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能好好養着你們倆的孩子，我倒是會高看她一眼，哪怕她和別的男人結婚過日子，我也不介意你多給她些補償。可她是怎麼做的？把剛出生的孩子丟棄，緊跟着就嫁了人，並改名，一心想着擺脫過往種種。
汪斐上門，她在聽出來意後，開口就編造謊言，沒過多久，她家裡那位曾被她無意間救下的小保姆，搖身一變，便成了她失散多年的女兒。”
此刻說的這些，有江鴻發從汪斐口中聽來的，也有他托熟人在國內打聽到的，總之有關方素的情況，江鴻發現如今已掌握得七七八八。
就譬如徐春霞如何成了方素的女兒這件事，江鴻發知道得相當仔細。
江博雅沉默良久，他說：“她既然早已嫁人，說明我和她之間的緣分徹底了斷了，至於黎黎……在被她丟棄那一刻，就和她沒了關係，以後更不會有關係！”
“……你可還喜歡那女人？”
遲疑片刻，江鴻發問。
江博雅靜靜地看了他須臾，開口：“在不知道她的事情前，我對她只有愧疚，畢竟被你帶出國雖不是我自願，可說到底，我拋下懷着身孕的她是不爭的事實。”
“那不是你的錯。”
江鴻發說：“要真有錯，也是我這個老子的錯，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但她的錯卻是實打實，不僅拋棄孩子，而且在汪斐出現的時候動了歪心思，這樣的女人，你就該和她了斷！”
江博雅忽然問：“黎黎知道她的生母是哪個嗎？”
“這個話題我和小丫頭沒聊過。但你娘應該有和小丫頭說起過吧……”
“我會和黎黎談談。”
“好。”
江鴻發沒意見。
“老頭子……”
“我是你爸！”
“知道知道。”
“想說什麼就說。”
“黎黎要是不想認祖歸宗，我不會強求她。”
“你……”
江鴻發怔住。
“我沒養過她一天，有什麼資格對她提要求？再者，她出現在這邊，雖說和我娘有關，可我能醒過來，卻真得多虧她的陪伴。”
微頓片刻，江博雅滿目認真又說：“爸……不要和她提任何要求，在醒過來前一個星期，我有聽到她說起不少關於她養父母一家的事。那家人從老到小都對黎黎很好，黎黎不想她的養父母傷心、難過，她說她絕對不會做白眼狼兒。”
“你都沒資格提要求，我又有什麼資格？”
江鴻發苦笑：“黎黎能活着，這於咱爺倆來說就已經是天大的喜事，況且她如今這麼優秀，和她養父母的培養有着很大的關係，我……我雖然很想聽她喊我一聲祖父，但我會尊重她的意見。”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只要他這個老頭子真心對小丫頭好，回頭小丫頭沒準會主動提出，讓她的孩子中的一個跟着他們爺倆姓“江”。
退一步說，就算他等不到那天，也沒關係。
小丫頭是她的孫女，他不會否認，日後江家所有的一切，都會傳到她手上！
時間匆匆，距離江博雅甦醒晃眼就過去半個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