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然然哥哥醒來了,他想要親口求證。
“呵,有什麼奇怪的,你是神龍啊,恢復力一等一的好,是你自己很快恢復了。我受傷是因爲在海底被魚咬了,中了毒。”
黃玉龍狐疑的眼光看過去,直覺他沒有說實話。
“蠢龍,該我問你了,我是怎麼好起來的?”溫子然說這話時,嘴角帶笑,似責備似歡喜。
黃玉龍支支吾吾,嘟囔了幾句,“就是喝了我的血就好了。”
“是嗎?那我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是哪個不要命的幫我脫的?”說這句時,溫子然故意貼近黃玉龍,溫熱的氣息撲打在黃玉龍的耳畔,看似生氣,但是語氣中又帶着濃濃的笑意。讓黃玉龍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我,我要命的。我是爲了救你,你可別狗咬呂洞賓。”黃玉龍有些惱羞成怒!明明是爲了救他,不然誰願意脫別人衣服啊!居然還不要命的,真是太過分了。其實不知不覺中,黃玉龍已經逐漸有了人類的情感與反應,只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看他這副樣子,溫子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黃玉龍扭頭一記眼刀就飛了過去。
別說,這眼刀還真好使,溫子然不但不笑了,還變得異常老實,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
黃玉龍正奇怪於他的反應,下一秒就見他突然阿嚏打了個大噴嚏,鼻音也出來了。
“額,好像感冒了。奇怪,我很少感冒的。”
溫子然這邊輕聲自言自語,黃玉龍的負罪感卻直線上升。果然還是那天的冷水惹的禍吧。
“咳,然然哥哥,我們換一話題。”
這樣一來,黃玉龍還真忘記了等許清涵的事情,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聊的很開心。
而頂樓的另一間屋子裡,祁逸宸雙眼佈滿血絲,神色異常凝重。
“怎麼樣?”
“少爺,少奶奶並無大礙,估計不久就會醒過來了。”
“好,下去吧。”輕輕一擺手,醫生就退了出去。
偌大的頂樓房間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祁逸宸側着身子躺在牀邊,一隻胳膊撐着腦袋,仔細打量着沉睡的人兒。許清涵睡得似乎不太安穩,緊皺着眉頭,讓人看着有些心疼。
祁逸宸擡手,像是要撫平她的憂愁一般,輕輕拂過她的眉心。這一觸碰,讓他心猛的漏跳了一拍,這一幕,他盼了兩年,等了兩年。
現在,她終於回到了他的身邊。
這幸福來的太不容易,也夾雜着不可挽回的遺憾。那個快速墜落的小小身影,讓祁逸宸原本溫柔的眼中又閃過一抹殺意。
還好許清涵還在,只要她在,他就有信心把孩子找回來。
祁逸宸深吸一口氣,俯身印下溫柔的一吻。這纔想起來,回來後兩個人還都髒兮兮的,連澡都沒來得及洗。
於是他像以前一樣,體貼的放好洗澡水,抱着她半坐在浴缸裡,仔細爲她清洗着身體。
這副身子和記憶裡一樣,光澤白皙,嬌好的身形,還是那麼能勾起他的燥熱。可他知道他現在還不能,因爲許清涵甚至還沒有記起他,再加上守護的事,也讓他沒有那個心情。
草草的洗了洗,他就將許清涵抱出浴缸,輕輕放到牀上,用毛巾仔細爲她擦拭身體。
這時候,許清涵迷糊之間,突然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赤~果着身子,身上還有一個男人正在對她“動手動腳”。
“啊,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許清涵瞪圓了眼,一拳就招呼了過去。
祁逸宸眼疾手快,迅速拉住她的手抱在懷裡,拿被子將她禁錮在身側。
“別誤會。”
“別誤會?你都這麼對我了還別誤會,混蛋!”許清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罵了一頓,身子不停的掙扎着。
祁逸宸忍不住扶額,輕嘆了一口氣,這場景還真是有些似曾相識呢。記得他當校長那會兒,就發生過類似的事。
“乖,別鬧,你身上還溼着,我幫你擦乾。不然容易着涼。”祁逸宸又使勁抱了抱她,生怕她跑出被子會凍到了。
不錯,這就是這兩次的唯一差別。那時候祁逸宸冷冷的沒有感情。可是現在的他,卻溫柔的讓人無法抵抗。
許清涵確實不掙扎了,但不是因爲祁逸宸的溫柔,而是因爲腦子裡那個小小的身影。她呆愣了一秒,驚恐的看向祁逸宸,雙手緊緊抓着祁逸宸的衣袖,眼神裡帶着一絲恐懼和期待,“守護呢?守護呢?他在哪裡?”
“他,沒回來。”祁逸宸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怎麼會。”許清涵嗤笑一下,更大力的抓住祁逸宸的手臂,聲調都不自覺擡高了幾個分貝,“別開玩笑,他不可能離開我的,我是她的媽咪。”
“面對現實吧,我知道你記得。”祁逸宸語氣有些顫抖,抓住許清涵的手微微用力。雖然很殘忍,但他必須要讓許清涵明白。
“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許清涵搖着頭,突然像瘋了一樣,拉着被子遮住身體就跳下牀,滿屋子翻找着,“守護別嚇媽咪,今天我們不玩捉迷藏,守護你快出來啊,不要嚇媽咪。你不可以跟這個壞叔叔一起欺負媽咪,守護,你出來啊!”
一遍一遍的呼喚,換來的卻是陣陣死寂。許清涵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滾落。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守護真的掉下飛機,不見了。
“守護,媽咪在這,你快回來。”許清涵無力的跪在地上,雙手拄着地面,長長的頭髮墜落下來,遮住了她早已被淚水瀰漫的臉頰。
看她這樣,祁逸宸的心徹底攪亂了。他心疼,也更自責。他快步走過去,半蹲在許清涵的面前,一把拉起她緊緊抱在懷裡,“老婆,別這樣,我會把守護救回來,別這樣。”
許清涵絲毫不爲所動,一把推開祁逸宸,眼神怨恨的盯着他,“你爲什麼不救他?你爲什麼不救他?你本來可以救他的,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