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若是在放個千八百年可值錢了!”趙昺看着偷來的火炮喃喃道,它們可以說是真正的骨灰級火器了,放到後世準是孤品,自己若是真能穿越回去,一定要將它們都帶回去,那幾輩子都不愁沒錢花了。
他剛剛仔細研究過後,暗鬆口氣,這可以說是金屬火炮的鼻祖了,其原理與竹子做的突火槍相同,但是突火槍是竹木所制基本上是一次性用品,不能復裝。而這種金屬製造的火炮解決了這個問題,能夠反覆裝填使用,保證了使用價值,又節約了使用成本,不過也繼承了突火槍的缺點,讓它的威力大打折扣。
先是這些火炮製造工藝粗糙,炮膛也只經過粗略的打磨,在射後膛壁容易粘掛火藥燃燒後的殘渣不容易清理,影響射度;再有炮體採用銅鑄造,雖然保證了韌性,不容易開裂,但銅硬度低,磨損較快,使彈丸和炮膛間隙增大,射時容易跑氣,使火炮威力降低。他手中寸半的鐵彈和這二寸的炮膛就是磨損過度造成的;還有身管前段碗口狀的大於身管的敞口,實際上是畫蛇添足並不能增加火炮的威力。
另外這種火炮缺乏輔助器具,最重要的是沒有瞄準具,而正因爲如此,導致命中率較低。也幸虧沒有,在百餘步的距離上元軍幾次炮就打中了一炮龍船這麼大的目標;還有火炮沒有炮架,甚至兩側連最基本的炮耳都沒有,難以調整火炮的射擊角度,屬於放那就難以調整的東西。
正因爲元軍的火炮沒有瞄準具,身管短,射低,射程近,導致實戰中作用並不太大,暫時還無法越弩炮。但趙昺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從大的方面講火器取代冷兵器是歷史展的大趨勢。再者他也不敢小瞧古代的工匠,他們會通過實踐不斷的對火炮進行改進,使之各種功能性逐漸成熟,威力越來越大。而他只能是化壓力爲動力,儘快造出大宋版本的火炮……
不過這是後邊的事情了,當前最主要的是先徹底解決泉州的事情。鄭永昨晚無意的一把大火將唆都兩日來的辛苦化作了灰燼,渡江的計劃成了泡影。另兩路敵軍尚未到達,因而城外暫無戰事。可讓趙昺奇怪的是宋軍已經入城兩天了,可蒲府尚未拿下。若說第一天忙着打掃戰場,清剿殘兵;第二天安撫百姓,熟悉環境,準備進攻,也都還說的過去,但今天是第三天了還沒有動進攻的跡象就說不過去了。
“爲什麼還不盡快攻打蒲府?”又是一天過去了,趙昺坐不住了,當晚急召張世傑和文天祥覲見,見禮一畢他便問道。
“陛下,蒲賊宅院廣大,牆高壕深,設防嚴密,其中聚集了左翼軍的餘部、蒲家的私軍及城防軍的殘兵,兵員不下三千。而蒲賊宅院地處城中繁華之處,周邊商鋪、民宅如鱗迭,且巷深狹窄,大軍難以展開,又無法抵近攻擊!”張世傑解釋道。
“難道一處豪宅比之一座城池還要堅固嗎?泉州城都能一日而下,可三天還未能拿下蒲賊的院子,這是何道理?”趙昺聽了慍怒地道。
“陛下不知,泉州府城已經被火箭彈夷爲平地,若是陛下入城連個歇駕之地都沒有。臣等想着蒲府還算齊整,因而不想將其宅院毀於戰火,以做陛下行宮!”張世傑言道,“再者宅中積存着大量的金帛財物,若是強攻必會毀損,也不合陛下攻城本意!”
“那三天了,你們可想出辦法了?”趙昺聽了這解釋直想罵街,但礙於身份也只能忍着問道。
“陛下,蒲賊接連兩天都遣人與臣等接洽,商議罷兵之事!”文天祥接過話說道。
“哦,他如何說,又有何條件?”趙昺有些好笑,這蒲壽庚真是商人本色,死到臨頭還不忘談談生意。
“臣聽其意願出百萬貫充作軍資,請陛下撤軍。”文天祥回稟道。
“百萬貫?!朕提兵十萬前來,他就想用區區百萬將朕打走,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氣啊!”趙昺先怒後笑道,“他不知道朕此來就是要取其人頭的嗎?他不覺賣的便宜了!”
“陛下說的是,臣當下便予以拒絕,令其出降。但其又再次遣使來營,稱蒲賊願意加到五百萬貫請陛下退兵!”文天祥再次稟告道。
“有意思,看來蒲賊真是富可敵國,回手就加了四百萬貫,咱們瓊州要多少年的賦稅才能抵得上。文相答應了?”趙昺又笑了,心中暗自琢磨自己打廣州明搶暗度,敲詐勒索才弄了二百萬貫,這貨張嘴就出五百萬貫,這是想將自己用錢砸死啊!
“呵呵,不瞞陛下,臣也有些心動了,但臣知道此次東征除籌款外,也是報國仇家恨,豈能爲其所動!”文天祥自我解嘲地笑笑道。他同樣清楚,五百萬貫足以讓行朝坐着吃兩年了,而這又不會傷及一兵一卒,說不動心是假的。
“蒲賊是生意人,十分清楚自己的腦袋值多少錢,那他肯定又再次加碼啦!”趙昺摸摸下巴探着身子好像很感興趣地又問道。
“陛下所說不錯,他說除了先前答應的五百萬貫外,還獻給陛下些珍奇之物二十箱,這是禮單,請陛下御覽!”文天祥從袖中掏出一本摺子雙手呈上道。
“這些東西還真是價值不菲,只這幾顆珠子就值十萬貫……”趙昺饒有興致地翻看着說道,“哦,還有美女二十名,他不知道朕還是個孩子嗎!”
“陛下,臣以爲敵軍援兵在側,泉州不宜久留,不若再讓其加些財物便撤軍回瓊吧!”張世傑見陛下面帶喜色啓奏道。可心中卻道你是個普通的孩子嗎?這一趟來抄沒的敵資加上蒲壽庚的貢獻不但夠本了,還賺大了,可這只是打了一仗的結果。
“文相你以爲樞帥所言如何,蒲賊還能再漲些嗎?”趙昺聽了點點頭,問文天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