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天氣慢慢變冷,到了十一月底,雖然洛陽的氣候不像東北那麼寒冷,但卻讓曉北倍感不適,進入十一月重新回到學校後,曉北才發現爲什麼自己總覺得屋內少了點什麼,進入冬季後,曉北才恍然大悟,奶奶個球啊,沒暖氣片,東北家家戶戶都有的暖氣片這裡是沒有的,曉北這時才發現原來這裡的冬季是不燒暖氣的,雖然沒有老家冷,但讓習慣了屋外寒冷回屋暖呼呼的曉北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腳丫子涼颼颼的。
這天早上起牀出完操後,曉北邊往寢室走邊算計着還有多久才放假,“曉北,劉曉北等會。”
曉北迴頭,看到班長張大海跑了過來,“劉曉北,你們寢室的於麗、張慧怎麼今天能來上課嗎?”
被流感打到的於麗、張慧已經在寢室躺了兩天,曉北想了一下,早上咳嗽止不住的倆人,搖搖頭,“夠嗆,昨晚張慧又發燒了,雖然不是高燒,但也到三十八度了,班長,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張大海喘口氣,“這不是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元旦了嗎?咱們學校要舉行元旦聯歡會,指導員讓大家商量一下怎麼辦,咱們班出什麼節目,我想問問這幾個感冒的什麼時候能好,人全的時候一起商量一下,咱們班一個感冒倒下一半,這跟誰商量去啊。”
張大海說完愁的直撓頭,曉北呵呵的笑了,“班長。不行,你自己上得了,我可聽說了,你們寢室的顧海波、你、吳新宇、閆立波都會彈吉他。不行,你們四個準備個節目得了。”
張大海白了曉北一眼,“拉倒吧。我們四個會彈吉他不假,但沒有一個會唱歌的,我就不用說了,顧海波一唱歌,就有人來砸門,你說吧,我們幾個能出什麼節目。”
曉北哈哈哈的笑着。顧心雨走過來看着笑的揉眼睛的曉北,“笑什麼哪?樂的眼淚都出來了。”
曉北指了指張大海,“我說讓班長出元旦晚會的節目,他說他們四個會彈吉他的唱歌都跑調。”
曉北的話讓顧心雨打了個冷戰,“打住吧。曉北,你快別出餿主意了,你沒聽過顧海波唱歌吧?,嚇死人了,半夜要是來這麼一嗓子,王老師家孩子都能嚇哭了。”
顧心雨的話正好讓走過來的顧海波聽見,擡手就是一巴掌,“臭丫頭,又說我壞話。咱倆還是不是親戚啊,你怎麼老是在背後拆我臺啊。”
顧心雨回身就是一腳,倆人又掐了起來,身邊的幾個人笑呵呵的看着這哥倆互掐,回來上課以後,曉北她們才知道顧心雨顧海波原來有親戚關係。年紀相差不到三個月,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用顧心雨的話就是,從小打到大,誰也不讓誰。
鬧過一會,曉北跟着顧心雨往寢室走着,剛剛走進寢室大門,“215的,你們寢室的信。”
曉北答應一聲,走到寢室管理那裡把幾封信接過,大概看了一下,自己兩封,心雨一封,遞過去,張慧、於麗、陳初分別一封,六封信,曉北把信拿在手裡,看了一眼接過信馬上拆開的顧心雨,“家裡來的?”
顧心雨點點頭,“我媽,曉北,我媽想我了,我也想我媽了。”說完眼眶微微紅了,曉北心底微微動了一下,想家啊,自己也想,想家裡的一切,想爸爸媽媽,快了,還有一個月就放假了,“再有一個月就放假了,到時候就可以回家了。”
顧心雨抽抽鼻子,把信塞兜裡,“我知道,我第一次離家這麼遠,我住院的時候特別想我媽,老師當時問我要不要給家裡打電話,我沒敢,怕我媽惦記,曉北,你不知道,我媽有哮喘,我怕我媽在犯病。”
曉北第一次知道原來顧心雨媽媽身體不好,難怪她總說惦記她媽,哮喘啊,別說現在就是在後世醫學發達,也不是好治的病,甚至不去根的病。
曉北拍了顧心雨後背一下,無聲的安慰着,心底卻在想着,或許辛爺爺的藥能有些效果,但曉北眼神閃過一絲擔憂,上次媽媽來信,提起了辛爺爺,從今年一入冬開始,辛爺爺的身體明顯下滑,曉北暗暗的擔心着,不知道老人身體怎麼樣了,這些年因爲有秦鵬在身邊的無形鼓勵,老人心情好身體也好很多,再加上曉北在家時不時偷着給點滋補的東西,身體還算不錯,但畢竟年紀在那擺着哪。
走回寢室,曉北把幾個人的信放在牀頭,又小心的摸了摸睡着的張慧、於麗的額頭,“曉北,她倆還燒嗎?”。曉北迴頭看向顧心雨,搖搖頭,“沒事,不燒了,看看晚上吧,晚上要是不燒就沒事了。”
顧心雨鬆了一口氣,“平時看她倆身體挺好,怎麼單單她倆病倒了。”曉北笑了一下,“外強中乾。”曉北的話讓顧心雨捂着嘴偷笑着。
曉北笑了,看顧心雨又在看手裡的信,走到桌邊坐在桌前打開手裡的信,陳國旭的信和曉東的信,曉北看了看曉東的信,眼神閃過一抹疑惑,第一次啊,哥寫信幹什麼?
打開信件,曉北快速的掃了一下,信上的內容讓曉北心咯噔一下,一下子沉了下去,簡單的幾句話,“曉北,哥十六號路過洛陽,給哥準備點保命的東西。”
簡簡單單的二十個字卻透出一股讓曉北心驚的內容,曉北不知道曉東遇見了什麼,竟然讓曉北給準備保命的東西,曉北知道,從曉東上學,甚至可以說,從曉東上了高中之後,從來沒動過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甚至提都不提。
曉北壓下心底的擔憂,看了看日曆,七號,還有九天,曉北深吸一口氣,最好,劉曉東,你最好沒事,你要是真的揹着家裡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我不會放過你,曉北眼神閃過一絲淡淡的怒氣。
拿起陳國旭的信打開,曉北快速的看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也是十六號路過,曉北收起信,敲着桌子看向窗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曉北有種感覺,陳國旭曉東說的都是一件事,而且,倆人完全不知道對方要來。
可今天只是七號,等吧,看看這倆人到底做了什麼,曉北心底的有着淡淡的焦慮淡淡的擔憂,站起身走到窗邊,靜靜的看着蕭條的冬季,心好像也變的沉甸甸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曉北,幫我倒點水,我嗓子疼。”張慧睜開眼,沙啞着嗓子衝着背對着牀站在窗邊的曉北輕聲說着。
曉北收起心底的擔憂轉頭看向張慧,笑了一下,走到桌子前拿着水壺給張慧倒了杯熱水,又攙了點自己水杯裡的涼白開,遞給張慧,張慧半坐起身接過使勁喝了幾口,長出一口氣,“我嗓子疼死了,什麼時候好啊。”
張慧沙啞着抱怨着,曉北又摸了摸張慧的額頭,“你呀,平時看着壯的跟牛似的,一個感冒就能給你折騰成這樣,你看看顧心雨和趙欣,沒有一個感冒的。”
張慧往後一靠,“不習慣這邊的氣候,我們山東多好啊,這邊冷不冷熱不熱,還沒暖氣,我晚上睡覺都冷死了。”
曉北自己也是,“我家那邊冬天屋裡可暖和,家家都有暖氣,這裡沒有,我也難受。”
“我家那邊沒有,我都習慣了冬天陰冷了。”顧心雨收起手中的信,小心翼翼的放在平時裝信的一個小盒子裡,擡頭看向小聲說話的曉北張慧。
南方確實是,估計也就北方人不適應南方的氣候,“這邊不光沒暖氣,最難受的是風颳臉上特別疼,曉北,你覺得你家那邊風颳人疼還是這邊刮人疼?”張慧看向坐在自己對面凳子上的曉北輕聲問着。
“這邊,我家那邊是乾冷,這邊不是,再說風大的時候基本上放假了,不放假的時候帽子圍脖口罩手套東西齊全着哪。”曉北給自己水杯加了點熱水輕聲回答着。
“咱們學校發的帽子也太醜了,放下帽邊,簡直就是兩個狗耳朵。”顧心雨低聲的抱怨讓曉北呵呵的笑了起來,仔細一想,軍棉帽放下的時候可不就是倆狗耳朵。
三個人整聊着,趙欣、趙麗麗、王曉紅、陳初推門走進,看到還在睡的於麗,放輕腳步,“怎麼樣了?”趙麗麗比了比倆人問着旁邊的顧心雨,“還行,不燒了,於麗還在睡,張慧說嗓子疼,估計還得折騰幾天。”
趙麗麗看向張慧,笑了一下,“你晚上想吃什麼,一會給你帶回來。”
張慧擺擺手,“不吃,不餓。”張慧的話讓陳初皺起了眉,“傻啊,有病就得使勁吃,你吃的多了病就好了,晚上我給你打點熱湯麪吃,咱們食堂的面還是不錯的。”
張慧想了一下,“行,給我要大份的,我使勁吃,沒準明天早上就好了。”
張慧咬牙切齒的說着,讓幾個人低低的笑了。這場感冒折騰了張慧於麗一個多星期才慢慢好轉,時間在曉北焦急的等待中悄然劃過,十六號一大早,曉北早早的跟指導員打聲招呼,家裡來人,要請假,得到假條後,焦急的等待着,一次次的跑到大門口去看,直到下午兩點,曉東纔在曉北的等待中趕到學校。(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