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很短，尤其在風雲變幻的股票市場，五分鐘的時間，盯着大盤發會呆就過去了。
對於廖櫻竹來說，自從半個小時前的突發事件發生後，讓她由更風幾大投行聯合坐莊變成獨立操盤，五分鐘更是短之又短。
她呆呆的看着屏幕裡的K線圖，腦袋裡全想着半個小時前和趙宋的那通緊急電話：
“竹子，我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相對於某些操盤手輸錯小數點，貝爾斯等聽錯時間這個小意外應該值得我們慶幸，我們已經把華石全部資金引入到了股票市場裡，因此可以說第一階段的目標已經完美實現，三千多萬美金又不是全賠了，盡你最大努力就好！”
“可是我們本來能盈利的！”
“竹子，那只是意外，爲了下一階段的合作，不要和他們過多的糾纏。”
“可我還是想試試！”
“......”電話裡，趙宋沉默，試試，就是還需要投入資金，否則三千多萬的資金在池子裡兩個浪花都掀不起來。
“趙宋，薇薇集團，還有神舟那些股東們都想入場，我覺得可以答應他們，不過前提條件是提前投入資金！”
“........你有幾成把握？”
“我有把握不賠錢！”廖櫻竹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神舟科技董事長下場！”
神舟科技董事長，在特斯拉投資沒有落地之前，一直列在趙宋對外身份的第一個，尤其是在某國資委官方文件中把神舟科技列爲其直屬企業身份之後，趙宋更是憑藉這個身份成爲APEC組委會的籌備組成員。
這個A股股王，IT屆新貴，在它的產品線還沒全面成熟，對幻想V等老牌企業造成威脅之前，在普通人眼中，它可能只是一個藉着首富名頭在股票市場呼風喚雨的角色，但是對某些人來說，它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身份——整合鵬程和嘉明之後，它是全國最大的電腦零配件渠道商，旗下代理的各大硬件品牌數不勝數，此外，它更是華石集團在種花家三大總代之一，並且，是最大的一個！
這就是史學斌想忽視卻又不敢忽視趙宋的原因，這也是幾大投行離場之後，華石股票沒有暴漲的最大原因。
“竹子，現在不是神舟科技入場的時候！”
“趙宋，我沒有說神舟科技，而是神舟科技董事長！”
“......”
見趙宋不吱聲，廖櫻竹用充滿蠱惑的語氣說道：“趙宋，這大半年來，我一直在覆盤那場內存大戰，就像那些專家說的那樣，你把該想到的全想到了，沒人能比你做的還好，但那時候我們只是小嘍囉，一切都只能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主動權在我們手裡，而且股票市場裡有我，而不是那個不靠譜的李薇！
只要神舟沒有動靜，華石股票的底價就在這裡，我們就賠不了！”
“你要做多？”
“對！第二階段開始前，我們能多做一場，畢竟擡得越高就跌的越狠！”
“......需要多少錢？”
“越多越好！”
“等着。”
............
兜裡手機的震動打斷了廖櫻竹的思緒，這一刻，央財學長也從角落裡站了起來，現實向廖櫻竹比劃了個二的手勢，接着又比個八，然後指了指自己。
第一批二億美金，90%的止損線，而學長，就是隨時叫停她交易的監督人！
廖櫻竹收回視線，掏出手機，打開李薇發來的短信，看見上面的數字，不禁微微一呆.......
一億三千萬！
她沒想到李薇竟然這麼有錢，看來那場內存大戰贏家，除了INTEL和特斯拉之外，就是這個心思多多的‘臭娘們’了。
足夠了！
“Boss，停漲了！”
這時，黑人信息官大聲叫道。
同一時間，大陸各大IT網站在頭條位置下方，紛紛開闢出高亮板塊，後端接口全部接入到了中海電子商場的特斯拉客工部。
“華石P3 815主板頻頻死機疑雲！”
“空單，3000手！”
“是。”
“李鬱！”
“竹子，灣灣信息已經同步發佈，1分鐘瀏覽兩千餘次。”
“影響因子0.07.”
“接着發佈下一條！”
“好的。”
12:39分。
灣灣最大的三家股民論壇上，繼上一條華石質量曝光帖發佈三分鐘後，第二條帖子再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藍屏’、‘一月維修六次'、’質保期內收費維修’、‘大陸各大電子賣場銷售遇冷’等各種恐慌性詞語紛紛出現在曝光帖之中，爲了加強真實性，李鬱甚至體貼的爲廣大灣灣股民送上了翻牆軟件，以及大陸各大IT網站地址。
“Boss，賣單開始加大！”
“5000手，空單！”
“是。”
“所有人聽着！”廖櫻竹大聲喊道：“不用在乎咱們的資金量，不用在乎多方的勢力，只需記住一點，我們是莊家，莊家，是我們！”
“是！”
灣灣101大廈，華石大型操盤間裡。
因爲幾大投行的離場而輕鬆起來的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無數操盤手和信息官正噼裡啪啦的忙碌着。
老謝疑惑的看着K線圖，巨大的疑問在心中升起：
憑什麼？
特斯拉憑什麼敢獨自和越來越多的遊子、對衝基金、華石盟友對抗？
就憑它幾千萬的資金？
那已經套裡面了。
“總監，股價開始下行！”
這時，一個操盤手大聲叫道。
“那些投資機構呢？”
老謝連忙問。
“沒有動靜，他們應該在等我們反應。”
“拉起來！”
“總監~”
“什麼事？”
老謝不耐煩的問道。
“資金......不夠了。”
“剩下多少砸多少！”
老謝看着K線圖，再回頭看一眼史學斌董事長，滿臉凝重的說道：“不是等我們嗎，那我們就先出手，不管特斯拉追加多少資金，根本就不是多方的對手，拉爆它！”
“是，多單，7890手！”
紐約文華東方。
“空單，一萬手！”
看着突然放大的成交量，廖櫻竹輕輕地笑了起來，聲似銀鈴地說道：“李鬱，第三條。”
“明白，第三條是華石主板電源接口短路問題，附上國家有關部門的鑑定報告，這是華石在大陸的主力銷售型號，澱海區工商已經開始進入相關程序！”
廖櫻竹看着手機裡新來的短信，笑容越來越燦爛，點頭說道：“發出去吧，這將是倒數第二條！”
...........
12:55分。
101證券交易大廳。
“老子不玩了！”
老元身邊老股民絕望的吶喊一聲，跌跌撞撞的向操作檯走去。
說他是股民其實並不合適，所有參與這場多空對決的散戶們，更應景的稱呼，應該是投機客，因爲他們很多人都是加了槓桿的。
老雲再次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擼了下炸起來的頭髮，苦笑着想自己的包間艱難的走去。
“賣了吧........”
老元喃喃自語地說道，華石股價已經開始窄幅震盪，而且幅度越來越大，如果判斷不了形勢，早晚會把他震爆的！
說起來，他應該感謝特斯拉，因爲，他是空方。
老元發誓，賣完了，他絕對不會再碰華石股份，他敢肯定，華石只是開胃菜，他必須在那些和特斯拉站在一起的投行再次入場之前，確定下道菜到底是誰。
.........
“91.5元，窄幅震盪！”
101大廈。
華石操盤手滿頭大汗的喊道。
史學斌站起身，對着手機說了兩句才掛斷，隨後對着老謝說道：“老謝，一會兒會有兩筆資金進場，還有，華石新產品上市消息根據你的需求，可以隨時發佈！”
老謝鄭重的點點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大屏幕。
“拉起來了！”
突然，操盤室裡響起歡呼聲。
“總監，著名的武石路交易所掛起了鉅額多單，是遊資，遊資進來了，站在我們這邊！”
“高雄安一路交易所入場，遊資，多方！”
“高盛入場，多家對衝基金入場，資金不大，但都是多方！”
“好！”
老謝激動的喊道：“特斯拉的槓桿率是多少？”
“最大的八倍！”
“把最後的資金投進去，拉爆它！”
“明白！”
.........
13:12分。
“一萬五千手。”
紐約文華東方。
廖櫻竹聲音清脆的吩咐到。
“明白，一萬五千手。”
“Boss，華石上漲加速。”
“追加一萬五千手。”
“明白，追加一萬五千手。”
“Boss，多方主力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我們會頂不住的。”
廖櫻竹看了眼手錶，帶着笑意說道：“頂住一刻鐘就好，以我們的資金量，足夠了！”
“黑人，兩萬手！”
“明白，兩萬手！”
“李鬱！”
“在呢，給我10分鐘，和三大門戶網站建立接口需要時間，竹子，消息是廣告位發佈的，我不敢保證這些人會不會相信！”
“不信也得信！”廖櫻竹揮揮手，充滿自信地說道：“那是趙宋，種花首富，神舟科技集團股份公司董事會主席！”
“.........”
座機裡，突然隱隱約約傳來咽口水的聲音，過了好一會，李鬱才大聲回道：“明白！”
“Boss，回落了，振幅開始加大！”
“好！”
廖櫻竹緊握着小拳頭，激動的說道：“一萬五千手。”
“明白，一萬五千手！”
窗外，夕陽西下，血紅色的陽光把腳下的紐約中央公約映襯的美輪美奐，配上小會議室裡的鍵盤聲，吶喊聲，走動聲，竟形成了一首異常和諧的交響樂，讓人聽着舒適異常。
角落裡，戴維和陸續趕來的各大投行負責人對視，紛紛看出對方眼中震驚的神色。
“最後那一條，會是趙宋的什麼消息？”
戴維輕聲問道。
衆人紛紛疑惑地搖頭。
戴維轉過頭，看着越來越遊刃有餘的廖櫻竹，喃喃地說道：“這是個天才！”
K線圖在天才廖櫻竹的指揮下，振幅越來越大，震出了美麗的心跳圖，震出灣灣股市的哀鴻遍野，震出歷史成交記錄，震出了交響樂的最高潮！
........
13:20分。臺北101.
“特斯拉到底追加了多少錢！”
老謝陰沉的看着大屏幕，對着信息官吼道：“新產品上市消息發佈了嗎？”
“發佈了，總監。”
“計算出特斯拉的資金量了嗎？”
“三億！總監，他們投入越來越少，我相信他們的資金快見底了！”信息官回道。
“總監，到底了，91.2！”
“好！”
老謝興奮起來，回頭向董事長史學斌看去。
此時，史學斌正在一份資金拆解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他輕輕的向老謝點點頭。
老謝狠狠的點頭，大聲吼道：“9000手，把特斯拉那單給我吃下來！”
“是！”
“股價91.4，總監，漲起來了。”
“91.9，投行、基金、遊資加大掛單，總監，特斯拉沒有反應！“
“92.1.”
“92.5，總監，買盤加大，特斯拉沒動！”
“93.2，散戶們又進場了，總監，成交量紀錄已經翻倍了！我們贏了！”
“94.5，總監，特斯拉今天第一手快爆了！”
“贏了！”
“啪啪~”
“好！”
史學斌滿面笑容的拿起手機：
“張老，看來第一場是華石贏......”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驚呼打斷。
“等等！”
“怎麼回事？”
“是逃單，總監，高盛跑了！”
老謝腦袋已經快鑽進屏幕裡了，他怒吼道：”怎麼回事？”
“..........”
..........
13:18，紐約文化東方。
廖櫻竹的臉色變得極爲凝重，小會議室裡也變得安靜無比，所有人都在看着站立着房間中央的醜姑娘，等着她的最後下令。
“李鬱，放出去吧。”
“好的......”電話裡，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隨後，李鬱的聲音響起：“竹子，神舟科技、京城國資委、新浪、網易、搜狐、企鵝廣告位同時更新完畢。”
同一時間。
尚海機場最大的停機坪上，一架波音747緩緩的滑行，直到停機坪的最中央才地勤割脖子的動作中停了下來。
艙門打開，青春靚麗的空姐一涌而出，站在鋪滿着地毯的梯車兩側迎接她們的顧客。
一輛輛奔馳車快速的停在747旁邊，一個個西裝革履的大人物有說有笑的走上飛機。
他們，完成第一階段任務的神舟科技股東代表。
五分鐘後，這家波音747飛機騰空而起。
............
2001年6月28日，下午13:20分。
全國曆史上第一架大型私人包機在尚海機場誕生，它的客戶，是種花首富，神舟科技董事長，特斯拉創始人，趙宋！
“本站消息，爲更好的履行指數股責任，神舟科技將於今晚20:30分在京城798產業園區舉行緊急董事局會議，爲神州科技產品線調整，做出最後一次表決！”
..........
101大廈，證券交易所的操作檯已經擠滿了瘋狂的人羣，推搡、踩踏，拳打腳踢時有發生。
老元嚥了咽口水，想對着人羣大聲喊點什麼，隨後苦笑着搖搖頭。
他特別想跟那些老股友們說上一句：華石會漲起來的，那些莊家就是從這一漲一跌當中，消耗着你們的耐心，割着你們的韭菜！
可惜，這個時候不會有人聽他的。
在老元的不遠處的大型操盤間裡。
史學斌呆若木雞的舉着手機。
“這會兒，你還覺得那個小子沒有資格和我會面嗎？”
電話裡，張老的聲音讓史學斌無言以對，他急促的呼吸着，他覺得全身發熱，熱的快要燃燒起來，他有很多話要傾吐出來，可是他的咽喉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塞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個不確定的消息，讓所有人都失了分寸，這就是那個年輕人的影響力，史董，今天就到這吧，如果明天有什麼情況，我會伸出援手的，不過我想，也許用不了明天了。”
“.......”
放下電話，史學斌看着老謝，面露猙獰的吼道：“給石通打電話，讓他在京城機場等着，一定要確認趙宋在不在那架飛機上。”
“應該.......不在........”
老謝苦笑的看着大屏幕，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交易信息，不用信息官再給某家交易所去信，他也能猜到某些事情：
“董事長，特斯拉應該已經跑了。”
“........”
“帶着它至少30%的收益率！”
灣灣著名投資人、頂級財務總監老謝把頭緩緩的轉向西方，喃喃自語着：
“我不知道你是誰，這一場，我輸的不是你，而是趙宋！”
...........
13:29分。
“一萬五千手，清倉。”
“最後7000手，清倉。”
“BOSS，收益率需要十分鐘統計。”
“抓緊。”
廖櫻竹點點頭，看着神情振奮的手下們，並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只見她嚴肅的拍拍手，大聲說：
“聽着夥計們，股市收盤，但是我們的任務並沒與結束，今天還有十一個小時，拿出你們的全部本事，啓動所有備用賬戶，去場外找那些投資機構，期權，可轉股債權，我要一切華石相關的金融衍生品！”
“是！”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亢奮的大聲喊着。
“隱蔽，不要用已經用過的賬戶，必須隱蔽！”
“明白！”
“廖~”
這時，戴維和投行負責人門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恭喜你，廖，真是一場精彩的決戰！要知道，對面可是有高盛這樣的龐然大物的。”
廖櫻竹矜持的點點頭：“謝謝，各位，也非常感謝各位的全力支持，否則，我們的資金可沒有那麼快的速度到達灣灣。”
“那是我們的責任。”戴維颯然一笑，和其他幾位負責人相視一眼，隨後問道：“看樣子，你們今天的節目並沒有結束。”
“是的。”
“廖，我們能問問........”
“敵意收購！”
一個讓戴維震驚的詞彙被廖櫻竹脫口而出。
“特斯拉？”
戴維瞠目結舌的問道：“收購華石？廖，你在做夢嗎？”
“不！”廖櫻竹搖搖頭，悠悠地說道：“如果你們參與，就不是做夢，當然，就算大家都參與了，我們也可以把它當成做夢。”
看着眼前一羣資本大佬們震驚的表情，廖櫻竹輕輕一笑：“各位，爲了今天的局面，我的老闆犧牲了無數利益，準備了整整五個月，雖然我們的錢不多，但我們是莊家，毋庸置疑的莊家！”
“......“
13:30，灣灣股市收盤，華石報價89.78.
...........
四個小時後，灣灣。
血紅色的夕陽照的101大廈也變成了血紅色。
老元木木的坐在大廈前方的臺階上，在他的身邊，臉色慘白的股友時哭時笑，偶爾還喃喃自語着。
“老元，我全賠了，你呢？”
“掙了點。”
“老元，我該聽你的。”
“........”
“老元，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那個王八蛋神舟科技，它開會跟華石有什麼關係？”
“........”
老元轉過頭，看着多年的老友，不忍心道：“它是華石在大陸最大的代理商，旗下上千家櫃檯都在賣華石的產品。”
“調整產品線是什麼意思？”
“可能會再也不賣華石了。”
“那不違約嗎？”
“是違約......！”老元點點頭，唉聲嘆氣地說道：“和華石的合同是現任特斯拉公共事務總監趙榮簽署的，華石違約賠2個億，而嘉明，也就是現在的神舟違約.......沒有賠償金額！”
“爲什麼？”
老元眯着眼睛看着夕陽，喃喃地說道：
“華石品質，堅若磐石！老友，那時候誰能想到，這麼好的牌子會沒人做！？”
“老元，既然把柄在人家手裡，華石爲什麼還跟人家打？“
“因爲大陸要開國際大會了，所有人都確定，在這期間大陸政府不會允許趙宋有大動作。“
說到這，老元再次攏下炸起來的頭髮，近乎呢喃着說:“結果事到跟前，那些人又不確定人家趙宋會不會做了！“
“老元，趙宋上飛機了嗎？“
“沒上。“老元似笑非笑的回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之間，逃不過那一個'貪'字！
老友，我們都太貪了，不同的是，我對了，你錯了。“
“是啊，太貪了…“老友神色木然地站起身，老元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他只不過想再多說兩句話而已，歸攏下衣衫，拍拍老元的肩膀:“和你一樣，拆借資金前辦的離婚，如果認這份情，以後就替我多看看老婆孩子。“
老袁呆愣了一會兒，隨後麻木的點點頭。
老友笑了，再次拍拍老元的肩膀，轉身向101大樓走去。
……
殘陽如血，如血的殘陽，照的101大廈猶如殘酷戰爭後的殘垣斷壁一樣，是那樣的血肉模糊。
“砰~“
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老元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他沒有回頭，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像遠方走去。
這就是股票市場，這也只是股票市場，和老友說話之前，他接到了交易所的融券電話，讓他知道，更冰冷殘酷的場外的大戰就要打響了。
在那裡，別說八倍，就算是百倍槓桿都有人敢接！
“跟我有毛關係！“
老元怪異地笑着。
該怨誰呢？
年少氣盛的趙宋？
死不道歉的史學斌？
貪婪無度的自己？
老元的臉色越來越怪異，踏着踉蹌的步伐，消失在殘陽之下…
“砰~！“
又是一聲。
除了藥物反應，還有兩包煙突然的尼古丁戒斷反應，心態崩了幾天，吃了抗抑鬱的藥物恢復了點。經濟狀況不太好，說這個只是爲了表示不會太監。吸菸，熬夜，就這兩個健康大敵，希望書友引以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