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豬圈除屎的大爺如今換成了王明陽,王明陽來了之後,也把袁喜蘭的工作給包圓了,如今袁喜蘭整日裡無所事事,也有多餘的時間去給楊氏添堵了。
就比如楊氏還給醫院裡的那個女人褲子的時候還沒有到人家手裡的時候,褲子就已經成了布條。楊氏簡直不可思議,認爲是女人自己作死撕壞了,找她麻煩。對此,兩人又打了一次架,這一次楊氏直接被打骨折了。
平日裡捨不得花的錢全都交給了衛生院,如今真是一點都沒剩下,家裡的兒子兒媳們都不樂意了,誰也不願意拿出私房錢,因此楊氏被接了回來,現在躺在牀上罵天罵地,罵兒媳不孝順。
趙春香和李茜茜受不了了,找上了張桂秋:“大嫂你來評評理,媽躺在牀上不能動彈,我們給她端屎端尿的伺候他,飯菜也都是最精緻的,可咱媽不領情啊,一天天的就知道罵我們,這不好那不好,大嫂,你可是咱們家的老大呀,媽如今行動不方便,也該輪到你去伺候了吧。”
“是呀,爲了治媽的腿,我們可是把所有的錢都花上了,而你們家卻是一分錢都沒出,是不是也該把這一部分給填上啊?”
張桂秋抿了抿嘴脣,說道:“是,理應有我的一份責任在,一會兒我就去媽那邊看看。”完全不提錢的事情,這些年來,他們爲袁家這一大家子的付出還少嗎?
趙春香顯然是不滿意決張桂秋這個反應,李茜茜卻比她看開的多,她緊緊的拉着趙春香的袖子,不讓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嘴上也連忙對張桂秋說道,
“那就麻煩大嫂了,媽說我們做的飯菜不合他口味,那就請大嫂做中午的飯吧,在這之前還得去媽跟前守着,萬一渴了也好方便倒水不是?那我們就先走了。”說完,拉着趙春香飛快的離開了。
到了中午張桂秋是在家裡把飯做好了才送到袁家那邊的,菜是王明陽炒的,有葷有素,但是用袁喜蘭用淘寶倉庫裡的精米混合過,煮的米飯香噴噴的,跟白麪饅頭有得一拼。
一碗米飯一碗菜就這麼送給楊氏,袁喜蘭覺得不值。不是飯菜不值,而是楊氏她根本配不上吃這份午餐。
袁喜蘭生怕張桂秋過去那邊的時候受到欺負,她抹了幾下嘴巴,把碗一丟,說道:“爸,王知青,我吃飽了。”屁股一擡就跑了出去。
王明陽也很乾脆利落,飛快的吃完後,還細心的把碗筷疊好放進廚房裡,跟在袁喜蘭的身後。
袁喜蘭莫名其妙地看他,“你怎麼又跟在我身後?”
“你在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他敏感的感覺到,袁喜蘭雖然厭惡季永順,但對他卻十分關注,現在袁喜蘭去袁家那邊,季永順就是在那裡……他絕對不會承認他防的就是季永順這個悶不吭聲的傢伙,不會無論咬人的蛇,纔是最毒的蛇。
袁喜蘭知道王明陽的決定很難更改,她湊近了他,低聲說道,“一會兒你就靜靜的看着,可別動手,你一動手就有人受傷。”
王明陽乖巧的點頭,心裡想的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張桂秋過去的時候果然受到了刁難,楊氏嘴上說的難聽,但是手上的動作不慢,把張桂秋帶去的東西都攬到她自己的面前去,連盆都不想給了。
看着碗裡的飯菜,楊氏又有了刁難的着重點:“呵,果然分家了好啊,瞧瞧你們吃的什麼我們又吃的什麼?但凡你拿出點錢,我的腿早好了,也不至於用人伺候,可你們倒好,放着我不管,吃香的喝辣的,好毒的心吶。”
張桂秋皺眉:“媽,我們也沒有錢,菜是喜蘭在山上摘的,肉是王知青在山上打的。”
楊氏羨慕的看了一眼王明陽這要是留在自己家該有多好呀。
“那這飯呢?這飯總不是別人家的吧,我們吃的粥都數得清米粒,你們煮的一頓米飯都夠用我們吃半年的了,也不見你們接濟接濟。”
袁喜蘭忍不住插嘴,“米也是王知青的。”
氣氛頓時就僵了下來,楊氏看着站在袁喜蘭的旁邊筆挺的年輕人,眼睛都在放光,鄭敏和樑都自帶了,還是無條件的分給大家吃,那像他親自挑回來的那兩個知青啊,吃好吃的都是背對着他們的。這個王知青要是住在她家,那老大家好吃好喝的不都屬於自己的了嗎?
王明陽絕對想不到眼前的這個老太婆會打他的主意,但一看她那種貪婪的眼神,就知道她不懷好意了,他皺了皺眉頭,手有點癢癢。
好在楊氏自己按耐住了自己的打算,態度總算沒有以前那麼糟糕了,她淡淡的對張桂秋說道,“以後就由你來給我送飯菜吧,早飯也要,另外,給我籌備一些錢,我要去檢查腿,萬一留下後遺症可怎麼辦?躺在牀上要你們一直照顧我嗎?”
張桂秋很是爲難:“媽,我們家是真的沒有錢了,要不是王知青……”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如果沒有王明陽的話,他們家或許會生活的困難一點,但也不至於沒有吃的,只要袁家這些人不來刁難他們,活下去的機會還是有的,但是有了王明陽的存在之後,她發覺日子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這一切都是王明陽帶過來的,她看向王明陽的時候眼裡不自覺的帶上了感激。
可是楊氏卻不吃她那一套,她冷哼一聲,“我這牀板睡着有點硬,不利於我傷勢的恢復,你回去給我拿兩牀被子墊在下面,前些日子你不是從鎮上買回來好多被子嗎?先拿來給我用用。”
袁喜蘭又忍不住嗆聲,“奶奶,被子剛拿回來的時候你就上門去鬧要全都拿走,現在你又要故伎重施,你以爲我們會同情你把被子都給你嗎?轉眼指不定被你拿給那個疼愛的兒子孫子呢,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們自己收着。”
楊氏瞪着袁喜蘭,罵道:“好你個賤丫頭,誰讓你過來的?這裡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袁喜蘭騙了撇嘴,“那你還吃我家的飯菜呢,我怎麼就不能來你家了?我家的飯在,我就當肉包子打狗了,還不許我來這裡找找安慰嗎?”
楊氏氣得胸口起伏,指着袁喜蘭“你你你”了好半天,忽然轉頭對張桂秋說道,“你該管管這個死丫頭了,你看看她說的是什麼話,對着家裡的長輩就敢這麼說話,以後去了外面豈不是要被別人給打死,死在外面也就算了,可別丟我們袁家的臉。”
張桂秋沒有說話,可她看向楊氏的眼神卻不那麼友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