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村長開具的各項證明後,秦大川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信息無誤才道謝跟着田學仁離開村委會辦公室。
回到田家,就看田家一家老小都坐在堂屋撐着頭朝外面張望,看到走進院子裡的兩人,趕緊招呼進屋裡坐。
“小秦啊,我家秀芸以後可就交給你了。”田奶奶滿意的說道。
“您老放心,這是500塊錢的彩禮,原諒我不能久待了,家裡還有老父母等我帶媳婦回去。”秦大川客氣的遞上昨天田秀芸提前給他的錢,數出500塊錢鄭重地交給田奶奶。
“哎呀,這麼着急做什麼。”田奶奶嘴裡說着不急,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地接過一沓大團結,也不顧及形象直接就點起錢來。
坐在角落的田秀芸隱晦的朝秦大川看去,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知道身份證明什麼的都辦妥了,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沒想到只花了500塊錢就買下了自己,真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悲哀。
“要不今天就先住下來吧?”田奶奶數完錢,確定錢數沒錯,一臉眉開眼笑的要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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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應該還能感到城裡,明天直接就能從城裡坐火車回去,就不多叨擾了。”秦大川客氣的回絕到,任務都完成了還住個什麼。
“這樣啊,秀芸,你快去收拾收拾。”田奶奶點點頭,朝角落的田秀芸吩咐道,“這孩子就是老實,但是人勤快,家裡這兩年多虧有她幫忙做些家務。”
“嗯。”秦大川笑笑沒多說什麼,其實對於田家這些長輩有些看不上,好歹也是從小養到大的孩子,也不說多關心什麼,就這麼草草的爲了500塊錢就把閨女送人,這品質也太惡略了。
“走吧。”田秀芸挎着一個小包袱,裡面只有幾件衣服,其餘的她都沒拿,要不是爲了做樣子,就這個包袱裡的也不想多拿,沒見剛剛回屋裡收拾的時候,趙春梅一臉的怪樣,說這個可以留給小妹,那個可以留給二妹的,什麼她這嫁人了,要什麼沒有,這些東西不如留家裡給妹妹們穿。
對於這樣的趙春梅,田秀芸說不寒心是假的,可能也是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她也沒想多糾結,只想着趕快離開這個令人悲哀的地方。
“好了?”秦大川眼神微閃,如果他眼睛沒問題的話,田秀芸手裡的包袱能裝些什麼東西,兩間外套嗎?
“嗯。”田秀芸點點頭,又對上座的田奶奶和田爺爺說道,“爺奶,我走了。”
“記得好好過日子。”田爺爺難得說了一句話,可能也是看在這個孫女給家裡帶來了500塊錢的彩禮的份上。
田秀芸點點頭沒說什麼,直接跟着秦大川離開,臨出門也沒跟田學仁和趙春梅再說什麼,也沒有回頭看田家的其他人,從踏出田家大門這一刻,她就和田家不再有任何關係。
“秀芸,你真的要嫁人了嗎?”韓映雪緊趕慢趕終於追上快走到村口的兩人。
“是的。”田秀芸笑笑,也許是要離開,所以也暫時忘記了韓映雪之前的一切。
“以後還能再見嗎?”韓映雪心裡有些不捨,但是看到田秀芸要嫁的男人腿腳不是很利索,長的也不如華文濤,心裡又有些平衡了。
“有緣會見的。”田秀芸客氣的說道,能否再見這種問題她回答不出來,不過感受到韓映雪泄露出來的一絲異樣情緒,田秀芸在心裡倒是希望再也不見。
“保重。”韓映雪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只好道別。
“保重。”田秀芸回身走向秦大川,再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靠山村。
“很高興?”秦大川一路上發現身邊這個小丫頭情緒一直很高漲,一時間也不由得跟着高興起來。
“田家的人你也看到了,能離開那裡,爲什麼不高興。”田秀芸笑的明媚,離開了田家就預示着她可以獨立自主。
何況她趁秦大川去開證明的時候,偷偷把江大柱和李豔紅弄暈放到了山下房舍,還很刻意的把兩人的衣服給拔了一起放在炕上,又把門外的草堆點着,估計這回村裡人應該都發現了吧,草堆雖然燒不到房子,不過吸引人過去還是夠了,大門她都特意打開了,估計要不了一會村裡又該熱鬧了。
“恭喜。”秦大川真心的祝福,他不覺得田秀芸使手段離開田家有什麼不好,比起做一個愚孝的人,理智的離開那羣吸血蟲纔是最佳選擇。
“謝謝。”耳邊似乎聽到李豔紅絕望的尖叫聲,田秀芸閉了閉眼靜,這輩子該你了。
沒有牛車,兩人一路步行到赤水鎮,還好到城裡的班車還沒開走,兩人抓緊上了車,擠是擠了點,但是好歹能趕到城裡。
到了永吉縣,時間已經不早了,田秀芸兩人先找了一家招待所暫住,然後才直奔國營飯店吃飯,忙碌了一下午,這個時候都有些餓了。
而此時的靠山村確實亂作一團,田秀芸留下的那把火不僅把門口草垛給點了,也蔓延到了院子裡,還好火勢不大,附近的人也發現的早,急急趕過來滅火。
可惜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李豔紅正好醒來,一看到煙火繚繞,都沒來得及看自身情況就扯着嗓子喊救命,等村民衝進屋裡一看都傻眼了。
“啊!”李豔紅這才發現自己的光不出溜的,身邊還有同樣裸着的江大柱那個傻子。
“哎呦喂,這村長家的姑娘可真會玩。”有好事的人猥瑣的說道。
趙寡婦在得知自己兒子在房舍的時候,就趕緊跑了過來,這可是她唯一的兒子,以後還指望她能給自己生個正常的孫子養老,可不能出一點事情。
“我說淑芬啊,記得辦喜事的時候請我們吃酒啊。”門外的村民看到急趕過來的趙寡婦,裡面調笑道。
“什麼?”傳話給趙寡婦的沒提到李豔紅,所以趙寡婦還不知道里面的情況。
“嗚嗚嗚!”李豔紅穿好衣服,坐在炕上哭的肝腸寸斷,明明下午的時候還在高興田秀芸被人買走了,結果一睜眼確實這麼個情況,再看看炕梢上也醒過來的傻子,一時間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這。。這是啥情況。”趙寡婦一進屋子也愣了,不明白怎麼李昌家的閨女在也在炕上,還哭成這樣,心裡不禁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但是卻又有些竊喜的心情。
“我跟你拼了,你個賤人,敢這麼欺負我閨女。”前後腳趕過來的張大花在院子外面就聽到寶貝女兒的哭聲,這會進了屋子第一時間就薅住趙寡婦的頭髮開始廝打。
“嗷!”頭髮突然被拽,疼的趙寡婦直嚎嚎,可是又打不過身強體壯的張大花,一直被動挨打,旁邊看戲的村民也沒人願意上前趟這個渾水,“大柱大柱。”
實在打不過,趙寡婦只能一遍遍喊自己的傻兒子,希望能過來幫她。果然原本還呆呆地坐在炕梢的江大柱,一聽到趙寡婦的呼救,裡面加入戰局。
眼看着江大柱拳拳下死手,圍觀的人也怕出事,趕緊上前將三人分開,這時候趙寡婦一臉被撓的的血次呼啦,而張大花更是鼻青臉腫的,嘴角都出血了。
事後趕來的村委會幾個幹部也都一臉的不高興,尤其的李昌,整張臉都青白的嚇人,狠狠瞪了一眼趙寡婦,這才領着張大花和李豔紅離開。
至於最後,經過村裡的協調,趙寡婦帶着江大柱上門道歉,但是兩家也不得不結親,主要是李豔紅和江大柱都是光溜溜的被發現,這種情況除了兩家結親也沒別的選擇,即使李豔紅百般不願意,但是如今出了這個事情,也沒有誰家還能要她,最後只能絕望的同意親事,開始了重複田秀芸上輩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