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絲毫情感、似乎漠視衆生的冷漠。
只是一瞬間，就讓他有種渾身冰涼的感覺。
強橫！
不好相處！
這六個字立刻在他心中升起。
表面卻沒什麼異常，只是略微驚異，雙手抱拳不卑不亢道：“晚輩路過此地，心血來潮之下、驚擾了前輩，還望前輩勿怪。”
山洞中，帝辛負手而立，雙眼望着洞外，區區山洞自然阻礙不了他的目光，清晰無比的看見洞外那道身影。
一身白色玄衣，散發披肩，氣息沉穩堅毅，目光冷靜、又透着一股隱藏着的鋒芒，和更深處的狂傲不羈。
一絲恍惚閃過，帝辛雙眼中流轉着一抹奇異的色彩。
不過嘴上卻只是微微一頓，就繼續冷漠無任何情感波動地道：“本尊問你是何人？”
洞外，楊戩心中越加凝重，對方語氣雖未變，卻透着更加強烈的不好相處之意。
明白這種人物、多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陳年老怪，很可能喜怒無常。
“晚輩楊戩、拜見前輩。”抱拳微微一禮，第一次吐露出了自己名字，不過其他的，比如師門來歷卻還是沒有透露絲毫。
而對方似乎也不在意那些，只是說出的話，卻讓他一驚，“擅闖此地者、死。”
瞳孔微眯，雙拳一握，那股冷意更加的強烈。
只不過，他心中卻越發的冷靜，法力提到極限，下一刻就能逃遁。
“晚輩給前輩賠罪了，事先不知，還望見諒。”
洞中，帝辛嘴角泛起一絲極淡極淡的有趣笑意，“你死了、本尊自然見諒。”
楊戩心頭下意識感覺到一抹異樣，但冷靜中無暇多想，聲音微凝道：“恕晚輩不能如前輩的願，現在還不能死，晚輩告辭。”
聲音還沒落下，身影已經如閃電般向峽谷外飛去。
雖像是落荒而逃，卻一點都不顯得狼狽，還特地告辭後再走。
而逃走的方向，也是原路返回，而不是從其它方向，顯然早就有所考慮。
眨眼，楊戩就到了峽谷外、馬上就能飛出這片羣山，但他心中卻越加凝重，因爲太過簡單了些。
果然，下一刻，心神一個恍惚，只感覺周圍天地都在變化。
沒有猶豫，法力立刻果斷的衝擊心神，巨痛之下，使得心神強行清醒過來。
隨後便發現，他已經重新回到了峽谷內。
空間挪移！
心神大震，完全確定自己遇到了一位深不可測的老怪物。
這等手段，恐怕連他師父都使不出來。
極度的冷靜之下，心中微動，法力落下，一副不再要逃跑的樣子，反而頗爲敬佩的微笑道：“前輩好手段、晚輩真是大開眼界！”
“知道跑不了、所以不跑了？”冷漠的聲音響起，那其中不起絲毫波瀾的平靜，讓人猜不出任何的想法。
“前輩慧眼獨具，晚輩既然跑不了，那晚輩索性自然就不用跑了。”楊戩輕笑，心中一驚。
這的確是他的想法，對方看出來、還直接說了出來。
“你見本尊沒有立刻殺你，以爲還有活路？”聲音又起，雖是問句，語氣中卻沒有任何的詢問之意。
楊戩臉色凝固了下，這正是他知道跑不了後就不跑的原因，否則他又如何會放棄？
只是對方這個老怪物……
心中凝重又輕鬆了下，凝重對方深不可測，輕鬆對方似乎的確沒有立刻殺了他的意思。
那冷漠的語氣中，雖然沒有透露出任何東西，但不知爲何他卻感覺到了一絲戲謔。
“前輩高明，晚輩實在佩服。”楊戩露出一抹有些無奈的苦笑，抱拳說道。
洞中，帝辛嘴角動了一下，繼續冷漠道：“本尊這裡來不得廢物，想活下去、就看你是不是廢物了。”
楊戩精神一振，果然……
神色認真道：“還請前輩指點？”
帝辛心念一動，洞外，靈氣匯聚，下一刻、一道用靈氣匯聚的身影出現，並手持一把方天畫戟，直指楊戩。
楊戩只感覺一股危機感撲面而來，彷彿遇到了此生最大的敵人一般，法力再次提起，看着身影。
“殺！”
下一刻，靈氣身影竟是忽然冷喝出聲，無邊的殺氣以及洶涌澎湃的戰意，猶如天地之威一般轟然壓來，讓楊戩渾身沉重有些僵硬，提不起戰意法力。
還來不及驚訝，那虛幻的方天畫戟，已經當頭斬下。
那股力量並沒有比他此時強多少，卻給他一種不可戰勝、不可抵擋的強烈感覺。
死亡的氣息瀰漫心間，卻也狠狠激發了他的兇意，雙眼微紅，不閃不避，反而腳步向前一邁、一拳正面砸了上去。
因爲他清楚一旦躲避，接下來的攻擊會源源不斷，直接將他壓死。
甚至他可能躲避不了，直接重傷。
既然如此，不如拼一把。
對方的方天畫戟是靈氣所化，不如法寶那般，以他如今的肉身，可以硬拼。
“轟！”
一聲巨響，方天畫戟與那隻拳頭悍然相撞，楊戩正想要趁此近對方身，就感覺到一股大力、彷彿凝固成一隻利箭一般，無堅不摧，讓他拳頭巨痛，也將他的身軀狠狠震退。
手握方天畫戟的身影只是略微一頓，就再次一戟斬下。
威勢更重。
強橫的力量彷彿都凝固到了戟頭，楊戩渾身法力剛散，根本提不起來再次硬拼。
無奈，只能強行扭身，勉強躲過了這一戟。
但不等他鬆口氣，這一戟卻根本沒有落地，而是舉重若輕的一停，一個橫掃，狠狠打在了他身上。
“噗！”
“砰！”
一口鮮血當即噴出，楊戩身體一下子砸在了山峰上。
不過那山峰似乎經過了加強，只是一聲巨響，並沒有被砸碎。
身影停了下來，楊戩心神大震，感覺自己並沒有受到重傷，只是身體震動後，一股若有所思升起。
那一戟……！
那股威勢……！
好強！
強的不像大羅金仙，但對方的力量跟他差不多，明顯就是大羅金仙的層次。
“你就這些本事？”洞中再次出現聲音，似乎有了些許不悅、不屑。
楊戩咬了下牙，不知道多說什麼，只是心中隱含的傲氣、讓他有種直接衝上去再戰的衝動。
“力量僵硬、氣勢薄弱，空有一副不錯的身軀不懂運用，廢物。”
冷漠的聲音傳來，讓楊戩咬牙更重，但腦海卻極爲冷靜，默默點頭。
以往不覺得，但跟這道靈氣匯聚的身影相比，的確如此。
差不多的力量，他卻幾乎沒有什麼抵抗之力，兩招敗北。
那聲音卻沒有停頓，繼續響起：“你氣勢隱藏、幾欲噴涌，你要突破？”
“前輩明見。”楊戩開口，情不自禁帶着股尊敬，因爲對方好像的確沒有要他命的意思，更像是指點。
“哼，你師父沒給你說過大羅金仙大圓滿之境？”冷哼聲中，楊戩第一次聽出那語氣中好像帶了一絲不悅怒意，卻又好像是錯覺。
身體有些疼的站起身，凝聲道：“家師提過、但晚輩有些心急了，所以並沒有追求虛無縹緲的大圓滿之境。”
“身爲人師，不能、不監督讓你達到大圓滿，無能。”
楊戩神色一變，鄭重一禮後，滿臉嚴肅第一次有了怒意道：“楊戩多謝前輩剛纔的指點，但前輩怎樣楊戩都可，卻還望前輩收回剛纔之話。”
“你有何資格與本尊這樣說？”山洞中，帝辛眉頭一揚，如果有熟悉他之人看見，定會明白他不快了。
真是不知他是不快楊戩如此跟他說話，還是不快……
“楊戩是沒有資格，但楊戩卻不能眼見他人辱我至親。”楊戩神色堅毅道。
“至親？師父也算至親？”帝辛雙眼微眯，更加不快了，聲音依舊冷漠。
“師父教我養我，如何算不得至親？”楊戩正色開口，滿是堅定。
“可笑，那你將你父母放在哪裡？”
“父母是至親，但師父同樣是。”楊戩毫不猶豫道。
帝辛略頓，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徐徐開口道：“那將他們放在一起比較呢？誰輕誰重？”
楊戩眉頭一皺，“這如何能拿來比較？”
“如果你父母和你師父同時陷入生死危機，只能救一方、你會救誰？”帝辛雙眼眨了下，緩緩開口。
楊戩眉頭更皺，這種問題怎麼看、都起奇怪。
“前輩說笑了，這等不可能之事，何必多想？”
“怎麼不可能？你不選擇，莫非在你心中，你師父的地位、能與你父母相比？”帝辛雙眼又眯了眯，一縷危險的意味閃過。
玉鼎～
哼。
楊戩神色略暗，凝聲道：“不瞞前輩，楊戩母親自幼便被大敵抓去，父親更是從未相見。
師父教我養我，待我如子，這等事情楊戩如何能比較？”
帝辛手握了一下，情緒忽的有些煩躁，緊緊看着外面那相似的身影，還是冷聲道：“所以就養出了你這般無用，連大圓滿都不去追求。
達不到大圓滿，突破到準聖又有何意義？
你也好意思突破？”
楊戩輕吸一口冷氣，被對方話中的霸氣、驚天氣概震了下。
（今天的第一章，謝謝支持，第二章一點前更新，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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