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晏清聞言，他先是一怔，旋即搖頭：“沒有。”
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洛晏清隨口問：“你們可有做錯事？”
“我不知道。”
明薇脣角微抿，她的聲音有點發虛：“爸爸，繼上次對同學動手，我這已經是第二次，雖然是事出有因，但前後兩次都是我主動出手的。”
明涵這時說：“我不覺得我有錯。”
“嗯。”
洛晏清對明涵的話做出了迴應，接着他就明薇所言開口：“洛明薇，我問你可有做錯事，你說不知道，這說明在你心裡，已認定自己有錯，對吧？”
明薇沉默好一會，低聲說：“媽媽說過遇事不能衝動，不能主動去打別人。”
“那你又在糾結什麼？”
洛晏清眉頭微皺。
“我……我動手是因爲她們說話太難聽，這我沒法子忍着。”
說出這句話，明薇感覺心裡明顯輕鬆不少，聽完她的話，洛晏清左手掌控方向盤，右手食指在方向盤上輕叩，他說：“既如此，你又有什麼錯呢？”
“爸爸……”
明薇眼睛一亮，大睜着看向洛晏清：“你的意思是我動手沒錯，是不是？”
洛晏清沒有直接作答，他淡淡說：“換作是我，也會出手的。”
被說成是生母出軌生下的私生子女，這要是都還能忍住，在他看來，未免太窩囊了些。
尤其是對於男孩子而言，不出手揍對方一頓，無疑有失血性！
不過，洛明涵做的不錯。
“可是……可是媽媽如果知道今個這事，應該會生氣的吧……”
知道洛晏清沒生氣，明薇自然心裡開心，但一想到母上大人對今日她出手的態度，明薇一時間有點無措，她說：“我不想媽媽不開心。”
“你瞭解你媽媽嗎？”
不等明薇做聲，洛晏清又說：“你媽媽向來護短，而且明辨是非。她讓你們在外不要隨便對他人動手，那是分情況，這都被人騎在脖子上，要是還忍着由對方欺辱，在你媽媽看來，絕對是蠢蛋的做法。”
“爸！一會見了我媽，我們要不要說實話？”
經歷今天這件事，明涵像是一瞬間長大，他對洛晏清和姜黎的稱呼就這麼突然得不再用疊字，整個人都變得穩重不少。
洛晏清：“互相看看對方，確定能瞞得過你媽？”
一個半邊臉上有明晃晃的指甲印，一個嘴角青紫，一隻眼睛成了熊貓眼，兩人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任誰瞧一眼，都知道是和人打架了。
而以他家小姑娘的眼力和洞察力，不用後座上那倆說什麼，就可以把事情猜出個七七八八。
事實上，確實如洛晏清此刻所想。
這不，車子開進院門，看到明涵明薇從車上下來，姜黎立時蹙眉：“和同學打架了，是那個叫韓茜的同學又嘴碎，所以你們沒忍住，兄妹倆齊上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明涵明薇低着頭走進客廳，兩人排排站不語。
“出息了，兩個打一個竟然還掛彩，這是做了人家的手下敗將？”
實則，姜黎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很清楚明涵明薇兩隻，不，準確些說，姜黎很清楚她養的崽兒都不是吃虧的主兒，但這會兒見明涵兩隻掛彩，不免有點氣不過，禁不住埋汰起來。
“媽！我和洛明薇不是兩個打一個，我……我一人打了八個，洛明薇打了六個，我沒輸，洛明薇也沒輸！”
擡起頭，明涵迎上姜黎的目光，哼哧着說了句。
“是不是要我給你們鼓掌啊？”
姜黎說着，“啪啪啪”拍起雙手，她似笑非笑說：“厲害了我的兒，你們可真給老孃長臉，棒棒噠！”
明薇聽出姜黎的語氣不對勁，她擡眼看向母上大人：“媽媽，我和二哥沒想和同學打架，可他們實在是嘴欠，我們要是忍着不動手，就是王八了！”
說着，明薇眼睛鼻子齊齊泛酸，且一個沒忍住，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往下掉。
見狀，姜黎心裡一急，忙問：“被我說兩句這就委屈了？”
明薇搖頭：“沒有，我不是因爲媽媽說的話委屈，我，我……”
實在事說不下去，明薇眼裡的淚水越發往出涌，就如決堤的水止都止不住。
發現明涵也漸漸眼眶泛紅，卻倔強得不讓淚水涌出眼眶，姜黎神色驟然一遍，冷眼看向洛晏清問：“洛教授，倆孩子到底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
明明從所裡回來，人卻不在家裡，原來是被老師請去了學校。
但這人能不能一進門就把事情和她說清楚？
洛晏清只覺好冤枉，不是他不開口，是媳婦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了嗎？
一看到倆孩子直接噼裡啪啦一通，現在朝他瞪眼，簡直是六月飄雪！
“媽……今箇中午我們整個初二年級的同學基本都在傳我和洛明薇是私生子女，說我們是那女人出軌生下來的，說我們不是爸爸的孩子……韓茜更是說我像她父親的私生子……”
話出口，明涵壓在心底的委屈一瞬間全涌上心頭，淚水終沒再忍住，奪眶而出。
“他們在胡說八道！”
姜黎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你爸爸這麼好的男人，你覺得你親媽會揹着你爸爸做出那種事？再說了，世界上長得相像的人多了，難不成這些人都是一家子？”
明涵：“我沒信那些謠言，可他們實在欺人太甚，我沒法不揍他們！”
“揍得好！是他們嘴欠在先，捱揍那是他們該！”
姜黎的神色有所緩和：“既然都把人揍了，而且咱們也沒錯，就別委屈了，不然，你老孃我瞧着就有些矯情了。”
“可我心裡難受。”
明涵依舊委屈得很。
姜黎走過來，她攬住少年，揉揉他的頭，又輕拍拍他的背：“好了，我們涵涵不委屈了，咱們就把那些同學說的話當風吹過，況且你爸爸能去學校，媽媽相信你爸爸肯定把事情解決了，去吧，去洗洗臉，馬上開飯。”
鬆開少年，姜黎又把明薇攬入懷，她幫她家美少女擦拭臉上的淚水，出言安慰：“在媽媽看來，那個謠言十之八九是韓茜散播的，
她的目的無外乎是敗壞你和你二哥的名聲，而她之所以這麼做，百分百是在你親媽面前受了氣，於是就想着在你們兄妹身上找回場子，像她那樣心思不正的人，遲早得栽大跟頭。”
微頓片刻，姜黎把目光挪向洛晏清：“學校的處理決定出來了嗎？”
洛晏清點頭：“嗯。”
姜黎：“孩子們知不知道？”
“我在路上沒說。”
一聽洛晏清這話，姜黎不由剜眼男人：“現在可能告訴裡倆孩子？”
“學校給出建議，讓那個叫韓茜的女生轉學，如果對方家裡不同意，學校會直接勸退。”
洛晏清清冽的嗓音漫出脣齒：“洛明涵洛明薇班裡傳謠言的同學都已向他們倆道歉，這些同學的家長也當着我的面道了歉，
校領導爲今個的事感到抱歉，陪着我把初二年級每個班走了一趟，我在那些學生面前親口證明洛明涵洛明薇姓洛，擊碎謠言，免得謠言不知哪天再掀起來。”
說起來，洛晏清本想借今個這事向姜黎坦露明涵明薇的身世，當然，肯定是在明涵明薇不在家的情況下，誰知，明涵在他前面開口，且語氣充滿委屈，且哭得稀里嘩啦，再加上姜黎在明涵音落後的反應，使得洛晏清剛做出沒多久的決定禁不住有些動搖。
聽完洛晏清說的，姜黎沉思好一會，她說：“要我看，不如把涵涵和薇薇直接轉到這邊的附中。”
雖說有男人在倆孩子學校的那番操作能讓謠言不攻自破，可人往往都喜歡八卦，誰又能斷定不會有同學哪天又嘴欠，舊事重提？
再就是，那所謂的謠言真得是謠言嗎？
如果沒什麼根據，韓家那女孩子能說出那樣的話？
——明涵像她爸爸的私生子。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龍鳳胎在上幼兒園時就和韓家那女孩子打過架，緣由是韓家那女孩子說明薇和明涵不像雙胞胎，她和明涵更像是雙胞胎。
還別說，韓家那女孩兒眉眼間確實與她家明涵有幾分像，而明薇的五官確實找不到和同胞哥哥明涵相似的地方。
但明薇卻和她生母很像。
思緒輾轉，姜黎驀地打住，她覺得她越想越離譜，覺得再想下去，某人真得就成了大冤種。
而如此傷男人臉面和尊嚴的事，一旦屬實，他會如何？
“你也去洗把臉。”
將明涵明薇支走，姜黎暗戳戳觀察洛晏清，半晌沒看出絲毫異樣。
“怎麼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洛晏清目露疑惑。
被抓包，姜黎故作淡定，她搖搖頭：“沒什麼，我去廚房端菜。”
洛晏清從沙發上起身，跟在姜黎身後：“你是不是有話和我說？”
“沒有。”
那種事她沒法問，倘若龍鳳胎的身世真有問題，而男人心裡又清楚，這就等於是對方的私事，他不願和她說，這在情理之中，畢竟太過於傷臉面。
作爲妻子，她尊重他！
反之，她更不用說什麼，以免生出是非，傷到明涵明薇兩隻。
要說一開始她是作爲後媽在養倆孩子，但這麼些年下來，包括明睿在內，三兄妹早都被她視作自己的親生兒女撫養，而非什麼繼子女。
基於此，不管孩子們有着怎樣的身世，她養大的孩子就只能是她家的！
姜黎相信洛晏清應該和她想法一樣。
即便龍鳳胎身世存疑，可養了十來年的孩子，又豈會因非親生就抹殺多年來積聚的親情？
“媽媽，我不要轉學。”
坐到餐椅上，明薇拿起筷子說：“要是我和二哥轉學，同學們沒準會以爲我們心虛。”
是，她是知道自己和二哥不是爸爸的親生小孩，但爸爸說過，他們兄妹永遠都姓洛，永遠都是他的孩子，可被同學說是私生女，這在她心裡……其實還是有點心虛，出於這點考慮，不轉學無疑更好些。
明涵：“媽，我也不想轉學。”
“……”
姜黎靜靜地看着兄妹倆，須臾後，她問：“確定？”
“嗯。”
明涵明薇不約而同點頭，表情一個比一個認真。
“洛教授，你的意思呢？”
姜黎把視線挪向洛晏清。
“聽他們的吧。”
洛晏清神色淡漠：“對於任何謠言，只要自己不放在心上，它就傷不到你，你們可明白？”
“嗯。”
明薇點頭。
明涵亦點頭：“爸您說得對，只要我不在乎，再多的謠言都不算事兒。”
“知道就好。”
洛晏清頷首，繼而他目光落向姜黎：“如果自身心理不夠強大，不管轉到哪所學校，對方要是想傳謠，總能想出法子成事，就像這次的事，那個韓茜可沒少花心思。”
明薇：“爸爸，你和我們細說說。”
洛晏清見姜黎和明涵都朝她看過來，不由把楊老師告訴他的複述一遍，聽完，姜黎神色複雜：“還真是沒少花心思，她何苦來着？涵涵薇薇姓洛，可沒想過去韓家和她爭什麼，至於一而再針對咱家孩子？！”
“她腦子有病！”
明薇滿臉不岔：“我和二哥與那位馮女士一點都不親，我們幹嘛要去寄人籬下？她倒是想法多，擔心我們去和她爭搶她父親的東西，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小菊是大嘴巴。”
這是明涵的聲音。
“李可欣和王小姐一樣，在上小學的時候，她們倆在班裡就是有名的大嘴巴，針尖大點的事，都能被她們傳得人盡皆知。”
明薇冷哼一聲：“孟琪也是，最喜歡人云亦云。”
“好了，快吃飯，既然你爸爸幫你們向班主任請了一天假，下午你們就在家好好歇着，明一早再去上學。”
拿起公筷，姜黎給明涵明薇碗裡各夾倆雞塊，接着又給洛晏清碗裡夾了點菜和雞塊，見狀，洛晏清說：“他們倆都多大了，又不是沒長手，你吃你的，不用管他們。”
不待音落，接過姜黎手上的公筷，洛晏清就幫他的小姑娘夾菜夾肉。
“洛教授，我長手着呢！”
姜黎眼神揶揄，強忍着沒讓自己笑出聲。
“我想給你夾，吃吧。”
洛晏清清冷俊美的臉上不見有絲毫異樣，他拿起面前的筷子，吃着姜黎夾進他碗裡的菜。
明薇和明涵看彼此一眼，明薇吐了吐舌頭，埋頭麻溜乾飯。
姜黎瞅眼兒子女兒，再瞅眼洛晏清，只覺好笑又無奈，多大的人了，依然這麼愛吃自家孩子的醋。
飯後，明涵明薇收拾餐具去廚房洗刷，等兄妹倆回到客廳，明薇說：“媽媽，我和二哥下午去接弟弟妹妹放學。”
姜黎迴應：“媽媽和你們一起去。”
“爸爸呢？要去接弟弟妹妹嗎？”
明薇看向洛晏清，看到洛晏清點頭，禁不住說：“那我和媽媽還有二哥在家等爸爸上完課回來。”
洛晏清“嗯”了聲。
“你去躺會，我給涵涵薇薇擦點藥。”
姜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碘伏和消腫藥膏，看眼洛晏清，便招呼明涵明薇坐到身旁。
“媽，我這點傷不礙事，不用塗抹藥膏。”
明涵除過嘴角青紫，身上沒其他外傷，他搖着頭，不打算對自己那點傷做處理。
“就不覺得難受？”
姜黎一個眼神，使得明涵立馬擺正態度：“媽你別生氣，我就坐您面前，您幫我塗吧。”
“等着，我先給薇薇處理下臉上的指甲印。”
看着明薇半張臉傷的抓痕，姜黎邊幫着塗抹藥膏邊說：“是韓茜撓的吧？”
明薇：“她嫉妒我的美貌。”
姜黎：“臉上都掛了彩還嘴貧。”
明薇：“您女兒我本來就貌美如花，在學校被不少女同學嫉妒恨呢！”
姜黎：“臭美！”
“我媽媽美若天仙，我做女兒的自然愛美啦，再說，咱家最臭美的當屬小果果，我得往後排。”
想到妹妹果果，明薇含笑的眼睛亮晶晶：“我好想果果和糰子湯圓啊，感覺和他們見面就像是牛郎去見織女。”
明涵翻了個白眼兒：“洛明薇你能不能別這麼誇張？！不說媽每個週六會開車載着糰子他們回大院，就是周內，媽也會偶爾把糰子他們帶回去，你見得還少嗎？”
“我喜歡弟弟妹妹，想天天看到他們有問題？”
明薇回給明涵一個白眼，哼了聲，語帶傲嬌說：“洛明涵你要知道，我可是弟弟妹妹最最最喜歡的姐姐哦！”
“幼稚。”
姜黎幫明涵塗好藥膏，少年起身臨回房間前，隨手在明薇額頭彈了下：“要是變成醜八怪，千萬別躲在被窩裡哭。”
目光掠過明薇臉上的指甲印，明涵嘴角勾起抹壞笑，單手插兜，邁開腿走向樓梯口。
“洛明涵，你纔是醜八怪，你才躲在被窩裡哭！”
明薇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瞪着明涵的背影。
“你二哥和你玩呢，不用當真。”
姜黎安撫明薇：“指甲印不深，這個藥膏效果很好，塗抹幾天肯定能恢復好。”
“好不了我也不怕。”
明薇挽着姜黎的臂彎，把頭靠在母上大人肩膀上：“我雖然在意我的美貌，但我更注重內在美，絕對不會因爲臉上一點傷就要死要活。”
“我閨女真通透！”
姜黎捏捏明薇的鼻頭：“回房間去睡會，不想休息就看看書。”
“好。”
明薇拉着姜黎起身：“我和媽媽一起上樓，順便送媽媽到主臥門口。”
“你媽我距離七老八十還早着呢，哪裡需要你扶着。”
被女兒扶着朝樓上走，姜黎搖搖頭，眼裡溢滿笑意。
“我扶着媽媽不是覺得媽媽到了需要我扶着的年齡，是我想和媽媽多多親香！”
明薇嗓音清脆，笑嘻嘻說着，聞言，姜黎心裡暖暖的：“嘴巴是抹了蜜嗎？”
“我說的是心裡話。”
上了二樓，到主臥門口，明薇從姜黎臂彎裡抽出手，眨眨眼，俏皮說：“媽媽去陪爸爸吧，我回房間啦。”
“沒大沒小。”
姜黎嗔了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她隨手將門關上，走向牀邊，對洛晏清說：“你大閨女越來越調皮了，你不管管？”
“挺好的。”
媳婦兒就該多陪陪他，洛明薇說得沒錯。
“我看是你大閨女說到了你心坎上。”
姜黎有些好笑，她躺到洛晏清身側，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涵涵和薇薇不轉學真沒什麼問題？”
“不會有事，況且這一上高中，再到上大學，到進入社會參加工作，現在的同學不一定能見到幾個。”
洛晏清翻了個身，他面向姜黎這邊側躺，與此同時，姜黎也從平躺變成側臥，兩人四目相接，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約莫過去三四分鐘，洛晏清嘴角動了動，明顯想說些什麼，卻到底沒開口。
“你有話和我說。”
姜黎用的是陳述語氣。
“沒有。”
洛晏清否認。
“真沒有？”
姜黎眯起眼：“其實你想說就說吧，我保證不會笑話你。”
聞言，洛晏清神色略變得不自在：“不會笑話我？”她是知道什麼了嗎？
“算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姜黎不想洛晏清爲難，她笑了笑，捧着男人的臉，在他脣上輕輕親了下，柔聲說：“你記着，我是你的妻子，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不管你遇到任何事，我都願意和你一起面對。”
“……好，我都記着，只要是你說的，我全記在心裡。”
攬姜黎入懷，不料被姜黎推開：“這麼抱着你能睡着？”
挑眉，姜黎嘴角噙笑：“睡吧，上課前三十分鐘我叫醒你。”
工作狂一個，回到家必須得給她好好休息！
……
洛晏清下午上的是大課，等他下課回到小院，就和姜黎帶着明涵明薇前往幼兒園接糰子三隻。
“爸、媽，我去排隊。”
來得有點走，幼兒園大門口沒多少家長，明涵見狀，與洛晏清和姜黎說着，就走向中（1）班的家長隊列。
在明涵前面只站着五個小朋友的家長。
“媽媽，糰子他們還有多長時間放學？”
明薇忽然問。
“不到十五分鐘。”
看眼腕錶上的時間，姜黎回了明薇一句。
“那我和二哥一起在那排隊。”
不等姜黎應聲，明薇就已跑嚮明涵。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姜黎看眼龍鳳胎，感嘆：“當年初見到涵涵薇薇那會，他們還沒糰子和湯圓果果現在大呢，這一晃眼十一二年過去，兩孩子都長成少年了，我就這麼看着，從心底感到自豪，你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