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曉北纔回神,重新打量這個眼睛紅腫的女人,是的,女人,這時候知道內情的曉北無法再去稱呼徐眉是女孩,已婚上軍校研究生,這在她們學校不說第一份也差不多了,至少曉北瞭解到的還沒有一個已婚的。[?~]
可隨即曉北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徐眉,“學校知道你是帶家上研究生嗎?”徐眉沉默了一會,緩慢的開口,“只有校長和系主任知道。”曉北打量着這個臉色憔悴的女人,心底有着一絲怪異,曉北想了一下,帶着些許的遲疑,“徐眉,既然學校知道了,你爲什麼不直接跟學校請假?”
徐眉臉色一白,有些驚慌的看了曉北一眼,曉北挑動眉梢,看了看身邊的於麗、李雅麗,李雅麗敲了敲桌,“徐眉,你既然都開口了,也別藏着掖着的,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沒準我們能幫上忙。”
“是啊,徐眉,雖然咱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咱們是戰友是室友,有什麼事你就說。”於麗挪動凳坐在了徐眉身邊。
徐眉咬着嘴脣好一會沒有說話,就在曉北三人以爲徐眉不會說時,“我丈夫是被打壞住院的。”徐眉怯懦的聲音響起,曉北微微鬆了一口氣,“那你怎麼不報警或是直接跟學校請假?”
徐眉的臉色開始慢慢的漲紅起來,到了最後曉北都怕對面的徐眉腦出血,“是招小姐沒給錢讓人打的,太丟人了,這要是學校知道了。我就沒辦法在在這裡上學了。”
徐眉的話讓三個人又一次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曉北瞪大眼珠看着對面滿臉漲紅的徐眉,或許是說出了丟人的事情或許是被曉北三人看的,徐眉的臉紅的有些不正常。曉北趕緊拍了拍臉,收起了驚訝,握住了徐眉放在桌上互相絞着的雙手。(?·~?)
“徐眉。做錯事的是他不是你,雖然他是你丈夫,但那種行爲也在破壞軍婚的一種,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跟大家隱瞞你已婚的身份,但你這樣逃課、夜不歸寢肯定是不行的,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你知道嗎。軍校裡有一條,同寢室的戰友出事會有一個連坐的懲罰,你要是出了事情,不光你一個人受處分,知道你夜不歸寢卻不彙報的我們三個也是要背處分的。你在想想,要是你丈夫一時半會不能出院還是跟學校直接請假吧,畢竟沈校長是瞭解內情的。”
徐眉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躲閃,曉北不能去勸說離婚,而且,曉北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曉北對於徐眉的話有些懷疑,不可不信但不能全信。曉北總覺得徐眉的話裡有很大的水分,但曉北已經把醜話說出,要是徐眉不請假想繼續這樣下去,曉北會直接找於立波說一下情況,真要是出事了,學校也知道。不會拖累他人。
曉北說完看了一眼於麗、李雅麗,相互瞭解的三個人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曉北站起身,笑着拍了拍徐眉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去吃飯嗎?五點了,食堂應該開了”
徐眉搖搖頭,“不了,我不餓。”曉北笑着點點頭,“哪你休息一會,我們三個去吃飯了。”
徐眉微微點了下頭沒有說話,曉北拿起放在櫃裡的飯盒跟着於麗、李雅麗離開了寢室,出了寢室曉北臉上柔和卻透出一股熟悉人能看出的虛僞的假笑消失了,於麗碰了碰曉北,“怎麼了?”
曉北搖搖頭,看想倆人,“你們覺不覺得徐眉的話裡有水分?”於麗笑了,挑動的眉梢帶着一股淡淡的得意,“當然,雖然哭的很可憐,但卻讓人覺得心裡發膩。(?·~?)”
李雅麗想了一下,緩慢的點點頭,“我到挺可憐她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曉北帶着一絲欣賞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好友,點點頭,“不錯、不錯,軍人該有的警覺你們還沒有丟失,不錯,繼續發揚。”曉北帶着調侃的話得到了於麗李雅麗的配合,啪的一聲軍禮,“請首長放心,一定會繼續發揚我軍優良傳統。”曉北迴敬了個軍禮,三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第二日清晨,曉北站在窗戶邊看着樓下匆忙離開的徐眉,露出一絲笑意,這是沒把話聽見去還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曉北不得而知,但對於徐眉的選擇曉北不想在過多的說些什麼,三天,最多三天徐眉要是還沒請假,曉北只能去找於立波處理這件事。
時間很快,又是三天沒出現的徐眉讓曉北在晚上就寢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第二天趁着週末,曉北揹着書包跟於麗、李雅麗打聲招呼來到了教師家屬區,找到於立波家,爬上五樓,咚咚咚一陣敲門,看到開門的張陽,曉北翻了個白眼,“你怎麼又回來了?”
張陽敲了曉北額頭一下,“我回家還需要彙報咋的,我想媳婦了不行啊。”張陽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話曉北已經習慣了,推開張陽走進屋內,看到站在廚房做飯的於立波,“嫂,我來蹭飯。”
於立波回頭衝着曉北笑了,“你張哥還說沒準你今個能過來哪,還真讓他說着了。”
曉北嘿嘿的笑了,走進廚房,站在於立波身邊,看着站在菜板邊切菜的於立波,曉北心底有些感嘆,沒想到於立波竟然跟張陽走到了一起,當初知道的時候,曉北第一個感覺就是美女與野獸,於立波是典型的江南女,較小溫柔卻又帶着絲絲的軍人的颯爽,而張陽確實是蒙族漢,豪放熱情卻又帶着常年在部隊形成的兵痞的淡淡邪氣,這樣的兩個人湊到一起不得不讓曉北好奇。
徹底熟悉後,私下問過於立波,但抿嘴笑着的於立波只是帶着調侃的眼神看張陽,從張陽揉鼻蹭耳朵的動作中曉北知道,肯定是張陽先出手的,或者可以說肯定是張陽做了什麼,但倆人只是笑卻不說,曉北問過一次也就放棄了,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與張陽越熟曉北越發現這人臉皮厚的程度。
吃過飯曉北、於立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着於立波自制的果茶,享受的長出了一口氣,曉北拍了拍肚皮,“又給我缺油水的肚皮添加了些油水,這頓排骨能挺一週。”
於立波有些好笑的看着曉北,笑着搖搖頭,“你呀,就是挑食,學校的伙食比以前好多了。”
曉北點點頭,“是好多了,至少比我大一的時候好太多,只是肉少啊,排骨燉土豆,光有土豆看不見排骨。”
於立波呵呵的輕笑出生,曉北跟着笑了,放下手裡的茶杯,把書包拽了過來,拿出幾個小瓶,“嫂,給你,白色帶花的瓶裝的是早上吃的,紅色帶花的是晚上睡覺前吃,剩下那瓶是留着懷孕以後吃的。”
於立波接過臉上的笑消失了,摩挲着瓶,“曉北,你說我還能懷孕嗎?這都快兩年了,一直沒消息,醫生說我卵巢早衰不一定能要上孩。”
曉北笑了,把頭湊到於立波眼前,“嫂,你這兩個月的月事是不是很準而且肚不疼量還大。”曉北的話讓於立波臉一紅,看了一眼廚房收拾的張陽,點了點頭,曉北收回腦袋,笑眯眯的點點頭,“那就沒問題了,放心吧,肯定能懷上,沒準下個月就懷上了。”
於立波看着曉北帶笑的眼,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願吧。”曉北只是笑沒說話,現在說別的太早,懷上了於立波的心也就放下了。
好一會於立波收拾好心情看向曉北,“你來找我有事吧。”
曉北點點頭,臉上的笑淡了一些,“徐眉的事,嫂,你知道徐眉是帶家上的研究生嗎?”於立波挑了下眉頭,“你知道了?”曉北點點頭。
於立波笑了一下,“沈校長當初就找我說過這事,怎麼了?”
曉北揪了下鼻頭,“徐眉這半個月就在寢室住了一個晚上,這樣下去出事我們剩下的三個人要跟着背處分的。”
於立波皺着好看的柳葉眉看向曉北,“就住了一個晚上?”曉北有些無奈的點頭,“她說幹什麼去了嗎?”
“說是丈夫住院要看護。”於立波把手裡的水杯放在桌上想了一下,“曉北,徐眉有沒有說她愛人因爲什麼住院。”
曉北撇了下嘴,“說找小姐沒給錢被打壞了。”“不可能。”於立波沒有一絲猶豫的快速否定讓曉北露出瞭然的神色。
於立波看到曉北的神色,失笑的敲了敲曉北的頭,“你也看出來了?”曉北笑眯眯的點頭,“我覺得她的話有水分。”
於立波笑着搖搖頭,“鬼丫頭,徐眉的丈夫不可能因爲這事住院,你們沒見過,但是我是見過的,那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怎麼可能跑城裡找小姐,而且徐眉上大學都是人家全家供出來的。”於立波的話讓曉北露出一絲好奇,湊到於立波身邊,瞪大眼睛看着於立波等着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