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南忽然有些後悔,她不應該這麼魯莽的跟着薛衛星上山。
可轉念一想,人生短短百年,自己卻能夠重生到這個時代,老天肯定是賦予她一定使命的。
薛衛星看着嚴小南看似淡定,實則隱藏不住的一系列變化,深覺自己還真是找對了人。
這個丫頭的表情從肆無忌憚到尷尬,又好像悟了,接着就是從緊張到坦然,太聰慧了。
“南南,人生就是這樣的,眼看着好事臨近,卻有可能不盡人如意,可眼看着已經是絕路了,卻又有可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薛衛星感嘆的說道。
“薛爺爺,我明白的,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爲了我的家人,我會考慮的。”嚴小南已經明白薛衛星讓她跟上車的原因了。
坐在前座的薛紅根猛地回頭,不可思議的看着薛衛星,不會吧,老領導居然想讓南南坐在那個位置上。
薛衛星眼神凌厲的看了薛紅根一眼,很多事情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都是有因果的,而嚴家和葉家,隨着自己和薛紅根的離去,也將會逐漸沒落。
既然嚴小南有這個能力撐起這個保護-傘,那她必須要這麼做,不然,今日她所做出的所有成績將會被無情顛覆。
嚴小南在山上住了一個星期,在這短短的七天內,她見到了生平只能在電視上所見的大人物,也見到了住在山上的神秘人。
都說知道的越多,也就是死的越快,除非你也在這個局中。
嚴小南深諳此中道理,可她也只能無奈的暗歎,誰讓她是被天道賦予重任的幸運兒。
可她隨即想到了天如、玉書和恩茗,天如應該也是有異能的,他的一把子力氣可是能夠讓老虎都害怕的。
玉書不用說,有透視異能,還有判官筆跟隨着她,只是小丫頭現在道行還淺,等她長大了,異能肯定也會提高。
但恩茗就不同了,嚴小南有種預感,恩茗的異能將會讓世人大吃一驚,葉仁也跟她探討過此事,所以現在的恩茗已經不是人人可以抱的孩子了。
一份長達百來頁的協議放在了嚴小南的面前,這是她與薛衛星以及那位神秘人經過三天詳談的結果。
在這個扯皮的過程中,嚴小南明顯的感覺到神秘人一直在揣摩她,還有一直是站在她的角度幫她說話的。
而薛衛星卻是站在夏國的角度來要求嚴小南的,甚至有些條件還是比較嚴苛的,讓嚴小南檢討自己利用薛衛星是件錯誤的事情。
薛衛星其實對那位神秘人還是有所顧忌的,再加上嚴小南大有一種大不了回老家種紅薯的倔強,所以最後有一部分意見都是由着嚴小南來的。
協議的最重要一環就是在神秘人離世之後,將由嚴小南擔任起保護這座大山以及住在大山上的某些人的任務。
換言之,嚴小南的後半生將會拋棄她所鍾愛的所有世俗,然後來到這個寂寞的大山裡度過她的後半生,直至她老死或者能力消失的那一天。
嚴小南看着神秘人,這個人什麼時候離世誰也不知道,心裡估摸着至少還有十年八年吧,但這只是估摸而已。
萬一自己有錦鯉運氣,這個人還能活個二三十年,那自己還是賺的,這個時候,嚴奶奶、葉仁和付清平應該已經離世,而她的爹孃和葉暉利說不定也已經駕鶴歸去了。
嚴小南拿起了簽字筆,在協議的每一頁都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當最後一頁簽上嚴小南三個字,又按上了她帶着血跡的手指印時,嚴小南忽然覺得自己被這份協議給捆綁住了。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還有二十年的時間處理你的世俗煩事,還有這些協議你一條都不能違背,不然你就會嚐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嚴小南擡頭看了一眼,知道是這個神秘了給與自己的特別關照,不然也不會特地提醒自己了。
感激的點點頭,還未開口說話,那個神秘人已經站起來離開了,速度快的驚人,嚴小南無語,不用這樣生分好不好。
想到神秘人的提醒,嚴小南又拿起協議仔細看了起來,特別是她要求的幾點,非常的重要。
如:凡是跟自己有着直系親屬關係,或者是自己指定的重要人士,他們有着絕對的自由,可以不受任何人、任何事情的擺佈,當然,是在不違反夏國利益的前提下。
還有在自己上山履行協議時,她的直系親屬有探視權,她的丈夫有陪伴權,因爲如果讓葉塵鳴離開自己,估計他會發瘋的。
當時薛衛星還提出讓嚴小南現在就寫出她要保護的,非直系親屬的指定人物,卻被神秘人給擋回去了,還有二十年呢,到時候再指定也來得及。
薛衛星翻了個白眼,二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萬一有了差錯,他可對不起他的領導。
可嚴小南是多麼機靈的一個人呢,她想看護着大哥二哥和三哥,但二哥西南本身沒有問題,可他身邊的人老是會出狀況。
那問題就來了,要不要指定西南呢,爲了西南的將來,還是不要指定他,至於西南的其他福利,可以要求北南去看護他。
還有大伯一家子肯定是有份的,那二伯呢,嚴正和嚴格都是好樣的,但他們的孩子呢,實在是相聚太遠,嚴小南根本就不敢妄言。
二十年後就不同了,嚴家和葉家的孩子都長大了,是龍是蟲早就能瞭然於胸了,這個時候在指定誰誰誰是,走眼犯錯的機率應該不大。
嚴小南將協議放進了手提包內,準備告辭離開,不料薛衛星卻讓她等等,袁阿姨想找她談談。
嚴小南點點頭,袁阿姨,原名姜瑤,畢竟是葉塵鳴的親媽,這個要求她還是能滿足的。
兩人面對面的坐在院子裡,冬季的院子還是非常冷的,更何況還是在山中,可袁阿姨的額頭卻滲出點點汗水。
嚴小南一看就知道是袁阿姨緊張的緣故,不由的極力放鬆自己的姿態,希望能讓對方也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