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道左相逢

出了襄陽城,兩人一路往東,之間附近沒了一個村莊,只剩下一點村子的痕跡,那些房子全都被蒙古軍拆了,遠一點的直接點火燒了,只剩下一片片被燻黑的斷壁殘垣。

“造孽啊。”李書成嘆息一聲。今後襄陽就是抵抗蒙古入侵的前線,別說房子已經被燒了,就是沒燒,百姓們也不敢回來,這裡將成爲荒無人煙之地。

走過百十里地,漸漸有了人影。“咦!”李書成發出一聲驚訝聲。

“前面是莫愁妹子嗎?”李書成看着對面的樹林提高聲音問道。

接着林子裡站起來幾個身影,其中一個說道:“原來是書成大哥。”

幾人走出來,互相介紹了一番,李書成心裡直道天意的奇妙,儘管李莫愁沒成爲人人痛恨的赤練仙子,但是洪凌波和陸無雙依然成了她的徒弟,而另外一個女孩正是陸無雙的表姐,黃藥師的關門弟子程英。

“大哥你從西邊來,不知道襄陽如何了?”李莫愁問道。

“襄陽沒事了,蒙古已經撤兵。”李書成說道,“怎麼,你們是要到襄陽去嗎?”

李莫愁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是替逃難的百姓前來打探消息的。”

“儘管蒙古軍隊已經撤了,但是我覺得他們也不能回去。”李書成說道,“那裡已經成了抵抗蒙古入侵的前線,留在那裡等蒙古軍隊來搶掠嗎?”

“那那些百姓怎麼辦?好幾千人呢。”陸無雙說道。

“幾千人能有多少?”李書成說道,“分散往南邊去,隨便幾個城市就能養活他們了。”這些逃難的百姓,只要工錢要得少點,有的是商行願意僱傭。

來到難民聚集的地方,幾個年紀大的老頭快步迎過來,着急地問道:“李仙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蒙古人打過來了?”

“蒙古人沒打過來,他們已經撤兵了。”李莫愁回答道。

幾個老人一聽,舒了口氣連連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雖然蒙古軍隊撤了,但是襄陽附近今後肯定不太平,隨時會有蒙古騎兵過來。”李書成說道,“所以我覺得,能不回去還是不回去的好。”

“不回去?不回去我們能去哪?那是我們的家呀!”幾個老人聽了李書成的話,一時間接受不了。

“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們這一路過來,就沒看到一個好房子。所有的房子不是被拆掉就是被燒了,你們就算回去也沒地方住。”李書成說道,“那邊還是戰場,回去也種不了地,還有生命危險。”

雖然李書成如此說了,但是這些百姓依然堅定地往回走,他們不願意放棄自己那點地,另外心裡還認爲既然蒙古人已經被打退,那就不會再過來,所以最後決定不回去的人只有一百來人。

“你們怎麼不願意回去?”李書成好奇地問道。人都有從衆心理,絕大部分都回去了,這百十人卻不願意回去,由不得李書成不好奇。

“回去又如何?”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說道,“反正我傢什麼也沒有,在村裡村子裡也是佃戶,只要能活下去,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嗯,說不定出來還能換個活法。”李書成說道。大宋經濟還是很繁榮的,只要捨得出力,工錢並不少,一家人節省點足夠過活。

“到附近的城市之後,我會去找丐幫的人帶你們去找事情做。”李書成說道。

接着上路,李書成成問李莫愁:“你們怎麼和這些逃難的百姓一起?”

“我接到開英雄大會的消息,一路趕過來正好遇到一幫山賊搶劫逃難的百姓,所以就留下來幫他們了。”李莫愁說道。

“聽說英雄大會上蒙古人來挑事,師伯你給我們講講。”陸無雙沒去成英雄大會,向李書成問道。

“確有此事。”李書成說道,“當天蒙古來了一些高手,尤其是蒙古國師金輪法王。”想想要是李書成不在,一個不注意肯定會丟盡大宋武林的臉面。

“金輪法王的武功很高嗎?”陸無雙好奇地問道。

“當然高,那可是天下有數的絕頂高手。”李書成說道,“金輪法王出自密宗,修煉的是密宗第一護教神功《龍象般若功》,這門武功有十三層,每練成一層增加一龍一象之力,現在金輪法王練到第九層,武功跟郭大俠差不多。”

“每練成一層增加一龍一象之力,那他得有多大力氣啊!”陸無雙吃驚地說道。

“這只是誇張的說法。”李書成笑道,“誰見過龍?知道龍的力氣有多大?再說大象,大象力氣多大!要是人能有幾頭大象的力氣,那還得了?根本就不用去英雄大會搗亂了,直接攻打城市。就算襄陽那樣的大城城牆也經不住他幾腳。不過單論力量的話,我覺得只有鐵掌水上漂裘千仞能夠勝過他。”在金庸的記載裡雖然最後裘千仞敗於金輪法王,但那是十幾年後金輪法王將龍象般若功練到第十層之後的事,現在的金輪法王力量還比不上裘千仞。

“那師伯你和郭大俠呢?”陸無雙問道。她從師父李莫愁口中知道李書成也是高手,想知道他和金輪法王比起來如何。

“我跟金輪法王交過手,金輪法王力量大,硬拼硬打我可打不過,只能用技巧纏鬥,郭大俠應該也差不多。”李書成笑道。武功並不只是力量,還有速度和技巧,所以李書成也不覺得丟臉,實話實說。

江明月倒是跟程英談得來,一來兩人性格差不多,二來程英是黃藥師弟子,正好可以交流修煉《碧海潮生曲》的經驗。

一路上通過向陸無雙打聽,李書成才知道陸無雙爲什麼會拜師李莫愁,原來一切都出在武三通身上。

當時陸無雙和程英將武三通帶到陸展元夫婦的墓前,武三通發瘋地要破壞墳墓,陸立鼎夫婦趕來阻止。可老夫婦二人不是武三通的對手,害得兩人重傷而死,關鍵時刻李莫愁到來,才擊斃發瘋的武三通。李莫愁找到逃跑的陸無雙,收她爲弟子。而程英卻遇到黃藥師,成了黃藥師的關門弟子。

至於武修文和武敦儒,應該是正好被他們母親帶到楊過的窯洞,最後拜了郭靖爲師。

分別的時候,李書成專門找了李莫愁:“莫愁,這些年你回過古墓沒有?”

李莫愁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她當然想回去,不過知道師父的脾氣,不想回去惹她生氣。

“之前我遇到你師妹和楊過,林前輩已經去世了。”李書成說道,“有時間回去看看吧。”

“師父去世了?”李莫愁一聽師父去世,悲從中來,不相信地問道。

“去世好些年了。”李書成說道。

“怎麼會這樣?”李莫愁喃喃地說道。

李書成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回去問問你師妹吧。”其實,李書成可以肯定,就是因爲跟歐陽鋒打鬥受傷太重無藥可醫,最後暗傷爆發去世,可這事怎麼能告訴李莫愁?

“黃老前輩,你都跟了幾天了,總算現身了。”剛跟李莫愁他們分開不久,就聽到一陣蕭聲,仔細一聽正是《碧海潮生曲》。兩人凝神細聽,直到蕭聲停下,李書成纔開口說道。

“沒想到被你小子發現了。”黃藥師感嘆道,“誰說全真內功修煉慢的?現在你都已經打通任督二脈了。重陽真人若是泉下有知,當不知道有多快慰。”

“運氣,運氣而已。”李書成謙虛了一句,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前輩。怎麼,徒弟初入江湖不放心啊?”

“老夫就這麼一個繼承衣鉢的弟子,當然不放心。”黃藥師說道。

“莫愁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江湖經驗豐富,她跟着沒事的。”李書成說道,“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正該好好歇息。前不久遇到洪老前輩,他老人家也說打算吃遍天下美食呢。”

“蓉兒他們還好吧?”黃藥師問道。他和洪七公不一樣,還有女兒女婿小徒弟需要操心呢。

“好得很!又給你老添了一個外孫一個外孫女。”李書成笑道,“你老以後又有事情打發時間了。”

“老夫難道就老得只能在家照看孩子了嗎?”黃藥師說道。嘴上雖然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怎麼也遮掩不住。

“兒孫繞膝、安享晚年,這不是所有老人的心願嗎?”李書成說道,“再說,你老把兩孩子接到身邊來,也可以好好培養他們。郭靖和黃蓉可不會教徒弟,你看看郭芙着姑娘,差點就養歪了。大小武兩個也一樣,高不成低不就,也就心性還算正直。”頂尖高手裡面會教徒弟的還是黃藥師,前面幾個弟子要不是被他趕出師門,成就肯定不小,就算溺愛過重的黃蓉,武功也很高,關門弟子程英在年青一代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你這個建議很好,我考慮考慮。”黃藥師說道。怎麼也是自己的外孫,武功太差出去不是丟他東邪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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