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間,莫羽辰感覺到身處一個柔軟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在晃。
是牀?牀在晃!
一瞬間,意識突然清醒了幾分,多年來養成的緊張和防範心理讓莫羽辰幾乎是下意識地有了動作。
她猛地擡腿用膝蓋頂向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之所以形容是男人,是因爲莫羽辰的眼睛還是模糊的,看不清對方是誰。
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是她熟悉的人,還是那種來自骨子裡的熟悉感。
“唔……”那人顯然沒有料到女人都這樣了還能反擊,不由失了防範,但身體的本能還是讓他採取了躲閃之勢。
男人被女人的動作越發挑起了憤怒,暗啞的聲音傳來,聲聲入耳“莫羽辰,你就這樣討厭我?可就算你恨我,今後也只能是我的人!”
不等女人有所反應,男人便再次狠厲的動作起來。
“嗯——!”莫羽辰眉頭緊皺。
迎接她的是狂風暴雨般的侵襲。
此時,莫羽辰的體力徹底被抽乾,大腦變得有些混沌。
可她依舊記得男人在她耳邊說的那句冰冷到極點的話。
天知道,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她有多麼恍惚。
是他嗎?
她怕出錯,竟是試探性的說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逸夫……”
誰知男人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身子微微一僵。
冷笑了一聲“我哥已經死了!死了!你竟然在我的牀上還叫着他的名字,你……”
莫羽辰沒有看到男人眼中劃過的那一絲落寞和絕望,只是在聽到男人說這句話的瞬間,便確定了男人的身份。
“逸之……”是你嗎?是你對吧!
然而還沒等莫羽辰表達自己心中的狂喜,男人便再次冷冷地說道“呵!現在改口叫我,已經晚了!”
“啊……”
說完後,又繼續動作,不帶一絲憐惜。
那夾雜着憤怒的侵襲無休無止地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莫羽辰只感覺身上的男人如同一隻發狂的獵豹,撕咬着她全身上下每一片肌膚。
明明他是如此的憤怒,可莫羽辰偏偏從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不忍。
莫羽辰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了,只知道,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的心中是欣喜的。
是他,真的是他,張逸之,那個她深愛了七年而不可得的年輕軍少。
可讓莫羽辰疑惑的是,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死在車禍中。
死前,她最後悔的是沒來得及和張逸之說一句“我愛你”,如今是怎麼回事?
她竟是躺在了他的牀上,儘管他的動作談不上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粗魯至極,但是莫羽辰只爲能再次見到他而慶幸。
還沒想明白這一點,莫羽辰的意識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一夜zongqing的後果便是,莫羽辰第二天十分不不華麗地發燒了……
當張逸之早晨醒來看到懷中安靜如蓮的女子時,臉上帶着一抹從未有過的柔和。
他心心念念多少年了,那些靜好的歲月在他腦中如同慢鏡頭般一幀一幀播放。
如今這個女人就在他的身旁,她和自己結婚了,儘管她曾經……是自己大哥的未婚妻。
可昨晚在做那些事時,看到牀單上那刺目的點點殷紅,他的心情竟是愉悅了不少,她終於……真正的成了自己的女人。
“水……”莫羽辰因爲發燒意識不清,難受得嚶嚀了一聲。
感受到懷中女人動了,張逸之幾乎是下意識地碰了碰女人的臉。
這輕輕一碰,卻是讓他嚇壞了。
“該死的!怎麼這麼燙?”張逸之低咒一聲,隨即趕緊起身穿好衣服下牀。
出門後叫了一聲“雲姨!”
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婦女急忙小跑過來,恭敬地說道“二少爺?有什麼吩咐?”
“羽辰發燒了,去給我把趙嶽哲叫過來!”
“是……”
“對了!再讓人打盆涼水給我!”末了,張逸之又補了一句。
“是,二少爺,我現在就去把趙軍醫叫過來。”雲姨說完便吩咐身邊一個小丫頭端水去,自己則是親自出了別墅去請人。
吩咐完一切,張逸之這才又回到了房間,看着牀上半昏半醒的人,心底有那麼一絲心疼。
不一會兒,小丫頭將水端了進來,輕聲喚了一句“二少爺,我來照顧二少奶奶吧。”
“不用,我來吧!你可以下去了。”
“是。”小丫頭點了點頭,出門時小心翼翼地帶上了房門。
張逸之親自將乾淨的毛巾打溼,擰至半乾,輕輕擦拭着女人的身子。
昨天似乎……太過沖動了點……
張逸之心底略微有些懊惱。
可一想到這女人昨晚竟然叫着自己大哥的名字,他胸中又燃起一股子無名火。
“水……水……”莫羽辰又輕哼了兩聲,那張蒼白無血的臉讓她現在看起來着實是楚楚可憐。
張逸之嘆了口氣,再怎麼生氣他卻還是不忍心看這個女人受到傷害。
於是起身倒了一杯水,怕對方喝不進,所以拿勺子一點一點地喂到莫羽辰的嘴邊。
莫羽辰在接觸到水的一瞬間,便彷彿一株久旱逢甘霖的小草,迅速地汲取這來之不易的生命之源,忍不住的砸了咂嘴。
這個女人必定不知道,她此時脣舌勾起的動作十分誘人和性感,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吞了她。
看了看杯中還餘留的大半杯水,張逸之放下了勺子,心一橫,鬼使神差地做了一個決定。
突然停下來的喂水動作讓牀上女人有些着急,失去了水源的供應,她的舌頭忍不住往外伸去,舔舐着脣邊沾染的水漬。
然而下一秒,某樣冰冷又柔軟的東西堵住了她的脣,也剛好制止了她拼命舔舐的動作。
一股冰涼的觸感緩緩流入莫羽辰的口中,那是水的觸感,甜甜的,絲絲爽意滲透進她的脣齒間。
汲取到更多水的莫羽辰變得有些主動起來,動了動嘴脣,拼命對着這個突如其來的冰涼吮吸着。
張逸之的確是用嘴直接將水餵給了莫羽辰,原本他並沒有太多想法,只是單純覺得用勺子太慢了。
然而當兩人脣舌相接的那一刻,傳至身體四肢百骸的便只有無盡的享受。
這個女人像罌粟,讓他欲罷不能,觸之即迷。
還想有下一步動作,這時門邊卻傳來了一陣尷尬的清咳聲。
“咳咳……”
張逸之猛地起身,轉頭看向房門口,在那裡,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儒雅男子正附手而立,一副看戲的樣子。
張逸之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進來怎麼不敲門?”
男子很是無辜地攤了攤手,道“我敲了,是某少帥太過專注,沒有聽到吧……”
“那你也不能隨便進我的房間!”張逸之被說得臉一紅,有些羞惱地道。
羞的是他幹壞事竟是全被外人看了去,惱的是趙嶽哲這個傢伙直接打開了他的房門還這麼理直氣壯。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可是有妻室的人嗎?就這樣闖進人家婚房,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看了吧。
趙嶽哲有些好笑地說道“張少帥!張二公子!張大總裁!拜託,好像是你讓人喊我過來的啊!現在我人在這兒了,你卻怪我隨便進了你的房,既然這樣……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啊……”
“給老子站住!”張逸之一聲低喝,要走的某人頓時停下了腳步。
趙嶽哲回頭笑道“喲!張少帥還有什麼事麼?”
“進來!”
“現在肯讓我進你的房了?”
“別鬧了!羽辰生病了,你快來給她看看!”張逸之有些不耐煩地道。
他真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趙嶽哲的,這輩子竟交了他這麼個損友。
“嘖嘖嘖,有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咋舌了兩下,趙嶽哲便要往牀邊走。
“等等!你先背過身去!”走到一半,張逸之突然叫住了對方。
趙嶽哲先是一愣,隨後苦着臉道“又怎麼了?我的張二公子喲!不是說給你媳婦看病嗎?現在又後悔讓我進來了?”
“不是!你先背過去!”
“我說你……”
“讓你背過去你就背過去,哪那麼多廢話!信不信老子一槍突突了你!”
這下子,趙嶽哲再不敢多說一句,乖乖地背過身去。
只聽見背後窸窸窣窣一陣響聲過後,這才聽見張逸之又重新開口“可以了,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