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醫聖

好不容易聽到公雞打鳴,成封一下從牀上躍起,趕緊洗漱一下,就往門外跑。“直接拜訪呢還是引起他注意好呢?”由於天太早,基本上沒有起來的人,成封起得早是因爲激動的睡不着,而張仲景是忙的,沒有時間多睡。想了想,成封還是決定引起張仲景注意好。於是就在這門前,打起了太極拳。作爲武當山的鎮山之寶,是一種集武術養身爲一體的奧妙拳法,不僅動作如行雲流水,更能激發人的潛質,壯人體魄,到達延年益壽的功效!成封一套拳法打完,暗含陰陽之理,又有大道的玄妙。張仲景雖然看不懂打的什麼拳,但是冥冥中好像又有一股至理,讓他最近摸不着頭緒的一些事情好像有了思路,看完成封的拳,竟然身心輕鬆,好像身體打開了一道枷鎖,不由得看的如癡如醉,成封都打完一套拳了,才發現張仲景在目不轉睛的看着,成封一看,這是引起注意力了,就又打了一遍,打完發現這醫聖還是盯着看,就咬牙繼續,就這麼一連打了八遍,可把成封給累的夠嗆。其實張仲景的思路早就跑遠了。從這太極中領悟了一些中醫的理論,特別是陰陽之理,太極本身就是蘊含陰陽的最高存在,在醫聖這種大家的眼裡,可以領悟到更多的東西。就算現在張仲景眼力還達不到那個高度,最起碼在心裡已經留下烙印了!感覺自己對傷寒的研究打開了一道大門,已經把心思都轉化到自己的領域去了,至於成封后面打的拳,早就扔腦後了。就是不知道成封知道後,會不會吐血!

“呼!”成封終於打不動了,要知道這太極拳看起來軟綿綿的,其實打起來很費體力!成封一聲呼,把張仲景拉回了現實中,

“這位小哥,屋裡坐會吧!”張仲景笑着打招呼道

“好!打擾了”成封一聽,心裡樂開了花,總算沒白費力氣啊

“不知小哥如何稱呼啊?”張仲景看着眼前的人,就覺得不是普通人

“在下成封!”

“成封?可是常山太守?”張仲景驚呼。

“正是在下,想不到先生竟然聽說過我的名字!”成封心裡又是一喜。“看來這事有門了!”

“呵呵,成大人在這冀州可是如雷貫耳啊。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張仲景也是唏噓不已,實在是沒想到如今冀州的風雲人物竟然是這麼年輕。看樣子也就是十六七歲左右,再看看自己,已經而立之年了,卻還是一事無成,自己族人都已被這傷寒奪走了十之七八,自己卻仍然沒有對策,不免有些苦澀啊!

“張先生謬讚了,封只不過是量力而爲,不及先生懸壺救世的胸襟!”成封趕緊說道

“懸壺救世,哈哈,成大人果然是出口不凡啊!”很明顯這四個字很對張仲景的胃口,“不知道成大人怎麼會來到此地呢?”張仲景有些疑惑

“額”成封老臉發燙,不好意思說是走錯路了,“呵呵,如今常山已經進入一個平穩期,需要大量的人才,我與二弟子龍打算遍訪附近的英才,這不是遇到大雪天,只能來此處借宿了!”

“哦!原來如此啊!只是不知道成大人打算去往何地呢?”

“哎呀!就別老叫我大人了,如今又不是在朝中,張先生喊我成封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呢?你是朝廷命官,要不這樣吧,我喊你小友如何?”

“好!好!好!不知先生爲何會在此地呢”

“唉!此事說來話長啊,我本是南陽人,可惜家族前幾年遇上傷寒病,都快滅族了,這次大旱,我是隨着災民流落在這的,正巧碰上村子裡有不少的病人,我就留在這了,一方面給他們治療,一方面繼續研究傷寒。我不能再讓我家族的悲劇重演了!”張仲景一臉落寞的說道

“先生高義,封自愧不如!”成封這可是打心底裡佩服他,在他眼裡,只有這懸壺救世的醫生和教書育人的先生纔是對百姓最好的人,一個在身體上救治他們,一個在精神上救治!

“呵呵,小友莫要如此!我聽說過你的事蹟,在當今這個朝廷裡,也就是你是真的爲民着想,雖說手段有點令人差異,但是你所作所爲,卻令老朽佩服!我雖然不瞭解你,但從常山郡來看,你當的上國士無雙!”張仲景一番話直說的成封臉皮發燙

“先生莫要再誇了,如今常山能有現在的安穩,靠的是所有人的努力,不是我成封一個人的功勞。”成封趕緊說道

“不驕不躁,英雄也!”張仲景笑着點頭說道,成封看着這醫聖有點迷惑,這表情是對我滿意,還是對我今天這態度滿意呢?“不知先生接下來有何打算?”

“唉!我只能儘自己的力量去救治百姓,如今冬天大雪紛飛,百姓生活困苦,這傷寒怕是又要來臨了。唉!可惜我的書還沒有寫好,不然就可以上獻給朝廷了!!”張仲景十分的無奈和落魄

“先生!封不才,倒有一席話想對先生說!”成封十分鄭重的拱手道

一看成封這架勢,張仲景心裡一震,感覺到接下來的話對自己以後會很有用,也不由得鄭重起來!

“先生,雖然我成封沒讀過多少書,但是我知道一個道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衆人拾柴火焰高!僅憑先生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如果多有幾個先生這樣的大才,能夠讓人人都懂得如何去預防傷寒,這樣不就能杜絕很多的悲劇了麼!”成封緩緩說道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哈哈,小友一句話給我點明一條道路啊!只是目前我只有最基礎的想法怎麼去預防治療傷寒,卻還沒有真正的效果!這推廣開來還得需要時日。唉!還有個問題,就是這天下百姓又有幾人能讀書寫字呢,就怕我這書推廣了也是無用啊!朝廷重農事,兵事,所供的太醫院又不會真的爲民着想,只會在危機時刻配幾副藥用來安撫民衆。就算我的書呈上去,也不會被重視的!”張仲景感慨道

“呵呵,先生不要灰心,如今先生正是而立之年,正當有所作爲,怎可如此呢!”成封笑道

張仲景一看成封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太守大人應該是有想法,畢竟從他的所作所爲來說,都是不同尋常的!“那不知小友有何高見呢?”

“張先生,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在常山城裡的改革,我建了學堂,向所有人開放,只要你想學,就可以來學,如今我們那可以說是人人識的幾個字。那等再過幾年呢,先生就可以想象會是什麼樣子了吧!”

“小友高見,如果普天之下都和常山一樣,那時就可以大力推廣醫書,百姓自己就會配藥了!”張仲景感慨道

“呵呵,先生誤解了,這醫書推廣了,百姓是可以看,但是這病還得大夫來治!畢竟紙上得來終覺淺,要知此事須躬行啊!沒有大量的實踐來積累經驗,是看不了病的。倒是能讓百姓懂得如何預防一些疾病,也算是能爲他們謀些福利了!”成封笑道

“是啊!會看醫書,不一定是醫生啊。還是小友看的透徹”

“先生,其實我最想說的是,授之以漁和衆人拾柴火焰高!”

“嗯?”張仲景一愣,“願聞其詳!”

“我想請先生來我常山學堂,我成封願意選取一些在醫學上有天賦的孩子,給先生建立一個醫學院,由先生教他們如何治病救人。這樣每年都有新弟子加入,慢慢的,就會有一大批的專業大夫,到時候先生還怕這天下有病人麼?”成封笑道

“什麼?”這次張仲景是真的吃驚了,“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願意這麼做?”這事對他刺激太大了,他的願望就是一生行醫,救治天下!如今成封的話給他拉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當然!我成封絕無戲言!”成封十分鄭重的說道

“好!好!好!哈哈哈”張仲景哈哈大笑,一掃之前的頹廢

“哎呀,好久不見張先生這麼開心了啊。今天這是遇上什麼事了啊?”老者走來笑道,“哎呦,這位小哥也在啊,我還以爲你沒起來呢,正打算先來和張先生打個招呼,沒想到你倆竟然早早就見面了。哈哈!”說着說着就大笑起來

“多謝老丈了!”成封行禮道

“客氣了。哈哈”

“劉老啊,我向你介紹一下哈,這位小哥可是咱們冀州鼎鼎有名的常山太守啊!”張仲景笑着向老者說道

“啊!草民劉強拜見太守大人!”那老人一聽,趕緊行禮道

“哎呀,老丈客氣了!快起來吧!”成封趕緊說道

“太守大人啊,你可是咱們冀州的名人啊,都說您是愛民如子,常山的百姓都是吃得飽,穿的暖,家家戶戶都是太平無事啊!”老者劉強激動的說道

“呵呵,差不多吧,最起碼我們那沒有太平教的人鬧事。至於說是吃穿,那倒是無憂。老丈要是感興趣啊,可以去我們那待幾天啊!”

“唉!老嘍,不行了,我這把年紀啊,沒幾天活頭了,就盼着這村子裡的孩子們那,能過上好日子,就心滿意足了!”

“劉老啊,你可是老當益壯啊,我可是知道的,這村裡好多年輕人身子骨都不如你啊!”張仲景也笑道

“哈哈,張先生說笑了。對了,光顧說話了,我是來喊你們吃飯的啊。”老者說道

“哈哈,走,邊吃邊聊!”張仲景笑着說道

“太守大人啊,這天寒地凍的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又碰上這災年。村裡啊就這點糧食了,您就湊活吃吧!”劉強勉爲其難的說道

“老人家,不要客氣了,我這一路走來,也沒看到幾個人,你們平時都怎麼過的啊?”成封問道

“唉,地裡沒有收入,小老兒我去官府討要了點糧食做種子,打算明年種地的!又從太平教那裡討了一些,加上孩子們平時挖的野菜,打點獵物,也算是勉強度日了。現在大雪一下,基本上就只能天天靠喝湯度日了!”

“什麼,這是你們的種子,那怎麼能給我們吃了呢。”趙雲一聽就急了。“老先生,這不行啊,這可怎麼辦啊,大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劉老啊。這孩子們還沒有吃飯吧,把這些給他們吃吧,我們喝點湯就行!”成封也說到

“那怎麼行,你們是官老爺,怎麼能叫他們吃呢。”劉強說道

“呵呵孩子纔是國家的未來,子龍,給他們吧,我們還帶着有一些乾糧,子龍你也一塊給孩子們吃了吧!”

“多謝大人啊!”說着,劉強哭着就跪下了

“老人家,快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成封不禁疑惑,看着村子也不小啊,怎麼會這樣了呢

“成大人,不瞞您說,這村子裡本來有不少人,去年冬天發生了瘟疫,凍死了一些人,後來碰上旱災,很多人沒法子了。就去投奔太平教了。也有的逃亡別出去了,有幾個心地不錯的孩子,去太平教討了不少糧食,留給我們過冬,可這又碰上瘟疫。死了太多的人,要不是張先生來了啊,我們村子就死絕了。現在就剩下這幾個孩子和我了,現在就這麼扛着,等哪天熬不下去了,我也就不管了啊!”劉強悲傷的說道

“是啊,整個村子裡就我們幾個了。”張仲景也有點傷感。“此事也怪我啊。一直忙着弄我的書,也沒幫上什麼忙”張仲景想到這半年來,自己一直吃的不錯,原來是吃的他們的救命糧,怪不得每次吃飯都是自己單獨吃,而那羣孩子每次都是露出希冀的目光,現在明白了,十分的自責

“張先生,是您救了我們,沒有您,我們早就死了!您不用自責的!”劉強說道,“只是如今家裡沒有糧食了,我想請張先生帶着孩子們去謀一條生路!”

“這。”張仲景一陣爲難,實在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劉老啊!不知你信不信得過我成封呢!”成封好像看出了張仲景的爲難,笑着說道

“大人哪裡的話,雖然沒有見過您,但是這冀州百姓哪個不佩服您啊。要是我們的父母官都和您一樣,我們就不用擔驚受怕,忍凍捱餓了!”劉強趕緊說道

“好,既然這樣!那你們就都到我常山去吧!”成封說道

“啊!真的,謝謝成大人了!”劉強欣喜,“大人,你帶孩子們走吧,我就不去了,我老了,也沒什麼用了,以後只能拖累你們,我就不去了!”想了想,劉強突然說道

“劉老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再說了,這天下的子民都是一家人,都是一樣的。以後這話可萬萬不可再說!”成封嚴肅的說道

成封的話引得劉強連連告罪,可是卻對張仲景觸動很大,在這個時期,哪有人會這麼在乎百姓呢。看來自己跟着他成封,算是跟對人了啊!從這一刻起,張仲景纔算是真正下定決心跟隨成封了。

“子龍!”成封對趙雲大喊道

“怎麼了大哥?”趙雲問道

“你速速返回常山,叫吳天剛帶人來,張先生劉老他們接回常山去,還有,叫他們來的時候帶好吃用的東西。你馬快,我想半天就能到,你先帶一些食物回來,叫他吳天剛火速好來,不得遲疑。”

“是,大哥,我現在就去”說完趙雲出門就走了

“多謝大人!”劉強激動道

“劉老啊,等到了常山啊,我再請你們吃好的啊!”成封笑道

“哈哈”這話引起一陣大笑,“劉老啊,等到了常山啊,就把這些娃娃都送到學堂吧,叫他們去讀書識字!”成封笑道

“真的,太好了,謝謝大人!”

“這樣,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野獸之類的,打點獵去!張先生,劉老你們先收拾一下這裡,等到子龍他們回來了,咱們就回常山去!”

“好!”

到了下午,趙雲就回來了還帶來了田豫和幾個士兵,用馬匹帶了不少的食物,成封叫田豫好好安排張仲景等人,並且詳細說了醫學院的事。只把田豫樂的笑呵呵的,眼神看着張仲景就像看着一個絕世珍寶一樣,只把老張看的心裡瘮得慌,這姓田的該不會有龍陽之好吧!那也不對啊,我也不帥啊。

第二天天還沒亮,吳天剛帶着一支兩百人的隊伍來了,還帶了二十輛車,當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衆人吃過早飯,就準備啓程了!

“國讓啊,我就把他們交付給你了,你們一定要儘早的回常山去。”臨行前,成封對田豫說道

“主公,你不回去麼?”

“不了,這一出門就遇到了一位大賢我就和子龍再到處尋訪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收穫!”

“那不知主公何時回去呢?”

“二十天,最遲二十天不管有沒有尋到人,我和子龍都會回去的。對了,你多注意太平教動向,做好防範,我怕冬天一過,會有變動!”成封笑道

“主公是說”田豫一愣,用手做了個指天的動作

“不錯!做好防範就行!好了。你們啓程吧!各位一路順風,保護好幾位先生!咱們常山城見”成封笑道

“是!大人!”整齊劃一的喊聲,震得樹枝上的雪簌簌落下,驚得遠處的幾隻野兔,迅速跑的更遠了,只留下幾行腳印!

“出發!”吳天剛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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