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一沒想到,自己這纔剛上任,這就來了病患。
從小媳婦手裡接過孩子:“說說孩子的具體情況。”
那小媳婦紅着眼睛道:“孩子嗓子裡有痰,咳不上來,也咽不下去,已經有好幾天了。
一開始發現的時候,我們抱着孩子到公社衛生院找大夫給看了,開了一點藥回來,可吃了也不見好”
她還沒有說完話,就聽到外面有婦人的罵聲傳來:“你個不要臉的,都說了一個丫頭片子哪來的精貴命。
命大她就活着,命薄直接扔山裡去,你還非要抱來花着冤枉錢,你安的什麼心?”
有人攔住婦人道:“許嬸子,發生什麼事了?”
就聽那女人在村衛生室外拍着大腿訴苦道爲:“你們是不知道,家裡娶了個攪家精,我們家好吃好喝的供着,老人常說先開花後結果,生了個丫頭片子我們也沒說什麼。
可這小孩子哪有不鬧病的,前幾天孩子有些咳嗽,那攪家精說是娃兒嗓子裡有痰咳不出來,非要鬧着找大夫。
我說等鞏大夫回來給瞧瞧,就等不了,鼓動我海全給我鬧,搞的家裡誰攔着那就是罪人似的。
沒辦法,家裡給拿了錢,兩口子抱着娃兒去了公社衛生院,錢花了兩口子也消停了,我還想着這事也就過了。
沒想到今天這又鬧着要錢,不給就讓海全給我們鬧騰,剛纔聽說村衛生室開了,那攪家精抱着孩子就過來了,還說不給錢那就記賬,年底從帳上扣,真是氣死我了。”
外面的嚷嚷聲,吵的芸一心煩,起身到了衛生室門口:“別嚷嚷了,虧你還是娃兒奶奶。
孩子再不把痰排出來,就有可能轉成肺炎,到時候孩子受罪不說,還得花更多的錢,真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兒子怕是也得跟你離心。”
芸一的話說的相當不客氣,不過門外倒是真的清靜了。
看她們不再嚷嚷,轉身回了衛生室,如今沒有後世的霧化治療,既然藥物對孩子不起作用,那隻能試試推拿。
先從孩子兩手的四橫紋穴開始,之後又從背部,最後讓孩子平躺,推拿胸部和頸部。
沒一會衛生室的門口就站了不少人,全都盯着芸一的動作:“這孩子纔多大,她這麼按壓行不行啊?”
“沒聽楚知青說,娃兒再不把痰排出來,怕是更遭罪。”
“許家的,你也是,再怎麼說女娃也是你們許家的第一個孫輩,你也太狠心了,怨不得海全跟你鬧。”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又不是沒給他們拿過錢,這總不能是個無底洞吧?” “行了,你們別吵了,再影響了楚知青給孩子治療。”
就在這時,芸一對着那小媳婦道:“有沒有帶手絹。”
那小媳婦紅着眼睛把手裡的半塊毛巾遞了過來:“這個行嗎?”
芸一接了過來,把孩子臉微微側過,然後從胸部開始往上推拿,之後是脖頸,來回的幾次過後,堆積在孩子嗓子裡的痰依次被排出。
看到這一幕,小媳婦哽咽道:“出來了,出來了,我家丫丫有救了,真的是太謝謝了。”
這時門口的人擠了進來:“還真把娃兒治好了。”
治病可以,但收拾殘局芸一可不願意:“那邊有盆和抹布,打水把這邊收拾了。”
邊上站着一位女人出聲道:“海全媳婦,你去打水收拾,我幫你看着娃兒。”
翟志麗趕緊衝女人道謝,把孩子墊着的那半塊毛巾也帶了出去,她剛纔可是看到楚知青皺眉頭了。
打了水,利索的把治療牀打掃乾淨,交了五毛的治療費,又尋問了一些注意事項,這纔再三感謝後抱着孩子離開。
不到半天時間,芸一治好許家丫頭片子的事情便傳了出去。
一時間,她成了村裡茶餘飯後的議論對象。
人家這哪是略懂醫,分明就是真人不露相,既能在那種危急情況下幫鞏大夫止血、接骨,還能把公社衛生院醫生都沒治好的小娃兒,幾下給治癒。
但凡長着腦子的都明白,人家是真的醫術了得。
這不,邱寡婦母子二人可坐不住了:“兒子,這樣更好,你要是真娶了她,那咱們還愁沒有好日子過?
這可是意外之喜。”
“媽,你放心,明天開始我就過去,反正村衛生室每天人來人往的,不怕村裡人看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