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秋若閒,是一個催眠師。只是家裡誰也不知道他是催眠師。
平時能將丈夫哄得服服帖帖,靠的就是催眠術。
剛纔能進入院子的大門,也是靠的催眠術,讓守門的人看到她,就將她當成這個院子裡的主人,不但不會阻攔她,而且還給她行禮。
劉秀娟被她的眼光盯住,不由自主就看住了她的眼睛,想要擺脫她的視線而不得,就要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首飾盒。
而且,她的耳邊,還聽到了一個細若蚊蠅的聲音:“拿着吧,拿着吧!記住,拿了這套首飾,就別再拿別的了,永遠別再從老宋手裡拿我宋家的東西了。”
劉秀娟還沒有說話,唐大龍就發現了不對,明明知道對方有不對勁的地方,自己未必是對方的對手,依然想要上前爲妻子擋着。
但唐愛蓮卻比他動作更快。她先是制止了父親的行動,然後上前擋在了母親的面前,接過了若閒手中的首飾:“謝謝這位姨婆婆了給我添妝了。哇,這漂亮的首飾是送給我的嗎?”
劉秀娟終於從秋若閒的眼睛視線中抽出自己的視線,眼中閃過一絲迷惑:她剛纔怎麼了?
不過,她向來信任女兒,見女兒上前跟她那個繼母說話,立馬後退一步,退到了唐大龍的身邊。
唐愛蓮誇張的語氣,成功引起了若閒的注意,她快速地看向唐愛蓮,只看了一眼,就想要收回視線。
只是,之前唐愛蓮沒有注意,才被她逃脫,這次唐愛蓮有備而來,又怎麼會讓她逃脫呢?就跟之前劉秀娟想抽離她的視線卻抽不脫一般,她現在的視線也被唐愛蓮的視線給“膠”着了。
她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不好,踢着鐵板了,便感覺陷入了一個旋渦。
唐愛蓮問道:“姨婆婆啊,你剛纔進門的時候,守門人有沒有人攔住你不讓你進來?”
已經放鬆秋若閒點頭又搖頭:“門口倒是有人守門,我給他一個暗示,讓他認爲我是這個大院的主人,他就放我進來了。”
唐愛蓮心中一動:果然如此。
其他人聽到這個女人居然給守門人催眠,讓他放她進來,都是大吃一驚,這樣的話,那以後他們的這個大院還安全嗎?
宋子修則是如同見鬼般盯着秋若閒,她居然是催眠師?緊接着,似乎想到了什麼,接着又是瞭然的神色:難怪,他明明沒有那麼愛她,卻總是爲了她做出一些過份的事。
其實,當年他雖然考慮了一些因素沒有認下劉秀娟這個長女,但後來形勢好轉之後,他又起過幾次心要認回女兒,卻每次都是被若閒幾句話就打消了念頭。
其實,有幾次過後他也懷疑,他怎麼就聽從了秋若閒的話呢?但事實俱在,每次做些過份“寵愛”秋若閒的事,都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或是在兒女面前,他想否認都不行。
現在暴露出她催眠師的身份,他才瞭然了。
唐愛蓮一看宋子修的反映,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催眠師的事,是隱瞞着丈夫的。
也是,如果不是隱瞞着丈夫,她怎麼能催眠丈夫,讓對方什麼都聽她的呢?
這催眠師給人催眠,是不能讓人提前知道的,否則,只要精神力足夠強,都能夠反抗催眠師的催眠。
從宋子修的反應來看,恐怕這個女人沒少給宋子修催眠。
她又問道:“姨婆婆啊,我外公不是已經給我送來了添妝嗎?你怎麼又來送一份?”
秋若閒臉上顯露出切齒痛恨的神情:“還不是我那個死鬼男人,居然揹着我讓律師給辦了好幾份股份贈與文書,來作爲他那個私生女的女兒添妝。
我聽說後,連忙找了一套陽綠的翡翠首飾送來給那個女兒作添妝。這樣,只要那個女兒收了我的首飾,我再給她一個暗示,讓她以後都不順收我家死鬼老宋的東西了,這樣我才能放心,等宋子修那個死鬼死後,宋氏的所有資產,都屬於我和我的孩子們的了。”
宋子修顯然從來沒有見過妻子的另一面,看着眼前面目猙獰的女人,眼中的震驚怎麼也掩蓋不住:他平時表現溫柔和善,賢妻良母型的小妻子,居然還有這樣面容兇惡毒辣的一面?
而且,從她的話裡,他能聽出來,她的心中,還是不想讓他認回女兒啊,或者說,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沾自家一點光。
還有,她平時都掩蓋得很好,爲什麼現在不掩蓋了?
再想起剛纔她說的,給守門人催眠的事,這樣的事她不應該極力掩蓋嗎?爲什麼卻說了出來?難道
他看了正跟妻子對視的唐愛蓮一眼,回想之前妻子跟女兒對視,然後外孫女上前擋住了女兒,自己跟她對上,他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恐怕,不但妻子懂得催眠,這個外孫女也懂得催眠!甚至,是一個比秋若閒還厲害的催眠師。
對了,秋若閒想催眠女兒秀娟,反倒被外孫女唐愛蓮給反催眠了,這纔在外孫女的提問下,什麼都說了出來。
而且,女兒和她的兒女們見唐愛蓮這樣提問秋若閒,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他心中更怪異了。
如果劉秀娟他們知道宋子修心裡的話,肯定會笑他:唐愛蓮不是什麼催眠師,而是傳說中的神仙!
唐愛蓮心中冷笑,嘴裡卻溫和地問:“你爲什麼叫你丈夫爲死鬼呢?”
剛纔在母親認父之時,她掃描了一下外公的身體,她看得出來,外公得了重病,身體裡的生機最多還能支持三個月。
不過,既然母親已經認了外公,她當然會治好外公的病,給外公接續生機。
難道,這個女人知道,外公其實命不久長?
宋子修也覺得奇怪,妻子爲什麼叫他死鬼。他對自己的病情是隱瞞着妻子的,她怎麼可能知道?
秋若閒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神秘的笑:“我叫他死鬼,自然是因爲他快要死了,最多還能活三個月!”
什麼,只還能活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