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聲看着書桌前面色不善的男生,摟着顧默。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天開始,這個人就總是跟他過不去,確切的說是跟默默過不去,總是說默默的壞話,甚至有時還想動手,要不是他一刻不離開默默,沒準就讓他得逞了。
“古少爺有事麼?”秦聲沉聲問。要是對方不把身份說出來,他可真想揍他一頓,揍老實了,看他還敢不敢再來說默默的壞話。要不是默默因爲他腳上受了傷,怎麼會走不穩?他就是喜歡喂默默吃飯,怎麼了?關你什麼事!默默那麼聰明那麼乖,將來怎麼可能一無是處,就算默默什麼都不會,有自己寵着,能怎麼樣!用得着你在這裡狗拿耗子。小動作做的那麼沒水平,就是老家的二傻在子都比你強,還好意思來找麻煩。除了你那個“古家少爺”的頭銜,還有什麼?長得沒我家默默可愛,也沒有我家默默聰明,更沒我家默默乖巧,還想讓我丟下默默跟你一起?傻子纔會這樣做呢。
“說過了,不用叫我少爺,這裡是學校,我們都一樣,這麼見外多不好。叫我古耀就行了。”古家少爺面露微笑。
顧默不屑的“哼”了一聲,真蠢。
古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古默也就算了,這麼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下人的孩子也敢這樣瞧不起他!
“默默,對人要有禮貌,知道麼?”秦聲教育着顧默,但是語氣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隨後,又對古耀說:“古少爺抱歉,默默還小,不懂事。”
古耀壓下心中憤怒,背在後面的手卻狠狠的一握!“上課老師講的那道題,我沒聽懂,你來給我講講吧。”
秦聲聽着古耀馬上換了少爺的口氣,知道不能拒絕。心中嘆了口氣,雖然這裡的老師講的很好,學的知識也多了很多,但是這裡的氛圍着實讓人討厭,他也知道爲什麼爺爺不讓他跟少爺衝突了。他跟爺爺是惹不起的,“少爺”,還真是討人厭的一個稱呼,還是我家默默最好了。
“好。”秦聲淡淡的應了一聲。
“喂,瞎了眼睛麼,秦聲要給我講題,你還不給我讓座!”古耀衝着顧默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顧默冷冷的看着古耀,古耀一愣,後退一步人。隨即有些惱羞成怒,居然被這麼一個小孩子給嚇到了。該死的······古默!不過是跟古默長得像而已,他爲什麼要怕!他現在可是跟着教練學了不少身手,只要他隨隨便便動動手就能讓這個小孩兒打翻在地,不過,他不想這樣。秦聲不是疼他麼,他不是佔着秦聲全部的注意力麼?他就偏偏奪過來,誰讓他長得那麼像他那個讓人痛恨的弟弟!
“默默,來。”秦聲也知道古耀看顧默不順眼,他纔不會給古耀機會找顧默的錯處。秦聲這樣想着,把顧默抱到自己的懷裡,讓顧默坐在他的腿上。
古耀心中的怒氣更甚,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就能不付出什麼就讓人這樣寵着!“你這樣怎麼給我講題?”
“用嘴講啊,這道題很簡單的,默默也會哦。”秦聲很單純的回答,讓古耀愣是沒辦法發作。
顧默窩在秦聲懷裡,沒有再去看古耀,他不想給秦秦惹麻煩。不過一跳樑小醜,他纔不會在意。
雖然秦聲已經很小心了,但是架不住古耀蓄意挑釁。
開學有兩個多月了,秦聲本以爲那位少爺應該也就歇了挑事的心思。沒想到並沒有,而且越來越敵視顧默,默默根本沒有招惹過他,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秦聲也找老師反映過,可是老師只是搖搖頭,讓他不要跟古耀起衝突。要不是這個老師一直挺照顧他的,他沒準真的會跟老師吵起來。明明是古耀先動口動手的,可是最後受罰的卻是他還有默默。不過,唯一讓他開心的是,默默終於不那麼排斥外人了,也終於不把所有人都當敵人了。
“默默,怎麼樣?要不去休息一下?”秦聲小聲的問顧默。現在顧默的腳差不多痊癒了,在體育課上也不願意坐在一邊看着他訓練,便也加入進來,老師也同意了。不過,顯然這個老師勢利,總是爲難他還有默默。
“沒事哦,默默想要陪着秦秦。”顧默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麼,而且不過是些基礎,難爲什麼的也算不上,而且,每天回家秦秦都會給他泡澡、隨便他親親。要不是古耀那個蠢貨針對他,秦秦肯定不會這樣時時刻刻陪着他的。但是,古耀惹得秦秦不開心了,那就該付出代價!
“好,起立!”
秦聲站起來,顧默在站起來的時候晃了一下,秦聲急忙伸手拉了一把,“默默!
顧默看着秦聲緊張的神色有些心虛,趕忙解釋:“默默沒事。”
“真的?”
“嗯。”顧默用力的點點頭。
古耀將兩人互動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一會看你還能不能這樣悠然!
“好,坐下。”教練邊走邊說着命令,“休息5分鐘,5分鐘後,進行對抗訓練。兩人一組,但是要有分寸,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
“全體起立,稍息。”教練等學生們站好,接着說,“我現在說分組名單。都記住和誰一組,不許私自調換!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
“趙磊、錢瑞!”
“到!”
“你們兩個一組,到第一道線那邊站好。”
“是!”
“周城、王旭!”
“到!”
“你們兩個第二組,到第二道線那邊站好。”
“是!”
“秦聲、王紹!”
“到!”
“秦聲!”
“到!”
教練看了秦聲一眼:“你們兩個一組,去那邊站好。”
“是!”
“古耀!”
“到!”
“你跟我一組。”
“報告。”
“說。”
“我跟那個小孩一組就可以了。”
“不行!”秦聲雖然不認爲教練會讓默默參與對抗的訓練,但是還是忍不住一直關注着顧默那裡。沒想到古耀卻敢這樣要求!
“秦聲!”
“到!”
“回去把手冊抄5遍。”
秦聲咬咬牙,“是!”
隨後,教練走過去:“可以。”
“不行!”秦聲直接走了過來。
教練看了眼秦聲,一步一步的向秦聲走過去,帶着逼人的壓迫感,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氣勢,但是對着不過6歲多的秦聲,這個氣勢也夠秦聲受的了。
“報告!”
“說!”
“默默並不是正式的學生,不應該參與這個訓練,而且,默默還小,我可以跟默默搭檔,讓王紹跟古耀一組。”秦聲仰着頭看着教練。
“你在命令我?”教練眯着眼睛,“你在質疑指揮員的命令。收回你的話。”
秦聲梗着脖子。
“去跑20圈。”
“等下!”顧默走過去,看了教練一眼,然後對秦聲說,“秦秦,相信我,他打不過我的。”
“默默!”
“默默保證!”顧默給了秦聲一個大大的笑臉,“秦秦不放心可以在這裡保護着默默,好不好?”顧默眼睛裡沒有畏懼,反而有些期待。
秦聲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
教練臉色鐵青,這麼一個沒斷奶的小子居然敢這樣說,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剛想訓斥,看到古耀揮了揮手,只好把這口氣憋下,按照古耀的話辦事,到時候只要古耀在古老面前提一提,他就不會在這個學校教這麼一羣小屁孩了。
顧默看着古耀得意的臉色,面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心裡卻是冷笑。他早就想教訓古耀了,如果只是針對他沒什麼,他不該說秦秦的壞話,更不應該企圖奪得秦秦的注意力。古耀的自以爲不錯的身手全是破綻,雖然自己的力量不夠,但是差距不是太大,技巧足夠彌補了。不過,自己要不要受傷呢?受傷了可以肆意的享受秦秦的寵愛了,可是,秦秦也會心疼,而且,這次秦秦肯定會以爲他逞強的,到時候會不會打他屁屁······
“準備好,開始吧。”
古耀在教練說完就馬上動手了,顧默並沒有硬解,只是在躲避,不讓古耀碰到他。畢竟年紀還小,學的東西不多,技巧也不是很熟練。對比着顧默,古耀自以爲很好的天分根本就是沒有天分。就比如現在古耀用的是在家裡特訓的時候學的拳法,他把一整套拳法都學會了,而且只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但是,顧默在1歲多的時候,那件事情還沒有發生,他還是受寵的小少爺的時候,就見過胡老打過,而且是原套路還有幾種變化都看過了,他學着打了幾遍,因爲因爲年紀的原因,力量不足,但是動作卻很好,不像古耀現在,有個架子,卻好多動作都不到位,即便有力量也發揮不出幾成。
顧默一直在躲,他的力氣不夠,還不能硬拼,只要拖一會,對方後力不足的時候再出擊,那麼自己就會佔絕對的優勢。
果然,沒一會兒,古耀力道就變小了,動作也緩了下來,而且也也不像開始那樣輕鬆,看着顧默總是躲,他怎麼都打不到,心中更是憤怒,怒氣越大,動作越亂。
顧默沒想到古耀居然這麼容易就露出大的破綻,還真是高看他了。手上出拳,一個虛晃,腳沒有用多大力踹向對方支撐的那條腿窩,古耀一下子沒掌握平衡,趴到了地上。
顧默知道古耀最重視臉面,與私下被打一頓,讓他丟臉纔是讓古耀痛苦的最好方法。
“哈,狗·吃·屎!”顧默並沒有上前追擊,只是哈哈笑着說了一句讓古耀幾乎要羞死過去的話。
秦聲聽完也忍不住偷偷笑了,這個還是他給默默說的,在講老家的趣事的時候。
古耀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打倒在地,而且是一個比他小了3歲的孩子!更讓他憤怒的是他居然是這樣不雅的趴在地上!站起來,臉漲得通紅,不顧一切的衝着顧默打過去。
顧默側身一拌,古耀又是一跤。沒有腦子,顧默冷笑一句,沒了身份,什麼都沒有的人,早知道就不忍了!
旁邊看着的學生也忍不住竊竊私語,古耀聽不清那些學生說什麼,但是可以肯定,那些人是在嘲笑他,那些人佩服的人就會變成這個小子。他不甘心,他是古家的少爺,怎麼能被這麼一個小屁孩比過去。就算比他強又怎麼樣?就像那個弟弟一樣,比他聰明怎麼樣,傻了後,一切不還是他的,只要這個人不在了,那麼,那些人敬佩的人還是他!
教練一看,知道今天的事辦砸了,“好,到此爲止。雖然對方是小孩子,古耀,你也不能這樣讓着對方,這樣不利於他的成長。”教練到底是給了古耀一個臺階。
顧默不屑的“嗤”了一聲,也懶得看趴在地上的古耀,轉身,伸手,等着他的秦秦過來抱抱他,誇誇他。
古耀紅了眼,看着轉身看向秦聲的小孩,慢慢站起來,手放在腰側,什麼也看不到,什麼都不想,只想讓顧默消失。
秦聲本來是高興的過去,看到顧默那麼厲害,那麼爭氣,別提多高興了,尤其看到小人兒伸着胳膊等着他抱,更是開心的快要飛了起來。可是剛走過去,就看見古耀站起來就衝了過來,手中拿閃着寒光的東西他一點都不陌生——那是把匕首!
“默默!”秦聲剛說完,古耀就衝了上來,誰都沒反應過來!
秦聲一把把顧默拉到身後,力氣太大,自己衝到了前面,右邊的鎖骨一陣劇痛。
古耀看見秦聲竟然替顧默擋了一刀,更是憤怒不已,爲什麼要這麼護着他?爲什麼!手下一個用力,就豁出一個大的口子。
周圍的人一陣尖叫,教練也反應過來,飛速上前,一把推開秦聲,然後把古耀控制在懷中,然後按了古耀後頸一個穴位,古耀就睡了過去。
秦聲則是痛的要昏過去了,本來那一刀還不是不能忍,可是對方那用力的一劃,那種感覺真是太恐怖了,現在整個胸口都痛的要命。
顧默瞪大眼看着秦聲,看見秦聲胸前那長長的刀口,還有不斷流出的血,血,血,那些人,刀,匕首,壞人,死,不,不要,媽媽,秦秦·····
“默默,默默”秦聲見顧默臉色還有眼神都不對,強忍着痛,喚着顧默,“秦秦沒事,秦秦沒事。”
顧默這纔會過神,不知道怎麼辦,只是看着掉落在一邊的匕首,還有抱着古耀打電話的教練。顧默走過去,拿起匕首,衝着古耀那裡走過去。
“默默!”秦聲有心阻止,可是根本沒有力氣了。
顧默走近,毫不留情的用力把匕首扎入古耀的手上,聽着對方一聲慘叫,猛地□□。教練這才發現,一腳踹過去,顧默只是稍微避開一下,捱了一腳又是一刀扎進古耀的腿上。然後鬆了手離開。不能被教練打死,他還要照顧秦秦。
秦聲看着顧默做的事,心驟然縮緊,等到顧默疾步跑過來,那個教練也站起來跟着過來了。秦聲用最後的力氣,把顧默摟在懷裡,在然後,就感覺一陣劇痛,就再也沒有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