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麗聽到院裡動靜,她從窗戶朝外面張望了幾眼,又馬上收回了視線。
不管白佳華怎麼鬧吵,她也巍然不動,想讓她主動提出來去幹活更是做夢。
現在,她就把老安家當成她白吃白喝白住的地方。
等到上班滿一個月,她如果還是沒有打探到關於身世的秘密,那麼她拿到了工資就想辦法搬到廠子宿舍住去。
安麗在炕上放平筆記紙,提筆開始給葉團長寫信。
當寫完葉團長你好幾個字以後,她好像一下子被打開了閘門一般下筆如有神。
安麗跟他說了自己回城以後的事,最後又再度的感謝他的幫助,暫時不知道送給他什麼好,所以先送一支鋼筆聊表謝意。
等寫完此致敬禮後她一看,好傢伙洋洋灑灑寫了三頁。
安麗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錯別字,確定沒有什麼疏忽的地方,才小心的將寫好的信摺好放進兜裡。
等中午吃完飯,她就出門把信和鋼筆一起郵出去。
中午飯是白佳華做的,安麗連把手都沒伸。
吃飯時,安傑和羅紅芹兩口子因爲昨天的事,兩人都異常的沉默。
安永生象徵性的問了幾句安麗工作的事,之後也再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白佳華氣不順,臉色不好的往嘴裡送着飯。
安麗不管飯桌上氣氛沉悶,其他人有沒有胃口,反正她是胃口不錯的吃了兩碗飯。
等安永生和安傑兩口子都上班走了,安麗也出了門。
安麗直奔郵局,當把信和鋼筆都郵走之後,她也長出一口氣。
她終於言而有信的先完成了一點點回報,雖然一支鋼筆不值什麼錢,但是多少是她的一份心意。
希望葉團長收到的時候會喜歡。
等她以後發工資還會再給他買東西,不能一下子將恩情全部還完,那麼便像他說的慢慢還。
晚上,安然下班回到家,再次看到母親在廚房做飯。
她想到早上問母親安麗怎麼變成這樣子,母親的欲言又止,她覺得肯定是在她沒有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安然趁着安永生出屋去了廁所,她朝炕頭坐着看書的安麗挪動了一些距離。
“姐,你跟爸媽他們生氣啦?”
正在看着語文書的安麗擡頭,眼神清冷的說:“沒有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生氣了?”
安然被噎的不行,她舔了舔脣維持假笑:“姐,我不是看你也不跟爸媽說話,家裡的事也不管嘛。你剛回來那天還不是這樣呢。”
“我哪樣啊?”安麗直接反問:“家裡的事你也不管呀,你幹什麼了?”
“好,我什麼都不說行了吧,我去給媽幫忙。”安然落下臉子起身出了屋。
安麗不屑的看了眼關上的門,繼續低頭看語文書。
這本被撕得只剩下半本的語文書,是她在廁所木板夾縫裡找到的。
好久沒有摸過書本的人,看了一段語文書裡的課文她就再也放不下。
其實說起來,她還是挺渴望學習進步的。
如果有機會,她還真想像葉團長曾說過的那樣,不妄自菲薄,大膽的嘗試去參加高考。
假如她真的考上的話,那麼她不是可以擁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嗎?
賺錢的事情,大環境改變條件允許,她什麼時候都能賺到錢。
可是上大學,卻不是隨隨便便的能夠做到。
安麗心裡做了一個決定,她打算以後一邊上班一邊複習學習,參加明年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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