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不是放低姿態,是給對方與自己最後的體面。”見姚曼沒有動,夏和抓過她的手,把溼巾塞到她手裡。
“小姚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等一個人?”明知是戳心的話,但是夏和還是要問。
姚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打開水龍頭,沖洗着被酒浸溼的裙襬,污漬隨着水流沖走,卻還是有殘餘殘留在上面,任憑怎麼搓洗都洗不掉。來回幾次,裙子被折騰的皺巴巴的。
“以前等過,後來就沒有了。也許我忘了吧,忘了爲什麼要等,忘了堅持的理由。所以,我現在是一個人,不是不放過自己,是感覺現在的自己更適合一個人。”
“不用跟誰比,不用刻意去營造什麼,你過得開心,過得幸福就好。”夏和拿起手機在姚曼眼前晃了晃:“帥哥來了,走吧!”
鄭冉的車子停在某個路邊,夏和站在樓下的時候,一臉蒙圈的看着地圖上的一個小綠點,雖然知道他就在附近,可是,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她該往哪裡走?
姚曼拿過夏和的手機,眯着眼睛看了半分鐘,兩人在原地轉了一圈,最終也沒能踏出第一步,夏和只能打電話給鄭冉。
“我就在火鍋城樓下,該往哪個方向走啊?”夏和問。
接起電話的那一刻,鄭冉是拒絕的,他深深的懷疑夏和的腦子到底用做什麼功能的。
“你直接往前走,然後左轉,我的車就停在那個冰淇淋雕像的下面。”鄭冉把車窗打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看着粉嫩嫩的包裝,想起方澤宇熬夜加班的時候喜歡吃這些東西。127
這些東西都是爲方澤宇準備的,在他身邊工作久了,有些習慣也隨之有所改變。明明不喜歡甜的,明明不喜歡早起,明明覺得社交麻煩,最後卻常備甜品,甚至變成了甜品專家,每天熬的再晚也能早起,在酒會、舞會上,在觥籌交錯之中,製造問題,解決問題。
糖果塞進嘴裡的時候,舌尖觸到微甜,笑容也少了許多疲憊。方澤宇難得在家,不知道是因爲夏和的原因,還是他也覺得累了,反正去酒店的時間少了,家裡也充實起來,廚房的鍋碗瓢盆不再是擺設,終於有了煙火氣,客廳也不再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張沙發,窗臺比以前熱鬧,雖然說這植物招蟲,卻也每天去澆水。
這些改變很舒緩,卻也顯得有些衝忙,他和方澤宇,還有夏和,他們三人,到底誰能成爲誰的救贖呢?還是說,他們都一起凝望深淵。
“鄭帥哥!”夏和扶着姚曼站在不遠處,向他招手,打斷了他的思緒。
鄭冉擡眼望去,那個女孩,單薄的站在他面前,眼神堅定的看着前方,他們彼此左右,將良辰變成難掩的傷。手裡都拿着刀,把纖細的喉嚨展現出來,無所畏懼。
鄭冉把腦袋探出去,向兩位女士招了招手,並沒有下車的打算。
兩人一瘸一拐的走向鄭冉,喝醉的人都很難走直線路線,夏和也無奈,感性的姚曼喝起酒來這麼沒有節制,那些過往到底別在心底多久了呢?
“你下車幫我一下會死嗎?”夏和扒着車窗,讓姚曼靠在車上,轉頭看向鄭冉。
“死倒是不會死,但是我爲什麼要幫她,她是你朋友。”鄭冉叼着棒棒糖,慵懶的靠着車窗。
言下之意就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