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於指導給的路線和介紹的特產,幾個人來到市中心,轉來轉去,曉北最後只買了一個小小的唐三彩,算是給喵喵帶回去玩的東西,本來想買杜康酒的,卻被大家直接給鎮壓了,於麗甚至死死抓住曉北的胳膊,就怕曉北掏錢,“你傻了,火車帶酒會被抓的,再說,你這身軍裝就不允許你帶酒上車。
曉北拍了下額頭,“我忘了忘了,你撒手,我不買了。”曉北其實是想買完扔裡面給老爸帶回去,但看到大家這樣,只好算了,轉了一下午,大家也就是買點小東西,什麼唐三彩,銀條之類的能帶的,像當地的牡丹餅這些吃的東西,還是決定走的時候在買,現在就是買完也都進各自的肚子了。
難得出來一次,沒怎麼逛,時間就到了,幾個人匆匆趕回學校,吃過晚飯,躺在寢室牀上,曉北輕輕的揉着肚子,“你們覺得不覺得今天咱們幾個特傻。”
張慧趴在曉北牀頭,“什麼意思?”
曉北坐起身,爬下上鋪,直接趴在了張慧牀上,張慧把曉北往裡推了下,自己也靠了上去,“我今天才發現,怎麼冷不丁上街,東南西北我都分不清了哪,感覺好像在學校都有些呆傻了。”
曉北說完看了看屋內齊全的室友們,下午上街的這些人想了一下,“曉北,你別說,我好像也是,怎麼感覺買東西砍價的時候像是張不開嘴似的。”於麗輕聲的回答着。
“我也是,我剛一講價,賣貨老闆一看我。我就不好意思了,以前哪有這時候啊,以前買東西,我恨不得讓賣貨的白送我。”陳初的話逗的大家一陣輕笑。
“那也沒辦法啊。咱們學校本來管的就嚴點,咱們又是大一新生,明年就好了。你們沒發現那些老生出去都不用請假,只要把學習跟上,別惹事,基本上沒人管你了,雖然有各項規章制度跟着,但只要按照上面的走,肯定沒問題。咱們就是出去的少,所以有些發生了,以後多出去幾次就好了。”張慧拍了曉北腦瓜頂一下,“小朋友別上火,好日子很快就來了。”
曉北啪的一下把張慧的手打掉。白了張慧一眼,“別老拍我頭頂,我還能長個哪,你要是把我拍挫了,我跟你急啊。”
張慧蹭的一下坐直了,“你還長,你都快趕電線杆子高了,還長個,你快打住吧。你要是再高點,以後小心嫁不出去。”
張慧的話得到於麗陳初她們的一致附和,曉北坐起身,“十八歲才停止生長,要是實在要長個,我也沒辦法。你現在的個頭夠用了,我就那麼一說,你們激動個啥勁。”
張慧撇了下嘴,“站着說話不嫌腰疼,你是個子夠用了,我不夠啊,你說咱倆互相給點多好,那樣你的個頭也不高了,我的個頭也夠用了。”
曉北笑了,“你不長個還怪我了,不過,你也沒發現其實你已經長個了嗎?”
曉北的話讓張慧眼睛一亮,“真的?”
曉北下牀把張慧拉下來,站在張慧身邊比劃了一下,“你看看,我記得你來的時候纔到我下巴位置,你看看,你現在都到我嘴脣這個位置了,你要是不信,你找一件你帶來的衣服試試就知道了。”
張慧蹭的一下套上鞋往外跑,曉北笑呵呵的坐回牀上等着,曉北知道張慧肯定是跑一樓的儲存室找衣服去了,一樓有一個大的儲藏室,按照寢室的門牌號給隔出一個又一個小房間,專門給學生放一些寢室不能放的東西。
沒一會,張慧抱着一條褲子跑了回來,關上門,脫下外褲直接套在了身上,大家一看,真的是,褲子已經吊腿了,張慧樂的直蹦,張慧的舉動讓大家都來了興致,紛紛跑樓下找衣服,回來一試,除了陳初長的稍微少點,其餘的人都沒少長,這可給大家樂壞了,曉北趴在牀上看着室友們互相比量着個頭,曉北知道,這和他們每天的正規化運動有關係,都處於十七八歲的年紀,肯定會最後長一下。
時間飛快,很快就到了30號,今天晚上的聯歡晚會,無論是學校還是各個系裡都準備的很充足,而曉北則看着手裡的信有些發呆。
這是什麼意思?今天剛剛郵寄到手的信讓曉北有些發懵,想了又想,跟室友打聲招呼,跑到門口的電話亭撥通了陳國旭的電話,總機轉來轉去,又等了一會,終於等到陳國旭接電話。
“東子,你信上說的是啥意思,我有看沒有懂。”曉北一聽那邊喂了一聲,衝口而出憋了半天的話,電話裡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笑什麼啊,你到底什麼意思。”曉北有些火,又看了一眼手裡的信。
“我跟爺爺奶奶說了,你不是要到北京倒車嗎,正好,我爺爺奶奶還沒見過你哪,就說讓你在北京呆一天。”陳國旭感覺到曉北的火氣,趕緊解釋着,這可是惦記很久了,上次去曉北說回家在北京倒車,他就開始琢磨了,反正爺爺奶奶也惦記見見曉北,正好有這個機會。
“我自己去算怎麼回事?”曉北有些火大,自己貿然登門算什麼?
“誰說你自己去了?”陳國旭有些奇怪,仔細回想信上寫什麼了?記得當時跟爺爺說完,爺爺奶奶高興的直樂,還說總算要見到人了。
“哪你有時間跟我去嗎,你不是說你二十八纔有假期的嗎?”曉北仔細看着信裡寫的信息。
“忘了忘了,我回去送材料,只有三天時間,所以沒時間去學校接你,但還是可以再北京接你的,我信上沒寫嗎?”陳國旭微微皺了下眉。
“沒寫,我還以爲你讓我自己登門哪,真是的,寫信都能少寫這麼重要的事。”曉北一聽放心了,有些抱怨的埋怨着陳國旭,陳國旭笑了一下,“真忘了,當時接到通知,直接跟爺爺奶奶說了一聲,又着急給你把信寄出去。”
“那沒事了,我回學校了,我們今天晚上大聯歡,時間快到了。”曉北看了下時間,跟陳國旭又說了幾句掛斷電話交完錢回到了學校。
晚上七點聯歡會準時開始,曉北坐在臺下看着上面的演出,班上的吉他四彈奏,古月的舞蹈,系裡的大合唱,心雨的獨唱,坐在臺下的曉北一個勁的給班上和心雨鼓掌,心雨站在臺上開始唱歌的時候,曉北發現,心雨的歌唱的真好,一首軍港之夜完全唱出了海兵對大海的那種深情,歌聲停止時,一陣又一陣掌聲不斷的響起,甚至有了再來一曲的喊聲,心雨的落落大方也給加了不少分。
演出不斷繼續,當看到臺上那個也唱歌的人時,曉北微微挑動了下眉梢,“曉北,就這樣還上去了,也不知道他們班怎麼想的,趙大小姐比心雨差遠了。”張慧看了一眼臺上學着港味唱歌的趙曉萌低低的說着。
“不是一個級別的,心雨是專業的,趙大小姐是業餘的,不過,這事要鼓勵,勇氣可嘉。”曉北說完低低的笑了,身邊聽見的幾個人也發出一陣低笑聲。
曉北看着臺上唱完歌像個驕傲的小公雞的趙曉萌露出一絲淡淡的嘲笑,軍人,軍人的晚會,你唱歌無可厚非,但爲什麼非要學什麼港味哪,現在這個時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曉北覺得這個人要是蠢起來,真是擋都擋不住,曉北捂了下眼睛,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聲,這個趙大小姐是不是找抽啊,怎麼還來了個飛吻,她抽風了吧,身邊傳來的抽氣聲讓曉北知道,趙曉萌又出名了,只是這個出名是好是壞就看她自己怎麼看了。
“曉北曉北,你看見了嗎?她給誰飛吻哪。”身邊的張慧拽着曉北的胳膊一陣晃悠,曉北使勁抽回胳膊,“看見了,別晃了,愛給誰飛給誰給,只要不是給你也不是給我的就行。”
張慧捂住嘴笑了起來,不斷抖動的肩膀最後讓曉北看不下去,使勁拍了張慧一巴掌,“你差不多得了,沒完了。”張慧點點頭,咳嗽了一下,把笑憋了回去,又擦了擦眼淚,纔算又擡頭看向臺上的表演。
三個小時的聯歡會終於結束了,雖然看的挺樂呵,但曉北覺得也挺累,這一晚上,曉北發現學校還真是人才濟濟啊,表演什麼的都有,甚至德語系大三的老生還有表演雜技的,看哪動作就知道肯定練過,而且練的時間不短,順着人流走出大禮堂,曉北跟着身邊室友們往寢室樓走去。
路上的時候遇見了難得一見的趙曉萌,只要一看趙曉萌紅光滿面帶着炫耀的高聲,曉北就知道,這人覺得自己晚上的表演極其精彩,卻不知道對於她們這些下面看的人是種多大的折磨。
看見趙曉萌,曉北身邊傳來撲哧撲哧幾聲噴笑聲,曉北也憋住笑,跟着大家裝作沒看見趙曉萌似的快速的走着,快速消失的幾個人沒看見趙曉萌那微微鄙視的眼神,心底唾棄了一句,一羣沒見過世面土包子。(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