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暗流涌動
“你說，安維斯進入了神秘與遺蹟學院？”
月臨堡中，聽着倫納德管家的彙報，卡洛特公爵皺了皺眉。
根據他原本的預計，以安維斯那如同學者法師一樣的性格，應該會選擇直指真理的變化學派纔對。
“親愛的卡洛特，我們的安維斯選擇了神秘學派，必然有他的原因。”
公爵夫人艾琳娜撥了下耳畔的淺金色捲髮，柔聲開口，眼底滿是對小兒子的疼愛。
“再說，神秘系同樣有神秘系的好處，那些遺蹟裡發掘出來的古代物品，說不準哪一件就是隱藏的寶物。”
“隱藏的寶物？”
公爵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能爬上高層的沒人是傻子，真正的高階神秘物品，哪怕不知道有什麼用，也有的是八階九階強者願意收藏。
擺放在明面任由學生們研究的物品，最高也不會超過七階。
作爲他的親生兒子，奧利文迪家族的直系血脈，那些低階神秘物品對安維斯又能有什麼意義？
“也罷，終究是他自己的選擇。”
………
當晚，卡爾拉斯下城區，‘溼潤貓咪’酒館。
兩扇嘎吱作響的老舊木門被推開，一名渾身隱藏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無視撲面而來的嘈雜喧囂、污濁悶熱的空氣、以及周圍投來的不懷好意目光，斗篷人影徑直來到吧檯前坐下。
“想來點什麼？”
見有新的客人，身強體壯的酒館老闆兼酒保走了過來。順手用抹布擦了擦木質檯面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粗聲粗氣的開口。
“一杯黑森林，加一片切開的檸芙葉，不加冰，搖勻。”
斗篷人平淡開口，音色渾厚低沉。
這種酒由五份棘酒、兩份蜂蜜酒與一份芃菰果汁混合製成，五銀幣一杯，是這間酒館最爲昂貴的酒品之一。
“還有，棘酒換成十七年份的，我知道你還藏着大半瓶！”
“行，一個金幣！”
酒館老闆無所謂的點點頭，從吧檯下方取出一隻滿是灰塵的酒瓶，與其他兩種酒水一同倒進搖酒壺中。
很快，一杯冒着泡泡的深灰色酒液放到了斗篷人的面前。
人影從斗篷下伸出一隻手，將一枚金幣按在櫃檯上。
這隻手顏色深棕，虎口處佈滿老繭，手背處甚至還帶着一道扭曲的淺褐色傷疤。
看到這隻手，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消失了不少。但當見到那抹璀璨的金黃後，目光瞬間又多出了幾道。
“哼……我看，你這也該清理清理了！”
感受到周圍環繞的惡意，斗篷人悶悶的哼了一聲，舉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絲毫不爲所動。
“清理的那麼幹淨有什麼用？這是酒館，不是旅店！”
酒館老闆隨手抹了把吧檯，把金幣摸到手中，將它與周圍貪婪的目光隔絕。
斗篷人再次哼了一聲，舉杯一口將杯中酒喝乾。旋即將杯子往吧檯上一頓，起身離開酒館，完全無視身後悄然跟隨的尾巴。
在一身黑色斗篷遮蔽之下，人影之前那彷彿飽經滄桑的戰士的手，此時卻已轉化爲施法者特有的細膩蒼白。
酒館之中，老闆轉身進入內室，揭開一塊貌似老舊的木質地板，露出了下方的微型傳訊法陣，將一組特定的編碼發送了出去。
“十七——”
另一邊，見到傳訊法陣發出亮光，守候在一旁的黑袍人影輕輕擡手，熟練的將一張特質的魔法紙放入其中。
當他再次拿起時，散發淡淡光芒的紋路已經印在了紙面上。
用金盤託着這張紙，他走進一間書房，面向書房深處，那張籠罩在深沉黑暗中的華麗座椅，恭敬的深深鞠躬，同時雙手將托盤呈上。
不知何時，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座位上，彷彿自始至終就存在於那裡一般。
不見人影有什麼動作，紙張便自行飛到他的面前。他掃了眼紙面上的紋路，下一瞬，幽邃如夜的黑焰便將整張紙徹底吞沒。
“神秘學派？”
擡眼看向那名仍然保持深深鞠躬的人，人影沙啞開口，音調中帶有一種特殊的重疊回聲感，顯得十分奇異。
“通知暗面，對他的日常行動保持密切觀察，尤其注意他的研究內容。”
說完，人影輕輕敲了敲桌面，身影重新消融於黑暗之中。
“爲了帝國！！！”
聽到聲音，黑袍人影直起身，面向重新變得空無一人的座位狂熱開口。再度深鞠一躬後，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去。
隨着黑袍人的離開，空洞昏暗的書房中，重新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忽然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輕輕迴盪。
“帝國……嗎？”
………
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身處學院的安維斯並不清楚。此時，他正在全力研究水銀預言書中所記載的秘術。
等待正式開學的數日中，安維斯白天研究《水銀預言書》、實驗一些預言學派魔法。
偶爾也會去學院各處轉轉看看，購買一些可能用得到的中低階魔法物品。
夜晚則修煉卡洛特冥想法，並每晚翻閱一次《舊日秘經》，利用其扉頁的神秘圖案刺激精神力增長，生活過的十分有規律。
其間，奧爾賓斯通過身份牌聯繫了安維斯，同意了他的提議。
安維斯邀請姐弟二人來自己的住處見了一面，並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契約。
契約內容與此前說好的相同，對奧爾賓斯並沒有太多限制，只是確保他能夠第一時間獲得奧爾賓斯的最新研究成果。
以及，定下奧爾賓斯作爲家族客卿的身份。
這很關鍵，這個身份的存在，相當於他已經正式加入了奧利文迪家族的陣營。
往後無論任何勢力想要招攬他，都必須考慮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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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確保這一點，安維斯向卡洛特公爵特別要求了一份最高規格的契約。
以九階魔獸皮製造的紙張作爲承載，虛空眼魔精華、九階巨龍血液等頂尖鍊金材料混合製成墨水。
契約內文由九階鍊金宗師親自書寫，牽引冥冥中的規則之力作爲見證，就連九階巔峰強者都能約束。
他支付給奧爾賓斯所有資源價值的總和，甚至還不到這份契約價值的零頭。
這是針對魔法議會第三議長，【時空之環】薇爾尼卡的佈置。
原本的未來中，她會收奧爾賓斯作爲唯一的親傳學生。
但現在，當奧爾賓斯自願簽訂這份契約後，一些事情就出現了改變。
除非這份契約被解除，否則哪怕再怎麼愛才，魔法議會也不敢全力培養一名其他陣營的天才。
而這種涉及到規則力量的契約，哪怕是九階巔峰的【時空之環】，想要單方面將其解除，也將無比困難。
由於命運的慣性，如果薇爾尼卡還想如同前世那樣，收奧爾賓斯爲學生，就需要先來找他解除契約。
這樣，他就多出了議價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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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