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大致都瞭解了,”高成插着手進入辦公室,走到窗戶邊,看着下面警察擡走屍體,“如果雪地上只有冬美的腳印,看起來的確像是自殺,可是因此判斷自殺還太早了,對於這裡固定6點左右開始的一場雪來說。”
“喂喂,”老刑警沉下臉,“你是和他們一起的學生嗎?”
“不是啊,”胖男生解釋道,“他就是我們剛纔說的,前天從東京過來的城戶……”
“東京?”
“忘了自我介紹,”高成轉身朝迷惑的老刑警伸手道,“我叫城戶高成,目前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特別顧問,對於兇殺案一向比較在意。”
“哦哦……”
老刑警有些被高成的老道鎮住,一時間都忘卻了高成高中生般的外表。
警視廳特別顧問,有這麼年輕的顧問嗎?
“我是秋田縣警鷲尾……你剛纔說的不是完全沒有他殺的可能……”
“就現場來說,”高成分析道,“警官之所以判斷自殺,是因爲只有被害人進入校園的腳印,兇手進入和離開的腳印不存在對吧?可是,這個前提條件是案件發生在下雪後,如果被害人和兇手在下雪前就到了現場呢?”
“這個……”
“沒錯,這樣一來,現場在下雪後留下的腳印就很值得推敲了,那真的是被害人自己的腳印嗎?”
老刑警滿頭大汗,顧不上懷疑高成身份,急忙離開辦公室繼續調查,留下面面相覷的小都幾個驚訝看向高成。
“城、城戶君,你真的是那什麼警視廳搜查一課特別顧問嗎?”小都緊張問道。
“不這麼說他也很難聽我解釋吧?”高成笑了笑,慎重向幾人問道,“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可以再詳細和我說說嗎?不管冬美同學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應該有個交代,對吧?”
“對……對!”小都不知爲什麼鬆了口氣,緊跟着又激動表達自己想法道,“我也覺得冬美不是自殺!她天天嚷嚷着要去東京、要去讀演藝學校、要進入演藝圈之類的!那麼好勝的冬美怎麼可能自殺呢?!”
“喂,小都……”
運動型男生想打斷女孩話語,卻沒能成功,原本就沉浸在推理小說中的小都越說越肯定。
“就和城戶君說的一樣,犯人在下雪後倒退着走出校園,裝成了冬美的腳印,這就是《無腳印殺人事件》的真相!”
後面小助默默看着高成找大家談話。
警視廳搜查一課特別顧問,又是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那不就是……
“什麼?!”教學樓門口,老刑警在停了高成的分析後越發懷疑這次事件,終於從去被害人冬美家調查的搭檔那邊得到新線索。
“昨天走廊邊晾着的被害人鞋子不見了?確定嗎?!”
老刑警神色凝重,連後面高成一行人出來都沒察覺。
“這樣看來是沒錯了!那個腳印是兇手爲了讓現場看起來像是自殺而使用的詭計!即使和被害人穿着的鞋子不一樣,腳印也很快就會被雨水沖掉!”
雨水漸漸停了下來,老刑警打完電話就跑了出去,看樣子是打算安排人手進一步調查了,幾個學生見狀再次看向高成。
“好、好像真的說對了……”
“可是,”小都有些不安道,“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冬美被用那支短箭殺掉,那是春美被人偷走的上送箭吧?果然冬美的死,還是和春菜有關嗎?”
“開什麼玩笑呢?”其他幾名同學被說得心裡發慌道,“春菜不是自殺嗎?應該只是巧合吧,兇手肯定是個變態……”
“肯定的吧,不然誰會偷上送箭的?”
衆人陸續離開雪影初中,只有之前一直跟着冬美的短髮女孩神色異常的落在了後面,似乎對大家的討論很在意,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看起來似乎很害怕。
“怎麼了,綾花?”小助疑惑道。
“啊?沒、沒什麼。”短髮女孩慌張回過神,擠出一絲笑容,也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同學。
“綾花可能是因爲冬美的事嚇到了,”小都輕嘆道,“畢竟從之前開始她就整天跟着冬美……現在怎麼辦?按照那個警察大叔說的,先回家嗎?”
“只能先這樣了,”小助輕聲道,“要是調查有什麼結果應該會通知我們吧?”
高成微微眯了下眼睛。
突然發生的命案在他意料之外,不過直覺上他總覺得事情還沒有結束。
被偷走的上送箭有3支……
回旅館的路上,等到只剩下小都和小助兩人後,高成突然停下腳步,開口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們嗎?”
“誒?”小都神色茫然,“你在說什麼啊,城戶君……”
“我剛纔還有話沒有說,”高成打量兩人平靜述說道,“兇手事先偷了冬美的鞋子,等到下雪時動手殺害冬美,然後倒退着留下腳印離開案發現場,就算細節存在問題,只要讓人看到現場沒有兇手腳印就算成功,因爲腳印在警察來之前就會被雨沖掉……
“可是兇手,到底是想讓誰看到那些腳印呢?”
“啊?”
“如果那些腳印沒人看到的話,腳印就會被雨水沖掉,精心設計的詭計也就泡湯,兇手爲什麼這麼肯定會被人看到?”
高成頓了頓,面對臉色微變的兩人繼續說道。
“沒錯,知道你們要在那個時間去雪影初中的沒幾個人,而兇手就在我們之中,你們兩個早上在一起,我姑且能夠相信你們……”
“怎、怎麼可能?”小都面色發白道,“你是懷疑綾花他們嗎?但、但是,當時大家是在剛開始下雪後才集合起來慢騰騰去學校的,之前都還沒下雪,根本沒法留下什麼腳印……”
“不是啊,小都,”小助沉聲道,“當時魚住沒有來集合,是後來直接趕過去的,只有魚住沒有不在場證明……”
“用不着緊張,”高成笑道,“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沒有不在場證明,就算沒有,兇手也不一定就是他,在徹底找出真相前,一切推斷都還爲時過早,總之我們先去碼頭那邊問問好了。”
“那個,”小助張了張口,遲疑看向走在前面的高成,“城戶君,難道你是……”
“嗯?”
“沒、沒什麼……”
小助弱弱地跟上高成,解釋道:“魚住他不是故意遲到的,因爲他還要去碼頭打過招呼才能走。”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