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李雲擡起頭,開口朝衆人說道,“分兩步進行吧,他們每個小隊不可能都在一起隊伍的,我出去找找看,若是遇見了小分隊,想辦法將他們再引過來消滅掉,同時兩位也派人回去搬救兵過來,這樣如何?”
趙捕頭嘆息一聲,說道,“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只是我有些擔心,咱們縣城即便是派救兵,也派不出來什麼人了。”
說完趙捕頭將期待的目光看向劉副官,如今縣城的兵力如何,劉副官是最爲清楚的。
可是如今的劉副官也是眉頭緊鎖,聽的趙捕頭的話,便開口說道,“我們這五十多人,算是咱們臨淄縣城裡的精英了,縣裡的兵力,大部分已經掉去了燕門關,已經無人可派,只怕要去燕門關搬救兵才行了,只是時間卻是要耽誤的更久了。”
聽的劉副官的話,李雲李月都皺起了眉頭,也是這救兵根本指望不了?唯一的辦法是通知燕門關,可是這不正讓這些人達到了目的,他們的目的,不是分散燕門關守軍的注意力的麼?
李月一咬牙,開口說道,“那算了,咱們自己想辦法對付。”
趙捕頭聽的李月的話,皺着眉頭說道,“可是咱們只五六十人啊,要如何對付這六七百人的鮮卑騎兵?要不咱們還是傳消息回去,看縣城裡能給咱們派多少,算多少吧。”
李雲搖頭說道,“劉副官既然說派不出去救兵,那不用了,若是傳消息回去,黃大人一定會將消息傳去燕門關,據我估計,燕門關那邊的鮮卑大軍,很快會有動作了,咱們不能讓這邊的事情,分散燕門關守軍的注意力。”
趙捕頭眉頭緊皺,“可是咱們有什麼辦法對付那麼多的鮮卑騎兵,這不是以卵擊石麼?”
李月輕聲開口道,“讓我再想想。”隨即便陷入了沉思,努力思索這自己腦子裡的所有知識,想着應對的辦法。
衆人都看到李月一臉深思的樣子,於是也都沉默了下來,沒有再打擾李月,都期望着腦子靈活的李月能再次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李月才終於擡起了頭,看向了一旁的李雲,開口問道,“鎮國大將軍周家相對於鮮卑,是怎樣的存在?”
李雲有些不明白李月爲何突然會提起周家,但還是詳細告訴了李月,“如今的局勢,若是大燕還有什麼人對鮮卑有足夠的震懾力,恐怕也只有鎮國大將軍府的周家了,曾經的鎮國大將軍是戰功赫赫的戰神,更重要的是,這周家一直是對大燕王族忠心耿耿,若是還有什麼人願意跟大燕共存亡,跟鮮卑誓死抗戰到底的,那麼周家應該是首當其。”
一旁的趙捕頭也一臉嚮往的開口,“這周家,老將軍不用說了,戰神,老將軍的兩個兒子,了戰場的勇猛,那也是威名赫赫,讓人敬佩,讓周邊他國有野心的勢力聞風喪膽。”
李月聽的李雲的話,眼睛發亮的看着李雲,開口說道,“那咱們若是放出去消息,說是這周家年輕一輩最出色的接班人周懷瑾在這裡,你說他們會不會一直咬着咱們不放。”
李雲點頭應道,“那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不惜一切代價的殺了咱們。”
聽的李雲的回答,李月心便已經有了打算,“只要咱們將這些個鮮卑騎兵拖住,周邊的百姓不是不用遭殃了麼?既然這些個鮮卑這麼喜歡竄大涼山,咱們把他們帶進大涼山去。”
劉副將聽得李月的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進去這大涼山?那咱們是不是也得再大涼山去?這會不會太危險了?而且咱們編纂這鎮國大將軍府的接班人在這裡,那些個鮮卑騎兵會輕易的相信麼?”
李月淡笑着開口,“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相信這周懷瑾在這裡。至於大涼山,危險肯定是有的,但是即便是危險,咱們也要闖一闖,這邊境百姓何其無辜,不能夠再讓那些個畜生再繼續屠殺這邊境的百姓了。”
聽的李月的話,一個女子尚且有如此愛國愛民的情懷,趙捕頭跟劉副官想着剛剛還擔心自己的安危,心裡都有些慚愧,同時也變的有些熱血沸騰,開口說道,“對,即便是再危險,咱們也不能置邊境百姓於不顧。”
李雲心更是對感概,自己到底娶了一個怎樣的女子,只是此時可不能光感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們去做,李雲朝李月說道,“說說你的辦法?”
於是李月便開始侃侃而談,將自己的辦法說了一遍,其實很簡單,是放了他們手裡的藍色召集令,將那些個鮮卑騎兵都引來這裡,之後讓鮮卑騎兵知道周懷瑾在這裡的消息,並設計讓鮮卑騎兵知道“周懷瑾”已經去了大涼山,讓這些個鮮卑騎兵追進去大涼山,大家在這大涼山裡面跟鮮卑騎兵玩兒游擊戰,躲貓貓,拖住鮮卑騎兵,慢慢將他們消滅掉。
至於如何讓他們相信周懷瑾在這裡,李月沒有細說,只說這件事情交給她,然後她還需要幾個膽大心細,對鮮卑人較爲熟悉的士兵,來扮作鮮卑騎兵。
劉副官聽的李月的話,有些擔憂的說道,“我擔心,咱們的士兵聽了要進去大涼山,而沒了士氣。”
李月聽的劉副官的話,開口道,“沒有士氣給他們做動員啊,鼓舞他們的士氣,劉副官將他們都集起來,然後咱們來開個動員大會,我來給他們鼓舞士氣。”
趙捕頭如今是對李月深信不疑,聽的李月的話,朝劉副官催促道,“你快去,咱們動作快一分,這邊境的百姓會少一分危險。”這話趙捕頭還是之前聽的李月說過,印象特別的深刻,也特別有感觸,便照搬了過來。
劉副官聽的趙捕頭的催促,沒有再猶豫,起身便出去了,李月則朝一旁的李雲說道,“臨淄縣城可還有人?”
李雲點點頭,應道,“還有,需要他們做什麼?”
李月便說道,“那你傳消息給你的人,冒充我的名義,去給齊家別院送消息,說這周懷瑾回去燕京是假,而是知道了鮮卑在邊境的小動作,從而潛伏在了邊境。那首領不是說他們那什麼呼耶大人去了臨淄縣城麼,怕是肯定會去找胡安,胡安知道了這消息,肯定會告知那什麼呼耶大人,以胡安對我的信任,我敢肯定,他們定會相信這消息。”
李月甚至猜想着,這呼耶大人突然接到的任務,應該是說糧食的問題,只是這話胡安怕是不會相信的,因爲糧食可是他親自押送的,說這糧食有問題,不是打他的臉麼?
李雲聽的李月的話,點點頭,應道,“這倒是個好主意,李忠,你去安排,傳消息給咱們在縣城裡的人,月兒,咱們再去那首領那邊走一遭。”
李月疑惑看向李雲,便聽的李雲解釋道,“那個愚蠢的首領倒是也可以再利用利用,我冒充一回周懷瑾,並讓他知道。你不是說要找幾個人混進鮮卑騎兵的隊伍麼?咱們留幾個人說是照顧這首領的,並讓他們告知那些個被召集來的騎兵“周懷瑾”偷襲了他們之後去了大涼山,那些騎兵肯定還會去問那個受傷的首領,這受傷首領的話,可信度肯定更高。”
李月面帶喜色的道,“對呢,咱們現在去。”
趙捕頭坐在那邊一直沒有說話,心裡疑惑這兩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這李月居然跟齊家別院有關係?之前那齊家少爺不是還擄走過李月麼?他記得還是李雲跟周懷瑾兩人衝進齊家別院去要回來的人。
而這李雲跟周家的少爺周懷瑾又關係斐然,實在是有些讓他匪夷所思。雖對兩人身份好,趙捕頭也只是在心裡猜想一下,活了這幾十年,哪些事情該問,哪些事情不該問,他心裡還是清楚的。
而且這兩個人聊這麼隱秘的話題,居然當着自己的面一點也不避諱,這說明了兩人對他的信任,也讓趙捕頭對兩人的好感度再加了幾分。
李雲跟李月站起身,李月對趙捕頭說道,“那我們先過去那邊看看。”
趙捕頭也跟着起身,朝李月點頭應道,“去吧,我去看看劉副官那邊,等集合好了派人過去叫你們。”
之後李雲跟李月便一起去了關押那個騎兵首領的院子,那騎兵首領看到進來的李月,一臉的驚恐,李月一臉淡笑的看着那騎兵首領,“不用那樣一副驚恐的表情,看在你說實話的份兒,我也說話算話一次,饒了你。”
李雲也適時的冷冷開口,“你也別覺得不甘心,一個小小首領,能輸在我周懷瑾手裡,那是你的榮幸。”
那首領起先並沒有反應過來,隨即便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雲,嘴裡嗚嗚着,一臉的不敢置信。
覺得差不多了,李月跟李雲一起,邊往外走,李月邊朝一旁的李雲說道,“咱真的要去大涼山?”
李雲點點頭應道,“要去,我一定要去看看,這鮮卑騎兵在大涼山裡有什麼秘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正好讓那受傷的首領聽的一清二楚。
那首領癱在柴房裡,眼神卻是一直盯着李雲的背影,只到李雲消失在柴房。
兩人剛出去院子,便有人過來叫李雲跟李月,說劉副官已經召集了所有人,都已經在村口了,等着兩人過去。
兩人跟着過去,便見着所有人都已經站在了村口,議論紛紛不知道把他們召集在這裡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任務了,經過昨天一役,衆人差不多零損傷消滅的鮮卑騎兵一百多人,大家都很是興奮,同時也期待着接下來他們又會有什麼新任務。
看到李雲跟李月過來,衆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差不多都知道,昨天那一戰能如此輕鬆的獲得勝利,都是前面的這個女子一手策劃的。
李月原本是想讓李雲來的,畢竟自己是女子,可是李雲卻說,“正因爲你是女子,所以纔要你來,一女子尚且有如此保家衛國的情懷,由你去動員他們,更能夠激起他們戰鬥的意志。”
李月想想覺得也是,便點頭應下了。
看到衆人都安靜了下來,李月便站到了前面,開口說道,“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告訴大家一些情況,和接下來咱們的計劃。”
“我們今天早,從那個被擒獲的首領處得到了這些個鮮卑騎兵的所有信息,咱們消滅的這一百多鮮卑騎兵,只是他們的一小部分,如今還有六七百鮮卑騎兵,在到處猖獗,虐殺着咱們的百姓。”
“相信各位也知道,如今縣城裡衆位的好多兄弟同僚,都調去了燕門關,怕是已經沒有援兵增派給我們了,所以咱們只能孤軍混戰,以一敵百,跟那些個鮮卑騎兵做周旋。”
聽的李月的話,下面這時候也傳來了小聲的議論聲。
李月便繼續說道,“有些人是不是在想,咱們可以找燕門關搬救兵啊,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燕門關可是進入大燕的唯一關口,若是有所鬆懈,燕門關破,那燕門關內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殃,咱們的縣城也都岌岌可危,咱們和咱們的親人,也都有可能變成鮮卑人的刀下鬼。”
“相信咱們間的人也有親朋好友生活在這些個村子裡,說不定有的都已經遭遇了那些個鮮卑騎兵的毒手。”
聽的李月的話,下面有的人已經紅了眼眶,怕是自己有親人已經因爲這些鮮卑騎兵的屠殺遭遇了不測。
“或許有人會覺得,咱們這點人,對鮮卑騎兵那麼多人,簡直是以卵擊石,但是一切皆有可能,咱們昨天,不也毫無損傷的戰勝了一百多人的騎兵隊伍,將他們全殲。”
“而咱們當兵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保衛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人,作爲軍人,保家衛國是咱們的天職,以身殉國是咱們的榮耀。”
“大家有沒有信心戰勝那些喪心病狂的鮮卑騎兵,有沒有信心保衛咱們的親人朋友。”
“有。”
“消滅他們,消滅他們……”
一羣人慷慨激揚滿是振奮的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