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午作的話剛說完,劉胡氏已經撲向孩子哭鬧了起來,“我的孫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還不到兩個月被人害死了啊……”
而劉福也是裝模作樣的看着李月,“郡主還有何話可說?小的昨天可是親眼看見郡主不停的按壓小兒的胸口,不只小的看見了,相信昨天有在興盛酒樓外面的,也有不少人看見了。 ”
此時外面的百姓卻已經是開始議論紛紛,特別是昨天在興盛酒樓的,更是被好些人圍着追問昨天的情況。
一旁的李忠看着這情況,再看看自家公子跟夫人,卻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劉福,也不開口解釋,便有些着急的忙開口替夫人解釋道,“那也是我家夫人爲了救醒你的兒子,若不是我家夫人,你家兒子早斷氣了。”
那午作突然開口說道,“這也不盡然,有時候人在特殊情況也,也會出現呼吸短暫停止的現象,但是隻要是稍通醫理,一把脈知道人還是活着的,受一些外界刺激能醒來。”
劉福很是得意的道,“我兒當時是那樣的情況,怕是郡主當時用力按壓小兒的胸口,小兒受到傷痛才醒來的,或許郡主並不是出於惡意,小的也並不是一定要追究不放,但是事已至此,小兒卻是因此喪命,郡主總該有所表示。”
這些話,還真真是說的冠冕堂皇,大度異常,似乎李月還應該感激他,感激他這般大度不予追究,只是要賠償。
一直聽着劉福說沒有開口的李月,面帶着諷刺的笑意,朝着一旁的李雲開口,“我突然有些手癢了。”
那聽說了姐出了事情匆匆忙忙跟着跑過來,費了好大力氣擠到前面來的明輝,一進來聽到了李月說的這句話。
明輝同情的看了看堂的劉家人,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倒黴了,她姐揍人的功夫,這裡其他人或許沒見過,但是他可是次次都親眼見着的,哪一次都是把人揍的鬼哭狼嚎的。
李雲聽的李月的話,有些擔心的道,“會累,還會手痛,要不我幫你?”
李月搖了搖頭,“不動手不解氣,我自己動手解氣些。”
說完李月有了動作,衆人都怪這兩人的對話,不想李月的話剛說完,便一步一步邁向了午作那邊,面還帶着燦爛的笑意。
這午作還以爲李月那臉的笑意是妥協的討好,心裡甚是高興的等着李月過來要給他說什麼,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一臉期待的等來的是李月的拳頭。
衆人這樣看着李月走近那午作,然後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李月擡起自己的拳頭,一拳頭打在了那個子本瘦小的跟李月差不多的午作臉。
那午作都還來不及驚呼,李月接着便是一個掃堂腿,午作直接躺在了地,李月前不客氣的踩那午作的臉,那聲音陰冷的如同索命無常,開口朝地被自己揍得流着鼻血的午作說道,“本郡主只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不然本郡主讓你嚐嚐本郡主對付那些鮮卑蠻子的手段,說。”
黃大人在李月打了人將人踩在腳下之時,也吃驚的忍不住站起了身子,看着堂下的兩人,可是再聽見了李月的問話之後,似乎也從明白了一些什麼,眼裡閃過一絲蘊怒,隨即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不阻攔也不說話。
那午作卻是還在頑抗,“小的不知道郡主在說什麼,郡主爲何這般欺辱小的。”
李月冷笑的開口,“是不是本郡主平時表現的太過於和藹了,所有人都覺得本郡主可以隨便欺騙?告訴你,本郡主可是接過膝蓋骨都碎了的腿,相信不少人都知道,你那點小伎倆,還妄想期瞞過本郡主,本郡主說過,只給你一次機會,你的機會沒了。”
李月說完,便鬆開了踩在午作臉的腳,可是李月的腳卻是開始踢向午作身體的不同位置,力度輕重都恰到好處,跟李雲學了練內功,倒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很快這大堂傳出來午作痛徹心扉的哀嚎,圍觀的衆人看着很是驚,這郡主的腳並沒怎麼用力,這午作爲何叫的這般誇張,而門口的明輝想法卻不同,心裡讚歎着,姐姐打人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很快地的午作開始叫喊,“我說,我說實話,我說。”
劉福看着這一幕一臉的擔心,開口說道,“郡主這是要屈打成招麼?”
李月卻是都懶得搭理劉福,她這會兒要打人出氣,一旁的李雲冷冷開口,“是不是屈打成招,一會兒自會見分曉,趙捕頭,麻煩您去請臨淄所有的大夫來,再來給孩子驗驗屍。”
李雲的這話,外面正瞠目結舌圍觀的百姓,終是從他的話聽出來了一些蹊蹺,此時便更是期待這午作想要說什麼了,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在捱打的午作。
而此時的劉福等人,卻是開始變的慌亂無措。
李月繼續打人,那午作卻是不等李月停手,已經開始老實交代,“求求你住手,我說,我說實話,是劉福,是劉福找我說是訛了銀子給我分一半,是我不是人,起了這樣的貪心,求郡主放過小的。”
李月的腳也有些累了,終是停了腳,依次甩了甩兩隻腳,活動活動了筋骨。
一旁的劉福卻是瞪着那午作說道,“你怎麼這般污衊人,我何時找過你,你瞎說,你不能被郡主屈打成招了隨便污衊人。”
而此時活動完了腳腕的李月,卻是活動着手腳往劉福走去,李月的狠勁劉福剛剛是親眼所見,此時見着李月居然朝着自己走來,劉福嚇的邊後退便說道,“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揍人了。”在李月說話的同時,人也動了,衆人都沒怎麼看清楚,卻見着那劉福的一雙手已經被李月反剪在了背後,伸腳往劉福的膝蓋彎處一踢,劉福“啊”的一聲,便跪在了李月的身前,再一腳,劉福便整個人撲倒在了地。
李月的一隻腳直接踩在了劉福的背,劉福想要動,卻發現那背踩着的一隻腳似乎有千斤重,自己根本沒辦法動彈。
劉福的心裡冒出來無限的恐懼跟後悔,腦子飛快的轉動,最後終讓他想起了坐在首位的還有一個縣令大人,於是大聲開口求救,“縣令大人,救命啊?”
黃大人咳嗽一聲,淡淡開口,“郡主,可別鬧出了人命。”這樣一句話,隨即跟看熱鬧的沒事人一般,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這種公然敢算計污衊郡主的無賴,挨一頓揍也無可厚非。
李月拍了拍自己的手,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髒了本郡主的手腳。”隨即轉頭朝着一旁拿着木棍站着的衙役,眼睛發亮的說道,“把你手裡的棍子借我一用。”
那衙役沒想到李雲會突然跟他說話,微微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然後看了看首位坐着的黃大人,似乎沒什麼表示,那便是默認,於是那衙役將手裡的棍子交給李月,李月接過來棍子,便不客氣的開始一棍棍紮實的揮在劉福的背,讓劉福的嘴裡發出那午作還慘的叫聲。
一直到劉福沒了哀嚎的力氣,動作迅速的趙捕頭,也半請半押的帶來了八九個大夫,這其有濟世醫館的幾個大夫,還有百草堂的兩個大夫。
趙捕頭看到那兩個地被打的爬都爬不起來的人,也只看了一眼便轉開了視線,當做沒見到一般,開口朝面的黃縣令說道,“大人,大夫都帶了。”
黃大人點了點頭,朝着下面的大夫說道,“今天請各位大夫來,是想請各位幫忙替堂下死去的嬰兒驗屍,找出嬰兒的死因,辛苦各位了,開始吧。”
各位大夫看到堂詭異的一幕,都很是識趣的跟黃縣令抱了抱拳,之後便一起圍到了嬰兒的旁邊,開始驗屍。
而此時的李月,卻是已經停手回到了李雲的身邊,淡淡開口說道,“好久不動手,都有些生疏了,身體也缺少鍛鍊,才這麼幾下累了,看看這些人,都忘了我是什麼人了,我可是鮮卑蠻子嘴裡出了名的女魔頭呢。”這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讓不少人都聽見了。
李雲伸手替李月捏着手臂,“誰讓你要自己動手的,累了吧?”
李月撅了撅嘴,“自己動手解氣啊。”
一旁的李忠眼角微抽,心裡腹誹,公子夫人啊,你們在屬下面前秀恩愛也算了,現在居然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這樣真的好麼?
那午作還躺在地,時不時的哼唧一聲,基本沒人搭理,劉福那邊,劉胡氏跟明美麗此時倒是過去了,扶起了劉福坐在地,已經畏畏縮縮的不敢再說話,連一向在李月面前囂張慣了的明美麗,此時也都安靜了下來,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嬰兒屍體那邊,七八個大夫正在圍着驗屍,時不時幾個人細細商量一番,時不時也會傳出來一兩句爭論。
其他衆人,也都將目光聚焦在了這一羣大夫身,等待着那一羣大夫的驗屍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