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景辰看着何薇說的雲淡風輕,不禁後悔起來,他應該早點來找她的,最起碼讓她在覺得無助的時候有個人依靠,他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回去的路上,他小聲的和何薇說,“如果你覺得咽不下這口氣,那我幫你。”
何薇低聲道,“她已經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不用再做什麼了。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感謝最多的就是雪衫,若不是她告訴我王春梅曾翻看過我的筆記,恐怕我是不會想到她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重要的東西自己一定要收好。”聶景辰站在學校門口的暗影里拉着她,“既然你們宿舍對住宿沒有限制,不如你就搬出來吧,我給你買輛自行車,從家到學校最多二十分鐘,你如果上課或者去醫院都不會耽誤的,免得一起住着彆扭。”
何薇一口拒絕,“不用了,沒幾個月就要畢業了,這段時間事情非常多,還是住學校最方便。”不過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偶爾去他家住一次還可以,如長時間住那裡算什麼呢!再說他還是有家人的,萬一他的家人過來遇見了,豈不是尷尬了?
聶景辰心中嘆口氣,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顆心都掏出來,捧在她面前給她看,她倒好,處處提防他,之前不是挺信任他的麼,他說什麼是什麼,現在怎麼這麼倔強呢?
雪衫和晶瑩兩個在不遠處的大門口處等着她,何薇也不好和聶景辰在那邊待的時間過久,便道,“我回去便把呼機拿出來用,有時間了你便給我留言。”
聶景辰拉着她的手捨不得讓她回去,但是他們倆總是在這站着也不像那麼回事兒便道,“等我從外地回來之後,我先來找你。”
何薇點點頭,“注意安全。”
聶景辰戀戀不捨,他握着她的手,低聲道,“親一下。”
何薇很大方的拒絕,“這個氛圍不適合幹這事,改天吧。”
聶景辰簡直要石化‘這個氛圍不適合幹這事’,恐怕也只有她說這種話的時候說的如此坦蕩蕩吧。
“我走了,你趕緊回去。”
聶景辰道,“不用擔心我,我的傳呼號你記下了吧,記得最少三天給我打一次。”
他的口氣很不捨,何薇不由得笑了,從未見過他如此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柔軟起來,“好啦,我我走啦,來日方長呢。”
聶景辰鬆開她的手說道,“你先回,我看着你走。”
何薇往後退了兩步,與他揮手道別,“拜拜。”
聶景辰擡起手來也揮了揮,然後掏在了褲兜裡面,看着何薇朝着她同學走過去。他的眼神柔軟起來,現在能遇到她真好。
何薇一走過去便遭到了兩個人的嘲笑。
“哎喲,還捨得回來呀,剛纔我和雪衫還在討論要不要先回去,怕是在這兒等你也白等。”
何薇笑道,“剛吃了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信不信我給你撕爛。”
陳晶瑩慌忙用雙手捂着腮幫子,“這個狠心的娘們,有了男朋友就變成了這樣。”
白雪衫在旁邊樂不可支地說道,“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回去再說。”
回去了之後,何薇便把呼機從箱子底拿出來,打開一看,上面果真是好多條消息。
她看過之後,默默的把呼機放在牀頭,心中頗爲感嘆,這纔是青春啊!
漸漸的白雪衫成了宿舍中最忙碌的人,每天都去忙着考託福,何薇則和陳晶瑩每天按時按點的去上課,王春梅抄襲的事情也漸漸的淡了下去,幾乎沒有人再議論這個話題了。
何薇也要準備去複試了,前世的時候她有參加過研究生複試,導師會問什麼問題基本上都差不多。陳立教授,她也是打過交道的,沒有什麼好膽怯的,陳晶瑩鬧着要陪她去,何薇沒有拒絕,去了她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因爲是統一面試,即便是她們倆早到了,那邊仍然人很多,陳晶瑩看着等着外面的數百人十分的驚訝,“怎麼這麼多人?”
何薇低聲道,“學校是面向全國招生的,而且筆試的成績只是佔主導並不是佔決定性的作用,現在看着人多,但是也要刷下去很多,所以留下的並不會太多。”
陳晶瑩吃了一驚,“我還以爲筆試的成績過了就能錄取。”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很多人寧肯畢了業先找工作,然後考個在職的研究生,這樣要容易一些,只是考了在職的工作的限制性就大了。”
陳晶瑩汗顏,“比起你來,我就跟白癡一樣,這些我都不懂。”
何薇沒有說什麼,面試地點的教學樓門被打開,先是一個老師出來,然後幾個幫忙的學生,何薇看到出來的人吃了一驚,第一個出來學生竟然是宋嘉樹。
陳晶瑩也看到了,小聲地問道,“他不是被保送的人麼,爲什麼還要過來?”
何薇看了過去,他正在不斷地在向別人說着什麼,她便道,“應該是過來幫忙的,不像是面試的。”她看過去,正好宋嘉樹朝着她這邊看了過來,何薇的眼神沒有躲閃大大方方的收回了目光。
陳晶瑩也看見宋嘉樹看何薇了,但是今天是面試,她也不敢亂開玩笑,前面的人已經拿着證件在往裡進了,她忙推推何薇,“要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好,找個地方坐坐,不會太久的,最多一個小時。”
陳晶瑩對着她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說道,“等待你勝利歸來。”
何薇抿着嘴笑着跟着人一起進去了,走到門口,正好是宋嘉樹收他的證件,他艮着一張臉接了她的證件,看了一下名冊,不帶感情的說道,“六號教室。”
何薇同別人一樣,說了聲謝謝,進了教學樓裡面。對於她來說,宋嘉樹形同陌生人,他什麼態度自然不會影響到她。
在面試的現場,何薇沒有看到之前在陳教授的辦公室見過那兩位已經定下來的同學,她內心中不禁一驚,他們爲什麼不來?千百種設想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號碼不靠前也不靠後,她握着號碼牌手不斷地發顫,她害怕再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