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看着手中的鑽石髮卡,幾十顆碎鑽鑲嵌成凱蒂貓的形狀,看見包裝盒上的Tiffany(蒂芬尼)的標誌自然不會認爲是普通的水晶飾品,再看看袋子裡同樣牌子的首飾還有六七件。
“舅舅,這些都是給我的?”星夜不敢置信的問,這幾件飾品怕是工作幾年掙的錢也買不起。
於榮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助理提醒我,第一次見面是不是要給你送禮物,我急着上飛機,只好找了家首飾店,胡亂買了幾樣,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哪有不喜歡首飾的女人,雖然這些飾品都是少女樣式,寶石也不是很大,但勝在設計新穎做工精細,光是那個品牌就夠讓一堆女人流口水了,星夜看了心裡也忍不住喜歡。可是想起它們的價值仍然說“小舅,這些我不能要。”
“你不喜歡?我都說要那些鑽石大的嗎,他們那個經理非說這些更適合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這樣,這些不要了,明天我再給你買些石頭大的。”
“不是,不是小舅,我是說這些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星夜連忙解釋。
於榮光微笑着看着星夜,星夜馬上明白了小舅剛說的就是逗自己,他又怎麼不會挑首飾呢。
“小舅……外婆,你看小舅他……”星夜跟外婆撒嬌。
這小女兒的嬌態把幾人都逗笑了,外婆拍拍她的手說:“拿着吧,你小舅現在身價豐厚,買這點東西是小意思。”瞥了一眼兒子“不給你買,他還不知道給那個女朋友買呢!”
於榮光乾咳兩聲,每次他媽都會抓住一切機會來勸他結婚,這個話題在星夜面前還是不要提的好。
“咳什麼,不願意聽了?”老太太瞪着兒子
“不是,不是,我累了,坐飛機又坐車,時差也沒到過來,不行,我要先去睡一覺了。”於榮光在星夜的竊笑中溜回自己房間。
接觸幾天下來,星夜發現精明的小舅在家人面前就會表現出他孩子氣的一面,與大舅不同他對家人的保護欲更強烈方式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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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凱幫自己找了個家教,其實就是他的同學,是個戴眼鏡的男生,小舅非說人家心術不正,說話的時候總是偷看自己肯定不懷好意。其實也就是年輕男孩看到自己要輔導的是個清純少女,多看兩眼的事,倒也沒有小舅說的那麼嚴重,結果是小舅把週末回來的家凱教訓了一頓,說他有眼無珠,所託非人,弄得家凱一個勁跟自己訴苦,白討了小舅一頓罵不說還得罪了同學。
美國公司第三天就打來了電話給他催他回去,他卻一直不搭理,後來乾脆就不接電話了,直到他的助理從美國飛了過來,才把人硬給押上了飛機,私下裡小舅向外公抱怨,他就是被用來還債的小孩,給了姑媽做牛做馬的,一刻也不得閒。至於他那個助理就是他姑媽派來的監工,有點什麼事就會報告給老太太知道,他的生活可悲劇了。
衆人自然不會理會他的抱怨,他也不想想這種做牛做馬的機會,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呢,大家倒是對他那個女助理凱瑟琳都很熱情,凱瑟琳是位三十出頭的混血美女,說話辦事大方得體,對人客氣而又不讓人舉得疏遠,星夜前世就十分羨慕這樣的女人,有能力,工作出色,不是特別的美麗卻有着獨特的魅力,尤其是很獨立不會依附着男人過日子。
畢竟星夜心理年齡也有三十歲了又先入爲主的對凱瑟琳有好感,所以兩人很談得來,而且星夜覺得外婆看凱瑟琳有些像看準兒媳一般,還是越看越喜歡的那種,反而是小舅與凱瑟琳之間看不出一點曖昧來,兩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甚至有時候還會聞到一絲絲火藥味。
兩人要回美國時,外婆拉着凱瑟琳的手一再叮囑,有時間就過來玩,這隨時都歡迎,搞的小舅吃味,唸叨,媽,這到底是誰的家呀!我纔是您兒子。
從銀行出來,星夜的手在口袋裡緊緊攥着兩張銀行卡。
銀行卡一張是小舅給的說是給她的零用錢,一張卻是遠在美國的姑婆讓凱瑟琳帶給她的。開始星夜並不知道卡里的具體金額,今天到銀行一查卻讓星夜吃了一驚,小舅所謂的零用錢是整整一萬元美金,姑婆的更厲害有三萬元,加起來就是四萬元美金合人民幣三十幾萬,這對兩個月前還在爲還債而發愁的星夜來說無疑是筆鉅款,而且是毫無預兆的一下子砸在頭上,又怎麼會不讓星夜吃驚呢!
星夜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告訴外婆,外婆到沒像星夜這樣吃驚,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給你就拿着,零用錢嗎你自己支配。”
三十多萬的零用錢,這也太太太多了吧?顯然這只是星夜的想法,別人聽到後都沒有表現出一點詫異的表情,一副應當應分的表情,到讓星夜覺得自己沒見識大驚小怪了。
星夜坐在牀上,牀上擺着自己半個多月所收到的禮物,舅媽給的五千塊錢,那可相當於繼父五個月的收入,現在卻是最不起眼的了,外婆的翡翠鐲子,無價保守估計十幾萬,外公的青田石印章,同翡翠鐲子一樣屬於稀世無價,七件蒂芬妮的首飾,項鍊,手鍊,髮夾,耳環都有,不起眼的兩張銀行卡,卻裝了四萬美金。現在是不是自已也算小有財富了,起碼幾年不用爲生活發愁了。
星夜把東西收到首飾盒裡,手摸着盒子,心裡一陣難受,這些東西如果在幾年前哪怕能有一樣,母親的病也不會耽誤了,那樣是不是哥哥與繼父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呢。
呆坐半天星夜收回胡思亂想的思維,要怎麼用這筆錢呢,留着當做零花錢,顯然不是什麼好想法,好歹自已也是重生的,比別人的見識超前了十幾年,應該拿來做點什麼讓錢再生錢吧。
仔細想想,嗯,這貌似還很困難,自己前生對什麼經濟呀,政治呀,實事呀都沒什麼興趣,更沒什麼技術方面的特長,好像也不懂做生意,星夜想了又想,好像自己的前世擅長的都不是什麼好事,如逛街購物,喝酒打牌,唱歌跳舞,再就是怎麼取悅男人了,這些好像都用不上吧,再說有些事星夜是打死也不準備再做的了,如勾引和取悅男人。
那就先存着吧,等到有機會再說,星夜很蝸牛的想。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星夜仍如前些日子一樣,早起鍛鍊,上午溫習功課,練發聲,中午跟梅姨學做菜,下午練一個小時的書法,或者陪外公下一盤棋或者陪外婆看會兒電視劇,晚飯後仍然是看書練字,日子過的輕鬆愜意。
星夜也有煩心事,比如她要給輝夜哥哥寫的信,就遲遲沒能寫好,幾次提筆寫了一半就被她又撕掉了。
要怎麼告訴輝夜哥哥自己找到了外公一家人呢,如果他知道自己現在被外公一家照顧,會不會認爲自己貪圖外公家的富貴,剛經歷了喪父之痛的他會不會認爲自己也拋棄了他,要怎麼跟他解釋呢,
反覆幾次星夜決定還是先向輝夜抱一下平安,不讓他擔心,在信裡先不談外公一家,過些日子去看他時再親口告訴他。
就在星夜寄信的路上,路過證劵大廳,超超嚷嚷的炒股的人羣,突然勾起了星夜的一絲記憶。
記得還在夜總會做小姐時,有一個常來捧她的熟客人們都叫他劉胖子,是個典型的爆發戶,每次喝點酒就會向人們訴說他的發家史,“我他媽也不懂,只是聽人忽悠股票那玩意賊賺錢,這世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於是老子就把做生意的錢全買了股票了,我那合夥人天天堵着我家門口跟我要賬,老子一生氣乾脆跑到廣州待了半年,等我回來,你猜怎麼樣?我那合夥人見了我點頭哈腰跟他媽的孫子一樣,原來呀老子買的股票全他媽的長了,你都猜不到漲多少,我告訴你十倍,哈、哈、翻了十倍還多,老子一下就發了,這就跟他媽的天上掉金條一樣,好在咱老劉沒文化歸沒文化,咱不貪心,轉身都賣出去了,不象有些人死抱住不放,到後來全他媽又都賠進去了,跳樓的都好幾個。咱算什麼有錢,咱就是一碟小菜,人家那大公司玩的高明的賺二三十倍的有的是。”
那劉胖子常把這話掛着嘴邊上,所以星夜記得很清楚,後來也確實聽說不少人在九六年的股市上賺了錢,那這是不是該個機會呢!
星夜不由自主的走進了證劵大廳,咱不懂,先了解了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