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完了這一切,洪濤就撒手不管了,如果是掙錢的買賣,他還得關注關注,這尼瑪都是主動往外扔錢了,還關注個毛啊。如果韓雪他們幾個連扔錢都扔不利落,那自己也別繼續玩下去了,直接把家裡的產業都收拾收拾送人吧。其實關注也是白關注,這兩件事兒都不是十天半個月能解決的,慢慢耗着吧,自己還是該幹嘛幹嘛去。
安省的cis冰球聯賽已經到了最後階段,聖力嘉學院隊今年是異軍突起,九戰七勝兩負,目前和約克大學隊並列第一,只是由於雙方之間的勝負關係,聖力嘉學院隊才暫時屈居第二名。到四月底放假還有七場球要打,如果球隊能保持這個勢頭,那獲得安省的前三名還是很有希望的。如果能如願,那就有意思了,秋天的全國cis季後賽裡就會出現一支從這項賽事建立17年以來,從來沒進過季後賽的球隊。
對於球隊的變化,從教練到學院的學生甚至其它球隊都清楚,這支球隊基本和去年比沒啥本質上的變化,只是多了一個叫艾特.洪的華裔球員。在加拿大冰球聯賽中,高級別的比賽裡華裔非常少,一方面是華裔都不太愛參加這項運動,尤其是新移民,他們認爲這項運動太激烈,自己的孩子容易受傷;另一方面也確實因爲華裔的身體不太適合打這種身體衝撞太多的運動,這玩意和橄欖球一樣,都是靠身體吃飯的,什麼靈活性、技術性都要給身體讓位。
但是艾特.洪卻顛覆了這個傳統觀念,他不光能適應這種高強度對抗的比賽。而且他還比任何一個白人或者黑人球員對抗得更激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來打球的,而是專門上來打架的。對於這一點,自打聯賽進行了四五輪之後,大家就已經基本看清楚了。並取得了共識。爲此好幾支吃過艾特.洪虧的隊伍還向聯賽組委會投訴過,希望不要在cis這種業餘聯賽中允許執行者這種角色的出現。
但是聯賽組委會拒絕了這個投訴,因爲cis聯賽不是真正的業餘聯賽,至少他們的美國乾爹是這麼認爲的。人家那邊已經把cis劃到了職業聯賽中,甚至都不允許參加過cis比賽的隊員再去打美國大學聯盟比賽,加拿大這個乾兒子必須聽美國乾爹的。否則分分鐘挨大嘴巴子抽。
既然無法避免執行者,那別的隊伍也開始培養或者招募自己的執行者了,利用執行者擾亂對方戰術安排的情景也不光出現在聖力嘉學院隊的比賽中,很多球隊都開始這樣做。但是通過後幾輪聯賽的較量,大家又發現。不管是哪個隊的執行者,在執行者這個位置上,都沒有那個艾特.洪發揮的淋漓盡致,他簡直把這個角色給玩到家了。
別以爲執行者就是一個角鬥士,光打架不足以滿足球隊的戰術安排,這是一個集頭腦、身體、技術、勇氣、閱歷、人性多方面素質的特殊位置。首先,作爲一名執行者,必須會打架、能打架。從這點上說,很多人都符合要求。其次,執行者在場上必須在自己不犯規的情況下。通過各種小伎倆成功挑起爭端,最好是直接把對方罰下去,實在不成才會進行一對一決鬥,同時具備這兩種天賦的人就不太多了。
最後,執行者最好還得有一定的搏擊或者相關方面的基礎,這個技能越高越好。因爲在一對一對決中。作爲一個球隊的執行者,如果被對方打趴下。對球隊的士氣影響非常大,觀衆也會喝倒彩的。要是把這三方面都綜合起來考量。就會發現艾特.洪是得分最高的那個執行者。
他不光能打架,而且經驗豐富,還有柔道和拳擊的訓練基礎,並且他強烈喜歡打架。這玩意就很要命了,如果要是把一項工作當成了樂趣,那這個工作就會幹得非常出色。最主要的是他那一張嘴,不管你說他缺德也好,還是沒人品、無恥、下流、無賴……反正你是別想躲開他的精神攻擊,而且次次見效,凡是被他有意挑釁的隊員,儘管事先已經被教練叮囑過,但是能忍過兩節比賽不發火的一個都沒有,直接失去理智用球杆打人不在少數。
至於艾特.洪都說了什麼話會讓人這麼激動,大家衆說紛紜。有的說他用種族言論攻擊、有的說他辱罵別人父母及家族、有的說他是同性戀、但是又有人說他是個色情狂,反正都是一面之詞。因爲艾特.洪的騷擾永遠都只針對某一個球員,其他人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曾經有一家體育報紙就專門分析過艾特.洪爲什麼能成爲一個完美的執行者。他們通過好幾組數據的對比,發現了其中的秘密,最終得出一個結論,艾特.洪的綜合能力在cis聯盟所有的註冊選手中最強。大概意思就是說他玩冰球玩得好的沒他能打,而比他能打的人都沒啥希望再轉型去當冰球運動員了,至少目前還沒看到,就算哪個職業搏擊或者拳擊運動員打算轉行來冰球隊裡當執行者,他們也必須面對一個很考驗天賦的問題,那就是如何挑釁別人發怒而自己又不犯規,這個技能可不是能通過刻苦訓練能練出來的,之所以叫天賦,就說明這是天生的。
其實任何成功背後都是有付出的,洪濤也不例外。他的嘴是能說,臉皮是夠厚,可是光靠這兩樣,他還達不到說誰誰急眼的程度。他還有一樣兒秘密武器沒被大家發現,那就是錢!他捨得花錢,而且也會花,自打在報紙上搞臭了那位專門針對自己的體育記者之後,他就明白了錢的威力。
那些照片和資料都是他讓謝爾蓋的手下花錢僱私家偵探蒐集到的,只用了一千五百加元,就把一個看上去無人能敵的體育記者打趴在地。這件事兒讓洪濤產生了一個想法,他乾脆長期間接僱傭了好幾名私家偵探,讓他們去給自己蒐集安省所有球隊隊員包括教練的私人生活情況,什麼都要,只要是能打擊對方的情報他都會付賬。
然後他就會根據這些材料進行有針對性的選擇,如果你家庭有問題,那他就會辱罵你的家庭成員;如果你剛剛失戀,那他就會攻擊你這個傷口;如果你性取向有問題,那他就會在賽場上對你進行全方位的騷擾。反正你心裡怕什麼他說什麼、你煩什麼他說什麼、你噁心什麼他說什麼。這就叫幹一行愛一行啊,凡事就怕認真這兩個字。
對於自己的隊伍到底能不能進入季後賽,洪濤其實一點兒都不關心,他真是在一場一場比賽的打,只要上場就會全力以赴做好他執行者的工作,從來不想以後。什麼進不進季後賽,對他來說沒意義,只要每週能在冰面上撒一會兒野,他就會覺得身心舒暢。人家把這個比賽當比賽,他把這個比賽當自己的一種修煉和遊戲,什麼名次、獎勵、名氣的,他根本不考慮,這才叫體育精神呢。
更可氣的是,他越是不在意,運氣就越往他腦袋上掉。在上一比賽裡,他胡亂的抽了一杆冰球,結果這個球居然進門了。這是他職業冰球生涯中進的第一個球,於是他也沒客氣,直接把冰球抓起來,然後往褲襠裡一塞,留作紀念了。裁判追着他要球,結果他讓裁判伸手去自己褲襠裡掏,裁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上他這個當。如果裁判真敢伸手,洪濤就真敢揍他,他還從來沒打過裁判呢,所以他在場上總是會去找裁判的麻煩,試圖尋求一個合理合法揍裁判的機會。
但是在這個週末,洪濤沒去和球隊一起訓練,他要去機場接一個人,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阿珊應邀來多倫多友好訪問了,她的班機下午2點多就要抵達。
這次來機場之前洪濤特意找蒂娜讓她幫自己打扮了一番,這個小黑妞也是個喜歡作弄人的傢伙,一聽說洪濤要去嚇唬朋友,立刻使出了渾身解數,從女生宿舍裡借來了很多道具,很快就把洪濤弄成了一個拉丁美洲人的摸樣。臉色棕紅,頂着一個雞窩一樣的假頭套,耳朵和鼻子上還帶着假的鐵環兒,再配上一副太陽鏡,就算洪濤他媽媽站在兒子面前,也認不出來他了。
阿珊基本還是那個摸樣,沒什麼變化,穿着很有檔次的時髦,恨不得把高蹺踩在腳底下。當她拖着一口大箱子來到機場大廳門口時,並沒發現洪濤的蹤跡,等了幾分鐘之後,她又看了看手錶,有點不耐煩了,四下開始找公用電話,打算給洪濤打電話,問他爲什麼不來接自己!
“小姐,要特殊服務不?全身按摩外加各種姿勢的雙人運動,保證舒服,不舒服不要錢!”其實洪濤一直就站在門口這裡看着她呢,忍了半天,過足了折騰人的癮,這才湊上前去,小聲和阿珊介紹起鴨店的服務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