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葉安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將包裡的一堆文件嘩啦啦地全部倒在了茶几上。
“爸,你過來一下,我有個東西送給你。”
葉安扭過頭,對着沙發上的父親喊道。
葉懸起身,好笑地看向自己兒子,問道:“你要送我什麼東西啊?”
葉安攤了攤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堆文件,道:“你以後不用再去玩具廠上班了,我把雲水餚買下來了,以後你就是雲水餚的董事長。”
葉懸一愣,拿着文件的手一抖,他扭過頭,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兒子,不敢相信地道:“你說什麼?你把雲水餚買下來了?”
葉安聳了聳肩,道:“是啊,你不是喜歡雲水餚的飯菜嗎?我買下來了,以後你再想吃什麼的話,直接打個電話就有人送上門了。”
聞言,葉懸嘴角抽搐了幾下,看着手中這一個個文件,瞬間感覺這些文件變的極爲的沉重。
“你買下這雲水餚花了多少錢啊?”葉懸有些不敢想象那是怎樣的一個數字,雲水餚作爲鎮上最大的一家酒店,有着數年的歷史,無論是地段和建築都是鎮上一等一的所在。
葉懸知道,要想買下這麼一家產業,所需要的資金絕對不是小數目。
不過他想問,兒子貌似卻並不想回答。
葉安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道:“沒有多少錢,一點小錢而已,就當是我工作以來給你買的第一個禮物吧。”
葉懸瞬間就無語了。
買下這麼一家酒店,竟然說是送給自己的一個禮物,這兒子還真的是……
葉懸本來是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兒子現在賺那麼多錢,產業那麼大,應該也不缺這一點小錢。
而且畢竟是兒子孝順自己的一片心意,葉懸想了想,便不再勸說什麼。
兒子有出息了,自己應該跟着高興纔對。
當晚,父子二人好好地喝了一場。
次日。
當清晨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葉安的臉上時,後者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你醒了?”小虎丫眨了下眼,捏了捏葉安的鼻子,調皮地道。
葉安笑着抓住小虎丫的芊芊玉手,道:“你怎麼起這麼早?”
小虎丫抿着嘴脣,眼珠子轉了轉,很是想當然地道:“身爲未來的兒媳婦,當然得起早一點了,要不然婆婆會說我的。”
“這麼快就就進入角色了?”葉安戲謔道。
說着,從被子裡爬出來,伸了個懶腰,道:“我媽是不是已經做好飯了?”
“是啊,讓我來催你好幾遍了,不過我看你睡的這麼香,就沒好意思叫你。”
“好吧,看來昨晚確實喝的有點多了,我都忘了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了。”搖了搖頭,葉安不禁有些無奈地道。
“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小虎丫託着下巴,凝視着葉安問道。
“今天……去看望我的一位老朋友。”葉安眼神微微一黯,語氣低沉地說道。
似乎聽出了葉安話中的情緒,小虎丫伸手握住葉安的大手,甜甜一笑:“我陪你一起去。”
“嗯”
……
吃過早飯。
葉安小虎丫二人一起走出了門。
買了一捧白菊花,葉安帶着小虎丫來到了西屏墓園。
一路上,二人都很安靜,彼此都沒有說話。
顯然,小虎丫也是知道葉安此刻的心情,她什麼也沒有說,一路上只是靜靜地陪着他。
穿過安靜的墓園,葉安來到其中一塊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的賀山二字,時隔多年,葉安腦海中記憶再次翻涌,內心不禁再次隱隱作痛。
附身,輕輕地將白菊花放下,葉安聲音恍惚而又縹緲:“小山,我回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六個字,道盡了葉安話中所有的心酸。
連續九年的同班同學,九年的同窗之誼,童年時最好的玩伴,如今卻和自己天人永隔,葉安心頭有一股難言的滋味。
說不清,道不明。
“如果你還在的話,該多好……”葉安神情落寞地看着這道已經有些年頭的墓碑,內心不禁泛上一絲淒涼。
許久,他就這麼定定地看着這塊墓碑,一言不發。
旁邊的小虎丫感受着葉安的情緒,也跟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默默地爲葉安的這位朋友心生祈禱。
清風吹過,掀起陣陣花香,縈繞在整個墓園的空氣中。
許久,葉安緩緩睜開眼睛,對着面前的墓碑鞠了個躬。
“小山,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葉安摸了摸有些發酸的鼻子,轉過身,對着小虎丫道:“我們走吧。”
“嗯”
至始至終,小虎丫只是靜靜地陪在他身邊,默默地守護着他的這份安靜,沒有出聲打擾,更沒有出聲詢問。
走出墓園。
葉安和小虎丫並肩走着。
葉安緩緩說了起來:“他是我小時候最要好的朋友,我們一起玩了九年……”
小虎丫在一旁靜靜地聽着,一路上,什麼也沒有問,只是安安靜靜地做着一個傾聽者。
她知道,葉安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聽他傾吐真心的對象。
最終,葉安說完。
“我們現在去哪?”小虎丫輕輕地問了一句。
“去我朋友家,替賀山去看望一下他的父母。”葉安輕輕地說道。
20分鐘後。
二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街道。
葉安一眼便認出了賀山的家。
只不過,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葉安眉頭微微皺了下。
他們家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安腳步沉重地向前走去。
看着門口圍着的一羣街坊鄰居,葉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剛剛接近人羣,便聽見裡面傳來了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
“萱萱,照顧好你媽媽,我走了。”
說話的正是一位中年男子,賀山的父親——賀天。
賀天說完,牽着一位妖**女的手直接坐上了一亮紅色的敞篷法拉利。
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就這麼赤果果的揚塵而去,留下了眼睛通紅早已哭的不成樣子的賀母,和一臉陰沉卻一言不發的女兒賀萱萱。
看到這一幕,再聽着周圍指指點點、各種不堪入耳的議論聲,葉安心中突然一緊,這件事,上一世的時候好像聽說過。
賀山父母離婚的那天,據說事情鬧的很大,難道就是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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