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辛聽了賓徒縣縣令李樺的話,不由睜大眼睛,一個縣城能夠如此發展也算是奇葩,百姓受鮮卑、烏桓所害還不夠,還要被官府剝削,怪不得這賓徒城會如此蕭條,百姓不知道都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整個昌黎郡人口只有十萬左右,且一大半在昌黎縣周圍,李樺告訴劉辛只要一年不離開城裡就不會出什麼事兒,如果鮮卑部落與烏桓部落來攻擊,最好能商量讓對方退去,對方勢大不是他們可以應對,而且對方也不善攻城,給點好處對方就會退去。
劉辛聽着李樺的話,心中想的卻是這裡百姓的苦楚,怪不得如此廣袤的昌黎郡土地不算貧瘠,卻是隻有區區十萬人口,這分明是朝廷給遊牧部落的一個緩衝地帶,如果惹怒強大鮮卑與烏桓部落,讓對方大舉進攻,可能朝廷還會給他們這些縣令治罪。
到了這裡劉辛才明白自己的處境,簡雍與羅林一臉擔憂的看着劉辛,劉辛士兵就算再精銳,也是打不過強大的烏桓族,更是無法抗衡龐大的鮮卑族!
瞭解了這些,劉辛拒絕了對方的邀請,出了城稍微吃了點午飯,等商隊與城裡交易的差不多,他們就收拾帳篷繼續東行。
向東一百里就是昌黎縣了,整個昌黎郡最核心的區域,全軍八成人口都圍繞在賓徒縣與昌黎縣之間, 劉辛看到這裡很多開墾的土地, 一些百姓看見他們過來棄家而逃,還有一些百姓遠遠看到沒有進入自己村子,最後都慢慢靠了過來。
這裡百姓比那些荒野的百姓看起來日子更苦,他們很多沒有牛羊只靠種地爲生, 身子瘦弱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 劉辛對這個本想忠心報效的大漢王朝多了些難言的情緒。
這就是你的子民,越是朝廷統治區域百姓生活越是艱苦, 或許在老百姓心中, 朝廷比遊牧騎兵更加讓人憎恨。
第二天中午來到昌黎縣外,這昌黎縣卻是看起來氣派, 高大的城牆超過五丈,面積將近涿縣一半大小, 城外各個莊子村牆都超過兩丈, 可以看的出這裡百姓受遊牧掠奪是比較少了。
劉辛率領六千人的大部隊來到昌黎縣外, 他先是讓人通報城衛軍自己的到來,昌黎郡太守崔淗就在這昌黎縣內, 劉辛作爲他的下屬初次上任必然是要拜會對方纔行。
崔淗是一個低矮的小胖子, 看起來沒有武力, 眼睛卻是很精明,他是南郡崔氏子弟, 到這遼東是來混資歷的。
劉辛從他的口氣中能夠聽到對方對自己輕視,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這次帶了六千多人, 他可能都不會見自己。
客氣話說完,崔淗說了一些讓劉辛愛民的話,讓保護百姓不被遊牧部落侵害,完了告訴劉辛險瀆縣每年得上交稅負24萬錢, 而且每年二月提前交這一年稅賦, 劉辛直接讓人交了今年險瀆縣的稅。
遇到如此上級,劉辛也是基本明白所有人在這裡當官的態度, 遊牧部落搶殺掠奪是整個幽州北部最大的問題所在,而官員基本在這裡不敢惹事,不敢對抗遊牧部落,只顧着自己混資歷, 才使得這裡局勢越來越差。
出了昌黎縣劉辛讓商隊用布匹、茶葉、食鹽、美酒等在城裡換了一些牛羊與馬匹, 告訴城裡商鋪以後險瀆縣會有這些商品交易。劉辛絕不會與崔淗一樣在這裡混日子,其他人或許認爲這裡是地獄,可劉辛不覺得。
二月三十日,劉辛終於踏上了險瀆縣的土地, 可惜要想到達險瀆縣城他們還得行駛三百多里路程,這險瀆縣面積可大着呢!比中原很多富裕郡還要大的多。
這天清晨劉辛看到周泰與關羽在馬上對戰,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關羽馬術不如使用了【騎術卡】的周泰,三招竟無法拿下週泰,兩人戰鬥就被無限拉長。
很多士兵遠遠的看着雙方對戰,眼睛裡不由露出崇拜的神色,兩人對戰三丈範圍裡草地到處都是被真氣劃過的溝渠,劉辛看到關羽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知道他心中的傲氣,便把兩人叫停了。
使用【寸光奪陽功】把關羽體內真氣梳理了一遍,關羽通紅的臉色終於重新變成微紅,他的內傷也是慢慢平復。
周泰體內傷勢要比關羽輕的多,他如今武力值與關羽相同,依靠騎術能壓制關羽這都是劉辛一直不斷給他使用【三倍訓練卡】的原因。
“家主!東北方向10裡外有大量牛羊,卻是沒有發現有多少戰馬,可能是烏桓、鮮卑騎兵正在掠奪,看到我們就丟下戰利品跑了!”李棕如今是劉辛親兵千人將軍候,他探查到前方有敵情親自回來報道。
“走,咱們去看看!”劉辛騎馬帶上親從騎兵,周泰與劉關張三人也跟着一起前去。
跟着李棕走了不到十里,劉辛看到前方有三百多隻羊,六十多頭牛,與零星幾匹駑馬在不遠處,可是卻沒有看到一點賊匪的影子。
“走吧!這不是烏桓、鮮卑騎兵,這是遊牧的百姓,大家不要碰那些牛羊!”劉辛看到地上沒有雜亂的腳印還有其他東西,猜到這些牛羊的主人可能距離這裡不遠,帶着自己親從騎兵就離開了。
在遠離官府的地方獨自放牧,雖然生活艱苦但是也能活下去,遇到馬匪他們就只能自認倒黴,反正在縣城外官府也保護不了他們。
劉辛離去,遠處一羣身影從一個山坡後面悄悄探出了頭。看到劉辛騎兵隊徹底遠去,他們高興的感謝上天,這些牲畜可是他們一半的生活依靠。
“過幾天去縣城看看,這支騎兵似乎是正規的官府軍,竟然沒有趕走我們牛羊…”一名穿着羊皮衣的男子看着已經遠去的身影不解說道。
他身後上百牧民這時候也都從隱藏的山堆後出來,前去看自己的牛羊,那可是他們在這裡生存的保障。
“別看了!也不知這次官兵撞了什麼邪,竟然沒有搶我們的牲畜,我們得趕緊換地方了,這次他們沒搶,下次咱們就不一定有這麼多的運氣了!”一名老者看着青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