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甜雅雖然很心痛,很難受,卻還是沒有失去理智和管彤談判保她父母平安。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和魔鬼做交易,但若是犧牲她和孩子可以換取父母的命,她認命了。
“我答應你,你把腎捐給我後,我絕對不會讓阿泓傷害你父母。”管彤道。
方甜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管彤,一字一頓的冷聲道:“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如果我爸媽死了,我一定化作厲鬼纏着你,讓你不得好死。”
被病魔折磨了這麼多年的管彤,心臟抗打擊能力真的要比一般人強很多,可是看到方甜雅那樣的目光,還是被嚇得一跳。
“我保證一定不會傷害他們。”管彤心裡冷笑。不傷害他們,就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傷害她,她纔沒有那麼傻呢。
“嗚嗚……”方甜雅的爸爸看着方甜雅不停的扭動自己被綁的雙手,想要和她說什麼話。
“我爸媽一定有話想和我說,你先讓我們一家人說最後一次話,我才同意手術。”方甜雅聲音冰冷的威脅道。
管彤雖然不甘心,但想着這裡已經是海的正中心。他們就是長了翅膀,她也能讓人及時一槍擊斃,便同意讓人撕掉方父方母嘴上的膠帶。但爲了怕他們亂反抗,讓人用冰冷的槍指着他們夫妻兩人。
“甜甜,我可憐的女兒,爲了媽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媽不能再連累你。”說完只見方母在任何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迅速站起來一頭撞到船體一個巨大的尖銳貝殼裝飾上,太陽穴處鮮血像自來水一樣往外噴涌。
方甜雅連忙跑過去抱方母的身體。捂住她不停從太陽穴涌出的鮮血,淚流滿面,悲傷的大聲吼:“媽,你怎麼那麼傻,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好好活下去。”方母說完手伸向方父跪着的方向,最終慢慢的垂下去,閉上眼睛。
“媽……”方甜雅聲音淒厲的大叫一聲,抱着母親的身體,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是真實發生的。
她寧願自己死,也不要讓母親爲了她而死。
方父目光充滿疼惜的看着方甜雅,“女兒,你一定要振作,聽你媽的話,一定要好好活着。”說着被綁的手突然伸出來,一把拉住身後兩個持槍的人對準自己的腹部,大聲的吼道:“快跳窗逃出去!”
管彤意識到方父這是要用自己的命給方甜雅拖離跑的時間,連忙大聲道:“快用槍打她的腿,千萬別讓她跑了。”
那兩個人連忙朝方父連開了幾槍,方父身體上傳來劇烈疼痛,還是死死的握住槍枝,聲音嘶啞的吼道:“快跑!”
方甜雅見父親已經無生還可能,只能含痛迅速跳出窗戶,站在甲板之上,看着滾滾翻涌的海面,悲憤怒吼,“羅泓,我恨你,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在幾個黑衣人追上來開槍之時,方甜雅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她就是死,也絕不讓仇人用她的腎,讓她的仇人用着她的腎雙宿雙飛。
“不要!”管彤身體顫抖的走出來,看到的就是方甜雅縱身一躍跳進海里的畫面,着急的大吼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有多在乎方甜雅。
的確,她是在乎方甜雅的,只不過她在乎的是方甜雅的腎而不是她的人。
“快,你們快給我跳下去,獎勵五百萬,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管彤憤怒的命令幾個黑衣人,就算是方甜雅死了,她的腎依然可以爲她所用。
就在幾個黑衣人準備跳下去時,只見幾個巨大的白鯊遊了過來,緊接着,船體被鯊魚頂得亂顫,一個黑衣人因爲沒站穩,被甩了下去,頓時,原本清澈的海水一片鮮紅,幾個黑衣人嚇得連忙往後退拉住扶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成爲鯊魚的午餐。
一心想活命的管彤見他們不跳下去,瘋了一樣的催促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下去找人啊。”
“大小姐,還找什麼人,人肯定被鯊魚吃進肚子裡了,我們可不敢在鯊魚口中賺錢,就是你給再多的錢,也沒有命花啊,而且這鯊魚嚐到甜頭腥味,會聚集越來越多,再不趕緊離開,它們會成羣結隊一起攻擊船體,到時我們都會成爲它們的腹中之物。”那人話剛落音,只聽一聲悶響,船體劇烈搖晃起來,幾個黑衣人嚇得連忙往船內跑去。
管彤被一個黑衣人撞得差一點跌進海中,她用力抓住一個扶手這才穩住身體,連忙就勢趴在船板之上,迅速爬回船裡,生怕鯊魚再撞一下自己就被甩進海里被吃了。
遊艇飛快的逃離,將鯊魚甩得老遠後,管彤的心這纔鬆下來,看着茫茫大海,心裡後悔不已,早知道那個方甜雅這麼倔強,她就不用擔心羅泓會找到,想出什麼在海上做手術的主意了。
現在她唯一希望又沒了,讓她到哪裡再去找那麼合適的腎源呢?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裝修豪華唯美的房間內,吳熙澈坐在粉色系的牀邊上,看着牀上臉色蒼白卻依然無法掩飾她美麗的齊琳,英俊的臉上露出幾許後悔和自責之色。
齊琳醒來後看到天花板上熟悉的水晶吊燈,一道溫柔而又關切的聲音響起。
“琳琳,你終於醒了!”
腦海中的畫面像電影一樣的在齊琳的腦海中浮現,想到夏夜宸被吳熙澈打的掉進山崖下面,心中的痛迅速漫延全身,目光凌厲的射向吳熙澈。
“夏夜宸人都已經被你害死了,你也知道我已經恢復了記憶,你現在還在我面前演什麼溫柔情癡?”齊琳咬牙切齒的冷聲低吼。
“琳琳,對不起。”吳熙澈充滿愧疚的看着齊琳,當時他只想替爺爺報仇,可是看到夏夜宸跌進山崖之後,他的心裡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樂。
“對不起就能讓一切事情重來嗎?對不起就能彌補你對夏夜宸的傷害嗎?吳熙澈,我一直以爲你和夏夜宸有什麼血海深仇,所以才那麼處心積慮的設計陷害他,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是爲了你爺爺的仇恨而恨夏夜宸,你不覺得你這樣的仇恨太過盲目,太過隨便了嗎?那是你爺爺和夏夜宸爺爺之間的事情,他們兩位老人都還活着,完全可以站在彼此面前,去化解這些恩怨,而你卻硬生生扛下這些仇恨,找一個根本連你爲什麼恨他的人去報仇,你不覺得夏夜宸很無辜很冤枉嗎?還有你,現在他被你打得跌進山崖,生死不明,你的心裡真的很高興很開心嗎?”齊琳盯着吳熙澈的眼睛冷冷的問。
吳熙澈英俊的臉上滿是羞愧和無地自容之色,不敢去看齊琳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齊琳見吳熙澈低下頭,一分鐘也不想再見吳熙澈,掙扎着要從牀上下去,她要去找夏夜宸,她相信夏夜宸一定不會有事。
她剛動了一下,大腿上的槍傷就疼得她蒼白的小臉皺成一團,但一想到夏夜宸如果還活着,在那麼偏僻的山腳之下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她就不顧身上的疼痛繼續下牀。
吳熙澈見齊琳下牀,連忙去阻止,他的手剛碰到齊琳的胳膊,就被齊琳用力打掉,聲音尖銳的道:“不要碰我,你這個劊子手,我要去找夜宸,如果夜宸真的因爲你而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吳熙澈看到齊琳那雙充滿仇恨的目光,心裡難受極了,如果說他一直覺得自己不喜歡齊琳,這些天對她的好都是芯片在作鬼,那麼在前兩天,齊琳爲他擋子彈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真的已經愛上她了。
“琳琳,你因爲傷心過度加上傷口感染,高燒昏迷了兩天,這兩天羅泓帶着所有‘夜修羅’的人將五隱山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夏夜宸,同樣,我也派人去追查過,都沒有夏夜宸的下落,恐怕他已經凶多吉少。”
吳熙澈的話一落音,齊琳就像失了魂一樣的呆坐在牀上,眼淚不斷的往外流。
“我知道你很傷心,你哭就哭出聲音,這樣悶在心裡會悶壞的。”吳熙澈心疼的看着齊琳,拿紙巾想要去給她擦眼淚。
齊琳見他的手伸過來,一把用力抓住,“是這隻手害死夜宸的,我要廢了它。”說着直接往她嘴裡放,一口狠狠咬住他的手,因爲用力極深,她的口裡很快充蝕着血腥的味道,卻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彷彿真的要將他的手咬斷一般。呆帥邊巴。
吳熙澈的手被咬的疼得鑽心,但他卻沒有責怪齊琳的意思,他害死了齊琳最心愛的愛人,而他現在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愛上了齊琳,齊琳失去了愛人,他能明白齊琳的心痛和恨意。
最終,齊琳還是放棄了,她做不到那麼殘忍的去咬斷一個人的手。
“只要我一天沒有找到夏夜宸的人,我就不相信他會死。”齊琳說着就下牀。
“琳琳,你懷孕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孩子應該是夏夜宸的,如果夏夜宸掉進山崖真的不幸……這個孩子就可能是夏夜宸唯一的後代骨血,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根本就經不起一點的折騰,很容易流產,如果你真的愛夏夜宸,就好好保護他的骨肉。”吳熙澈很不想說出這個消息,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不管夏夜宸如何,他在齊琳心中的位置永遠都是第一重要的,而他,這一生都休想走進齊琳的心裡了。
齊琳的手忍不住撫摸腹部,心中百感交集,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夏夜宸走了,她就跟隨他而去,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她懷孕的消息,而且這個孩子還有可能是夏夜宸唯一的骨血。
五隱山山勢險要,夏夜宸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生的機率真的很渺茫,只是她一直不願意相信事實。
“孩子,我有了夏夜宸的孩子,這是真的嗎?”齊琳有些不敢確定的看向吳熙澈,重生一世,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原有的軌跡。
前世,她24歲才懷孕,可是這一世,她才18歲就懷了身孕,而且這一次,確確實實是她自己的孩子。
“沒錯,你懷孕了,已經快一個月了。”吳熙澈堅定的道,他知道齊琳對夏夜宸感情很深,否則也不會突破芯片的禁錮想起夏夜宸,她那麼愛夏夜宸,如果確定夏夜宸真的走了,她一定會追隨而去,而這個孩子是讓齊琳活下去唯一的動力。
吳熙澈第一次因這個孩子而感激夏夜宸。
得到吳熙澈的肯定答案,齊琳的心情很複雜,是傷感,是悲傷,是狂喜,更多的是責任感。
齊琳抱着肚子坐在牀上用了十分鐘的沉默時間去消化這個消息,吳熙澈見齊琳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很是擔心,剛想要說話,齊琳就用微紅的雙眸看着他的眼睛,讓他的話硬生生的嚥下去,有些緊張的看着吳熙澈。
“你還記不記得我替你擋過一槍?”齊琳看着吳熙澈的眼睛沉聲問。
吳熙澈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問,但還是老實的點頭,“你這個人情我永遠記在心裡,你若是想爲夏夜宸報仇,我的命你隨時可以命去。”
“我要爲我的孩子積福,纔不會去做傷人性命的事情,我只要你能看在我爲你擋過一槍的情份上,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幫你。”吳熙澈承諾。
“你一定可以做到,我要你守口如瓶,我懷孕的事情不許對外界透露一點風聲。”夏夜宸現在生死不明,如果被人知道她肚子裡懷着夏夜宸的孩子,那些以前有的沒有的仇人都會突然冒出來,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絕不讓任何人傷害。
她知道若是被夏老爺子知道她懷了夏夜宸的孩子,一定會將她接回夏家好好保護,可是夏老爺子畢竟精力有限,她雖然只見過兩次夏家的其他長輩們,卻也知道夏家的水要比她家的水深得太多。
尤其是夏夜宸那個同父異母的陰暗弟弟,夏夜宸現在下落不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懷了他哥哥的孩子,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
這個孩子可能是她和夏夜宸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關聯情思,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
吳熙澈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當然知道齊琳話中背後的意思,看着齊琳心疼的道:“其實我可以當你們母子的靠山,我會把這個孩子視如……”
“不需要!”齊琳冷聲打斷,看着吳熙澈的目光裡充滿了疼痛,“你覺得我的孩子長大以後知道我讓一個他的殺父仇人保護他,他會怎麼看我?會怎麼恨我?”
吳熙澈的心第一次涌現無法言說的疼痛和後悔,爲那盲目的仇恨而悔恨,因爲仇恨,讓他錯失這一生他最愛的女人。
夏夜宸是擋在他和齊琳之間這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鴻溝,即使他可以用強硬的手段逼她留在他的身邊,可是她不會開心,他又怎麼能開心呢?
因爲愛,所以想傾盡一切讓她開心。
“好,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對外透露一點風聲,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告訴我,我一定拼盡全力幫你完成。”吳熙澈認真的道。
齊琳躺在牀上,用被子蓋住頭,聲音淡淡的道:“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吳熙澈本來還想和齊琳再說些什麼,但又怕她更加厭惡自己,看着被子矇頭的她,擔心她會缺氧,眼底閃過一抹疼痛,“琳琳,我走了,這幾天你就安心養傷,爲了不讓你心煩,這些天,你不傳話我不會進來打擾你,但你記住,我就在你對面的房間,只要你一個電話我立刻就過來,我走了,一會有傭人給你送吃的,就算你不想吃,爲了孩子你也要吃一點。”
聽着吳熙澈關心的話,齊琳只覺得苦澀難言,他那樣一個細心體貼的一個完美大男孩,他們原本是可以成爲好朋友,最後卻變成了仇人,而更可笑的是她不得不在仇人的家裡養傷。
因爲除了這裡,不管是夏家還是李家,沒有一個是安全的地方。
齊琳將被子掀開透氣,聽到有人敲房門的聲音,然後傭人端着飯走進來,齊琳看到那些精美充滿誘惑力的美食,心裡卻是沒有一點點胃口的,可是想到吳熙澈的話,爲了孩子,最終她還是強逼着自己吃了好幾口飯和菜。
傭人離開後,齊琳發了一會呆,可能是身體虛弱的緣故,很快她就感覺到眼皮沉重,進入夢鄉。
在睡夢中,她在一片迷霧的山坡中胡亂的行走,沒有盡頭,只有陰風側側,她又冷又怕,嚇得不停的用手刷兩邊的胳膊。
接着一道微弱的光芒傳來,她看到一個穿着月白長袍的男子背對着而站,身材挺拔高大,那背影像極了夏夜宸,她以爲是夏夜宸,喜極而泣,連忙狂奔向他大聲的叫夏夜宸的名字。
只是那個身影像是會移動一般,不管她多麼的努力往前跑,那個身影總是停在她無法觸摸的遙遠距離。
“夜宸,我知道你恨我騙了你,你生氣我恢復了記憶卻不和你相認,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你讓我看看你,我真的好想你。”
“宸,我答應你,我發誓,這一輩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和你一起共同面對,共同承擔,再也不去做自以爲是的冒險,求求你不要再跑了,我真的跑不動了!”
“宸,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求求你,爲了我們的孩子,不要再走了,留下來,留下來陪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撲通”一聲,齊琳跑得趴倒在地,身體的疼痛讓她連忙用手捂住小腹,“孩子,孩子你一定要堅強,爸爸不要媽媽了,你千萬不要拋棄媽媽。”
就在齊琳哭得傷心無助時,一道月白的袍角在她眼前浮動,她連忙欣喜的擡頭,卻看到男子的臉上戴着一個虎形面具,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一雙深邃似海的星目,靜靜的注視着她並不說話。
齊琳看着他那像看陌生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後腿,意識這才清醒過來,她怎麼忘了她一直在追的是一個古代人,而夏夜宸是一個現代人啊。
她以爲他要傷害她的孩子,連忙往後邊腿邊喊:“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
“不要怕……”男人沙啞得像地獄裡的聲音一樣響起,身體像飄移一樣像齊琳飄去。
讓齊琳嚇得全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失聲尖叫起來。
“不要怕,我和你……”男人恐怖如地獄的聲音還沒有說完,齊琳覺得臉上一疼,從那個黑洞一樣的夢中醒過來。
“琳琳,琳琳你醒醒,你怎麼了?”溫柔而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呼喚。
齊琳睜開沉重的雙眼,看到柔和的水晶吊燈下坐着吳熙澈,目光充滿擔心的看着自己。
“你怎麼來了?”齊琳有些不悅的問。
吳熙澈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經過你同意進來的,我在你門口聽到你在房間裡又哭又叫就進來叫你,可是你又踢又打又哭又叫,不管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最後我掐了一下你的人中,你才停止動作,剛纔是做惡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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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夢中那個古代的面具男人,齊琳輕輕搖搖頭,那個人的聲音那麼可怕,怎麼可能會是夏夜宸呢?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夏夜宸沒有死,他一定不會死的。
齊琳不想天天面對一個傷害自己心愛之人的仇人,在吳熙澈那裡休養了幾天,槍傷好得差不多之後,便不顧吳熙澈的請求要離開。
學校已經放假是不可能再去學校住,齊琳只好回到那個她並不喜歡的李家,因爲不管事情如何變化,她還要活着,要活着,她就必須要有所爭。
只是這一次,她想通了,如果馮婉下和李永用不太過人,她不會再將他們逼到無路可退。
站在客廳之中,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齊琳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因爲原本屬於馮婉惠的裝修全換掉了,換上的全是她喜歡的裝修風格,到處都充滿了粉嫩溫馨的感覺,在大廳裡的電視機兩側擺放着半人高的hellokitty卡通形象,讓看電視都成了一種享受。
“琳琳,你回來了。”一道溫柔如春風般的聲音響起。
齊琳回頭,看到一個梳着兩個麻花辯,穿着非常有文藝氣息的女子一臉含笑的站在樓梯上,那一刻,無數次在夢中的畫面重合。
“媽媽!”齊琳對着藍冬兒情不自禁的喊出這句話。
藍冬兒身姿妖嬈的從樓上走到齊琳面前,“傻孩子,又認錯人了吧,這麼久不回家去哪瘋了?瞧你都瘦了好多,一會藍姨給你煮好吃的。”
聽着藍冬兒那溫柔的聲音,看着她那張和媽媽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齊琳有種現實與夢境傻傻分不清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