲擊田中小姐,還往浴室這邊射箭!”
“襲擊田中小姐?”高成疑惑看向大叔。
“對,”小蘭心有餘悸道,“剛纔我們陪田中小姐回房間的時候,有根箭從窗戶外面射進來,差點就射到田中小姐了。”
“是嗎?”
高成轉向隨後趕來的田中貴久惠,迷糊道:“也就是說兇手先朝樓上田中小姐房間射了一箭,又朝浴室射了一箭?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毛利大叔哼聲道,“我看肯定是那傢伙手一滑射錯了!”
“呵呵。”
“開什麼玩笑?!那傢伙真的惹火我了!”田中貴久惠看過浴室後,突然生氣地跑了出去。
“等等,田中小姐!”
“外面太危險了!”
別墅後院,田中貴久惠跑出後門,直接便奔向旁邊浴室對面的樹林,毛利大叔一行人急忙跟了上去。
“田中小姐!”
“給我出來!”田中跑到樹林邊上大喊道,“畏首畏腦地躲着算什麼,有種給我滾出來!”
高成最後才走出別墅,默默看着喊叫的田中貴久惠。
“怎麼了,大偵探?”灰原跟在一邊,輕輕笑道,“因爲是大美女就心軟了嗎?”
“怎麼可能?再毒舌小心我扣你工資啊!”
“哼哼。”
灰原看着高成笑了笑,揹着小手當先走向樹林邊的衆人。
樹林裡光線並不是太好,不過還是可以看到雪地上到處都是的凌亂腳印,柯南還有其他人的注意力完全被腳印所吸引。
“果然還有其他人躲在這裡嗎?”
小蘭趕上前扶住不小心摔倒的田中貴久惠:“田中小姐,你還好吧?”
“爲什麼?”田中貴久惠痛苦道,“爲什麼我們會碰到這種倒黴事?爲什麼?”
“田中小姐……”
高成視線一直沒離開過田中貴久惠,雖然這個女人動作很隱秘,但他還是親眼看到對方將一把袖珍十字弓扔到了雪地另一邊,似乎還從一顆樹幹上拔下了什麼。
“這是?”
站在一棵有積雪掉落的樹下,樹幹上一個小孔洞出現在高成視線中。
“喂,你們快來看看!”毛利大叔找到了十字弓,連忙喊話道,“看來可以確定兇手是別墅外的人了!”
“這不是十字弓嗎?”
“這邊還有好多箭哦!”
高成蹲在樹邊看了一會,站起身朝毛利大叔道:“現在還不好說兇手就是外面的人。”
“什麼?”毛利大叔臉一沉,不高興道,“這還不明顯嗎?兇手射箭的時候大家都在別墅裡面,現在兇器也在這邊發現了,你倒是說說看,兇手除了是外面的人還有什麼可能?!”
“如果說這只是某人故意使用障眼法呢?”高成反問道。
“啊?”
“總之現在一切都還說不準,兇手是誰還要經過進一步調查。”
“可是不管是濱野先生被殺的時候還是剛纔,我們都有不在場證明啊,”荒義則奇怪道,“如果兇手在我們之中,到底又是怎麼做到的。”
高成沉吟道:“大概是魔術吧,兇手在我們面前表演了一場不可能犯罪的魔術。”
“魔術?”
毛利大叔額頭冒煙:“你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哼,我看你只是單純想和我對着來。”
高成苦笑了下:“我看我們最好還是再確認下大家的不在場證明,在抓到兇手前十字弓就交給大叔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