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進生聽得一頭的霧水,更是一氣,“他們真的會那麼囂張?咱們還沒有怎麼樣,他們到是等不得了,真以爲咱們家現在是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東進生怎麼能不氣,按這麼說,這人也太囂張了。
“大哥,王偉說的是那個肚子裡的孩子等不得。”李秀英在一旁提醒,見他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的,就給他細心的解釋,“大哥,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大了,現在不引產,將來對身體傷害更大,何況部隊那邊也在等着張建平的決定,他們要是不行動,就代表着他是選擇這個孩子,這樣一來部隊就不會留下作風不好的張建平。”
東進生越聽眼睛越亮,“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啊。對,那咱們就拖下去,到要看看誰拖得過誰。”
“王偉說的這個辦法雖然,可他們也不笨,再說咱們這邊能拖,爸那邊也等不得。”李秀英苦笑了一下。
她不是怕李美齡他們,而是公公現在的決定。
公公既然已經說了,現在還鬧成這樣,就是爲了自己的威嚴,也不會鬆口,何況公公的意思是想用這件事情還欠下李美齡的人情,所以很難解決。
“是啊,爸那邊怎麼辦?”東進生又看向王偉。
王偉冷着臉,“他現在躺在牀上,把他身邊的小李盯住了,只要他下不了牀,拖下去我看誰能去辦過繼手續。”
“那老爺子今天鬧着下牀,腿都又扯壞了,你覺得這樣能困得住他?”東進生覺得這辦法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王偉看他。
東進生聳聳肩,“我是一點辦法沒有,除了找張建平夫妻,實在想不出旁的來。張建平是你戰友,他又是個軍人,有哪個男人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的,找他出來談談,看看他知不知道這事,萬一不知道,到時他不同意,咱們在這裡豈不是白擔心了?”
李秀英看着還在抱着幻想的東進生,笑着搖了搖頭。
“弟妹,你覺得我說的不對?”東進生虛心的問。
“大哥,雖然我沒有看整個事情經過,不過我覺得這事張建平該是知道的,不然咱爸不可能現在把這事咬的這麼死,再說孩子過繼到咱們家,李美齡以前多數的時候也在咱們家,所以這孩子過繼和沒過繼,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這孩子姓東,而不姓張了。“
李秀英不是不高看張建平,而是早就看透了張建平現在的品行,一個處處想投機倒把,而自己不想努力的男人,又能指望他什麼?
而李秀英的話確實再一次讓東進生認清了事實,也又一次讓他氣氛不已,“老爺子給寵出來的,當咱們家是收留所了。王偉,你們要不要分出去過?”
王偉挑眉看他,“我們在部隊那邊。”
幾年回來一次,還要住在外面,這不好吧?
東進生認真道,“咱們要把咱們的態度表達出來,不然真讓老爺子這樣下去,這家就不是咱們的家了。我看不如這樣,明天咱們一起去醫院,就和老爺子坦誠不公的談談,他需要的也不是咱們,到不如咱們讓地方。”
這是爭風吃醋的作法。
李秀英點點頭,“這辦法到是也有些用。”
在親生兒子和外人上做選擇,公公不會選擇外人。
也不可能把兒子推遠。
總算有個辦法行得通了,東進生也鬆了口氣,“還有孩子過繼這事,你們倆一定要咬死了,特別是弟妹,我怕爸會從你這邊找突破口,他知道只要把你勸通了,王偉這邊也就不攻而破了。”
李秀英臉一紅,看了王偉一眼。
她怎麼不覺得王偉有這麼聽她的話啊。
王偉跟媳婦的眼神對了一下,認同的點點頭,“大哥說的對,這幾天你不要和我分開,也不要單獨去見爸。”
東進生被咳到了,猛咳了一陣,站了起來,“行了,我去看看阿姨飯做好了沒有。”
這個冷冰冰的弟弟在自己媳婦面前這麼示好,他可是看不下去,覺得渾身都不對勁,畢竟已經看習慣那張冷臉了。
“吃過了飯,咱們去看看我爸媽。”王偉也站身來,“我問過了,他們已經過來有幾天了。”
“好。”李秀英也不想一直去想那煩心事。
三個人吃過了午飯,東進生回了部隊,王偉和李秀英去了廠子那邊,王家父母和王念帶着兒子住在平房這邊,陳燦的幾個妹妹兩個在衣服店裡,有兩個在外面跑業務,現在廠子這邊就王爲光和陳燦盯着。
李秀英和王偉一起來的,陳燦看到人了,還是一驚,“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聽你說?出了什麼事?”
前一刻還一臉的驚喜,後一刻陳燦已經開始擔心起來。
“沒什麼事。”李秀英笑着安慰她,“王念他們在這邊還好吧?”
陳燦拉着李秀英往屋裡走,一邊說,“都挺好的,兩位老人在這邊照顧孩子,王念去店鋪裡了,平時晚上就住在店裡,等她熟悉了業務,就讓二妮她們回來,讓王叔王嬸帶着小寶過去就行了。”
身後是王爲光和王偉,兩個說着話,四個人就前後的進了屋。
王母看到兒子和兒媳婦回來了,高興的拉着人坐下,“秀英瘦了,是不是山吃的不好啊?”
“媽,是這幾天回來坐車沒有吃好,在山上吃的挺好的。”李秀英知道老人是真的心疼她,“媽,你和爸在這邊呆着還習慣吧?”
王偉那邊已經去和小寶說話了。
“好好好,哪能不習慣呢,就是天天呆着,渾身不舒服。”王母臉上的笑多了,看着和小寶說話的兒子,“小寶現在好多了,他也懂事,天天就自己坐在炕上玩,就是自己在屋裡也不鬧着到外面去。現在你妹妹也有了活幹,咱們家的苦日子熬出頭了。”
到是王父那邊一直沒有說話,等王母說完了,才問,“你們回來是有事吧?”
王父是個男人,知道兒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