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發酵,王宇在羊城街頭遭遇謀殺的消息在一定的消息圈裡傳播起來。
送走兩位專家後,王宇已經困得不行,連澡都沒洗就一頭倒在牀上睡着了。
這一覺從早上七點多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出頭,這還是王宇被夢境驚醒的緣故。
衝了一把澡,換上睡衣的王宇走出房間,看到衛雨桐已經坐在了客廳裡。
“你醒啦?”
衛雨桐臉上帶着笑容關心了一句,隨後道:“不知道哪裡漏了風,羊城這邊的事情已經傳播出去,在你睡着的這段時間裡,光我看到周助理接的電話就有六個!”
“哦?”
王宇眉毛抖了一下,走到沙發上坐下後對着周艾青道:“都有誰打過來了?”
“準確來說是八個電話。”
周艾青一般泡着茶,一邊回覆道:“首都那邊關玉海、高漢文高總、吳子怡吳總、蔣倩都打來了電話,魔都那邊是秦總和郭總打過來的,另外兩個是羊城這邊,一個是市局通報案情進展的,一個是大領導秘書打過來詢問您現狀的”
“你怎麼看?”
王宇的目光看向衛雨桐,似乎是在徵詢她的看法。
“關玉海知道不奇怪,他知道了,高漢文知道也就不奇怪了,至於吳子怡,消息來源比較多,可能來自關玉海,可能來自董事辦,也可能來自白行長那邊。”
衛雨桐分析道:“詩語和郭媛的消息肯定是來自董事辦,這個不用猜,唯一意外的是那個叫蔣倩的,她又是從哪裡知道這個消息的?”
“還能是誰?”
王宇嗤笑了一聲道:“要不是幕後主使人,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快?”
衛雨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聽王宇說起過蔣倩的事情,也知道她正在幫誰做事情,這麼快能知道這個消息,顯然透着蹊蹺。
“要不要”
頓了頓後苦笑了一下:“還是等她打過來吧,誰也不知道她身邊現在站着誰。”
“伱剛纔幾次提到了董事辦!”
王宇看了衛雨桐一眼:“其實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跟個篩子一樣,我的行蹤在你們眼裡就是透明的!”
周艾青急了:“老闆,我從來沒有透露過關於你的半點消息!”
“你這邊我還是放心的。”
王宇淡淡的安撫了周艾青一句,隨即嘆了一口氣:“這次我來羊城當天晚上就遭到刺殺,而且剛纔和省廳專家聊天得知,我一離開魔都,那邊就有電話聯繫到兇手了.而且我在羊城這邊的行蹤也被人監視着,到哪裡去是有人跟蹤的。”
大雙和小雙瞬間低下了腦袋,說起來這的確是她們的責任。
但在王宇眼裡,也不能說完全是她們的責任,畢竟她們只是身手好一點,接受過短期的保鏢基本課程培訓,並不是電視裡那種專業性很強的保鏢,連有人跟蹤都能察覺出來。
“接下來你的安保團隊需要添加一些專業人士,大小雙是貼身保護你的那種,但是反跟蹤,反監聽等工作還是需要專業的團隊來做。”
衛雨桐很認真的看着王宇道:“這件事你得認真對待,馬虎不得。”
王宇點了點頭,但是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案情通報那邊是怎麼說的?”
王宇詢問周艾青:“還是說需要我回電話詢問?”“宋主任已經去了警局,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回來了。”
周艾青回覆道:“對了,宋主任中午來的時候交給我一份資料,是關於資料腦神經方面全球最好機構的名單。”
說完後,她轉身從一旁的公文包裡拿出幾張資料遞給了王宇。
王宇接過來翻了翻,前三位全在米國,歐洲也有一家,上面的信息大概是公開層面能找到的最詳細的資料了。
“數字總院那邊會診結束了嗎?”
既然說起了林枝枝的事情,王宇順帶問了起來:“結果怎麼樣?”
“沒那麼快,還有很多片子要拍,我上午在醫院裡呆了一段時間,也詢問了一下,他們現在只是有一個初步的意見。”
衛雨桐接過話題:“人腦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部位,林枝枝暫時醒不過來有好幾種可能性,一種是腦部淤血導致部分神經系統出現問題,另外一種可能是自我保護機制,讓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反正具體結果要等明天才能出來。”
“是啊,人腦複雜啊!”
王宇感嘆了一句,頗有一語雙關的意味在裡面。
“王宇,我覺得這件事要和你好好談一談。”
衛雨桐坐在這裡一下午,一來是關心他的狀況,二來就是爲了好好和他聊一聊。
畢竟昨晚林枝枝生死未僕,王宇情緒處於極度不穩定中,她也沒辦法和好好聊。
“嗯,你說的也是我想的。”
王宇點頭表示贊同:“有些方面你看得比我深,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首先我說一件事。”
衛雨桐認真的看着王宇的眼睛道:“在我來羊城之前,以及今天下午,關主任和我聯繫了兩次,聊的都是關於你這件事,目前來說,上面對於這件惡性事件相當震怒,因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搞這樣齷齪的行爲,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這番話相當於上面對這件事的看法定性,通過衛雨桐轉達給王宇,是一種共情,也是一種安撫。
“以前你說過自由心證,不光是商業圈子裡會,上面也會!”
衛雨桐看到王宇沉默不言,繼續道:“接下來粵省這邊會繼續查下去,但是我們心裡都清楚一件事,大概率是找不到幕後主使的違法證據,但是指向性還是能查到蛛絲馬跡的,所以上面接下來的自由心證你慢慢能看到。”
“我和關主任提的要求他告訴你了?”
“嗯!”
衛雨桐點了點頭,她伸出雙手捧住王宇的臉頰:“關主任說,國內的你大概率查不到,國外的想查也沒辦法查!”
早上的時候,其實王宇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否則也不會對着兩位專家說出那麼一通話來,甚至還打電話給關玉明,講出了要查賬的請求。
現在冷靜下來後聽衛雨桐這麼一說,他也能明白,的確像關玉明說的那樣,國內的查不出什麼,國外的查不到。
“也就是說.上面其實指向性很明確了?”
“真以爲國家機構是吃素的啊?”
衛雨桐帶着點嘲諷的意味說到:“這些年裡,一些人私底下悄悄做了不少陰暗的事情,只不過由於某些原因,顧及到一些來之不易的局面,所以沒有去頂真,真當上面不知道啊?”